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我是相國千金 | 上頁 下頁 |
六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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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相國一鍋貼打過來,慍怒道:「你個混帳敗家子,我費了多少心思下了多少工夫,才叫呂家那老匹婦屈服,你現下說不要便不要了?!」 我在房中抱頭鼠竄,一邊道:「那呂家公子心裡想著太叔文,若娶了進門,早晚給我戴綠帽子,我才不要。還不若順水推舟。那太叔文家也掌著權利,咱家若拉攏了也好。我幾次在宮裡遇見她,與她說過幾回話,竟有結交的可能,不若派人去太叔府,就說我與她家小姐有了交情,愧於拆人姻親,願取消與呂家的婚約,成全他等。如此,她兩家說不得也感念了水家的恩情。」 這話自然是我編排的,我與太叔文見了幾回,每回都是她瞧我的眼神都狠不能將我瞪穿個窟窿,話卻沒說幾句,真正的話不投機半句多。原本想找個機會與她說個清楚,好叫水家取消婚約,如今被逼上頭,只好先捏造了。 水相國冷哼一聲,道:「你當我不知!滿朝已經傳得沸沸揚揚,你八成是又看中九皇子,肚子裡打量什麼主意罷?」 我在案幾後站定,嘿嘿乾笑:「娘你過慮了,九皇子正得寵,我娶回來光耀門楣,比呂公子可不強了多少!」 水相國精明地斜我一眼,微微一歎:「談何容易!九皇子生得傾國美貌,天下無雙,陛下現在看顧得緊,況且你又是個不成器的。我看那三皇女不是個省油的燈,她怕也會在旁攛掇,陛下只怕也不會同意,你也休要打九皇子主意。那呂家公子之事暫且壓下不提,宮裡還有三位皇子待出閣,哪一個不是絕色的美人,你想要哪個我去跟陛下求,就是一下娶回兩個陛下也會應允。再說朝中頗有幾位公子都是一等一的絕色,你何須拴在那一根繩上。」 呃?就是沒戲了?你老奸巨滑的相國也沒主意了?鬼才信,只不知又打的什麼算盤!但是要想儘快迎娶秦江月,恐怕沒那麼容易了。我垂頭喪氣出來,回自己園子裡想了半宿也不明白。照理說若我能娶回秦江月,水家應該高興才是。不然以江月的美貌,若嫁了別人,只怕為三皇女增了勢力聯姻,弄不好就送去別國了。但為什麼水相國卻叫我對秦江月死心呢?莫非,她對三皇女並不太介意?還是,她準備殺了秦江月? 從暗衛那裡得來的消息看,水家最近似乎也在調查三皇女,我想破了腦袋也沒結果,好象這個子車薇在當中起了個什麼作用,她作為一國太女,長期逗留青月國,想做什麼呢?要說簽盟約,也早已經簽過了,她想作什麼?西燕作為這片大陸上的一個僅次於青月國的強國,要說沒有企圖沒有野心,那是笑話。 朝中漸漸出現了關於立儲君的言論,這當口,朝中卻傳來了轟動京城的新八卦:八皇女的瘋病,好了…… 水相國瞧如今我三天兩頭往宮裡跑,天天到公子堆裡混,也太不成事。畢竟我很快就要坐在那高處,便叫我去朝堂裡謀個差使,好方便以後行事。 我猶豫再三,水相國陰森森道:「衍兒,水家養育你這多年,如今你也該出頭複國了!平日多隨你意,今次之事,事關水氏一族榮辱興衰,也關聯著你日後的登基大業,你自己原先打算的也不是如此嗎?!」 我做的糕點大約真的有了用處,據花鋤講,女帝讚不絕口,說各國都不曾有過這等點心,日後可教給禦廚,做為我國特有之物款待各國使者。切,沒見識,不就是烤麵包跟蛋糕嘛!也或許是水相國在女帝跟前也說了什麼,總之第二日果然下來聖旨,封我為侍中,正四品。 所謂侍中,掌侍皇帝左右,出入宮禁。歸附于相國的屬官,掌管拾遺補缺、贊導、陪乘、出而負璽以及照料皇帝日常生活等事。說白了就是陛下沒事想起你的時候把你叫到跟前娛樂娛樂。但是早朝是要上的,五更漏時,水蓮、素問就把我叫醒,跟著水家去上朝。水豐真已經自建了府邸,在街對面,所以我的車馬便跟著水清華的車馬進宮。 到了朝堂上,往四品官員堆裡一混,大家跪坐,該彈劾的彈劾,參奏的參奏,打瞌睡的打瞌睡,比如我,還有坐在最高處的那位,還有對面老不愛發言的幾位。 第一天上朝堂都沒見到封少鴻,更沒見到最近的熱門話題人物八皇女封少冀,水相國一臉陰沉,然,更離譜的是,聽說這兩日有位雲遊四方的奇人異士在為封少鴻治病,因此請了病假。嘿嘿,青月皇朝的神奇歷史,兩位皇女一個說不瘋就不瘋了,另一個,估計說病好就好了。 而女帝同志也是身子衰弱,坐在御座中昏昏沉沉,從頭到尾,哈欠不停,瞧那浮腫的眼皮,不見得比我清醒多少,果然大家一樣是混日子。 上了三天朝堂,終於深刻體會到為什麼說水家權傾天下,凡是水相國開頭提的,必定只有附和聲,餘下的幾個也多是沉默,或是打瞌睡;凡是水相國反對的,必定遭到百官呵斥。其實朝中還有一位左相,就是女帝陛下的恩師孟廣子,但她舊病在家,此職雖在,猶如虛設。 有幾位官員第一天在朝堂上瞧見我,便皺皺眉頭,很是瞧不起的翻我幾眼。我正忙著打瞌睡,對她們的不滿表示贊同,明擺著我是靠關係走後門而不是真才實學進來的,這種人,就該鄙視!所以,我很是同意地與她們一起唾棄自己後,繼續靠在旁邊那位劉姓的士大夫身上打瞌睡。 水相國發現我在朝堂上從頭到尾一直在打瞌睡後,氣得雷霆暴怒,回府便是一頓呵斥。我垂著腦袋,左耳進,右耳出,回頭依然如故。 一位門生為了巴結水相國,特意在朝堂上議事時提起我道:「水侍中自從入了朝堂,不曾發過一言,臣下想請問水侍中以為此事如何?」 我被劉大夫捅醒,模糊記得她們是在討論岷州此次大災,餓殍遍野,州民暴動,天下士人對朝廷頗多微詞,有誹謗朝政者,該處以何種刑罰。我撇撇嘴,什麼誹謗朝政,若你治理有綱,天下安樂,那些讀書的士人又怎會非議朝政頗多微詞呢! 唉,我勉強打起精神,出列,含糊道:「啟稟陛下,士人議政原是好事,說明她們關心國家,若因言獲罪,勢必影響陛下清譽。所謂兼聽則明,偏信則暗。她們的諫言即便不中聽,也可引以為戒。若是防民之口甚於防川,則總有決堤那一日,勢必危及社稷。其實民間不乏有才識之人,若為朝廷所用,採納有利之言改良一方之政,可造福一方百姓。海納百川,有容乃大,陛下不若廣開言路,善納忠言,或可令朝綱更得民心,成就青月國太平盛世!」 我把還記得的成語串起來背完,忍不住又瞌睡,但覺朝堂上突地一靜,我莫名其妙抬頭四望,提問的那位大人目瞪口呆,水相國和水豐真陰沉地拉著臉,水清華和孟羅都是滿面詫異之色,那幾位打瞌睡的幾個年老的女人們竟然也抬了頭瞧我,兩眼炯炯有神地在我身上掃射幾來回,叫我平白地背上冒冷汗,一縮脖子,回四品官員堆裡混去。 一名年輕官員出列,道:「陛下,水侍中之言,下臣深以為是。那幾位賢士的誹謗之案不若就此作罷。」 女帝也精神熠熠地看我一眼,高興地拐頭對水相國道:「卿真乃教女有方,廣開言路,善納忠言,此等聞所未聞,卻頗有道理,此案卿以為如何?」 水相國面沉如水,冷靜地道:「多謝陛下誇讚,小女不過是懂得些須皮毛罷了。陛下,廣開言路,善納忠言臣下也贊同,但此幾人應另當別論,她們言論對陛下不敬,誹謗皇家罪無可恕,否則傳入天下,恐汙了陛下盛名。」 水相國是一定要處死那些人了,官場慣例,怕是要掩蓋岷州的那一些見不得光的東西罷。我歎息一聲,一頂污蔑帝王的帽子扣下來,天大地冤枉也要被砍頭,朝中誰敢出頭? 果然,水相國話一出口,朝堂上又是一片寂靜,女帝迷茫地托腮想了想,點頭道:「卿言之有理,若是刁民,另當別論。」 呃,沒戲了。碰上這樣昏聵的陛下……青月國要想興盛,只能等待新君了。我把手揣進袖子裡,繼續靠上劉大夫夢周公。 下朝時,我瞥瞥水相國陰沉的臉,腿肚子一抖,決定還是不回府的好,抬腳找江月寶貝去,最近子車薇有事沒事地賴在瓊月宮裡喝茶聊天,實則妄想泡我的夫郎,這位不要臉的太女怎麼還不滾回西燕?!我從鼎麓處要了些特製藥粉,一旦服下便曬不得太陽,一見日頭便渾身起癢疙瘩。今日就在她的茶泡裡放上,看她明日敢不敢出門!嘿嘿…… 水蓮望望我陰險的臉孔和袖筒裡的藥,咳嗽一聲道:「小姐莫非忘了,西燕國太女得罪不得,日後與咱家大是相關。」 我怒,朝她翻個白眼:「水蓮,原來你是來告戒本小姐的?莫非你才是正牌小姐?你若不打算跟著我,我今日便去告訴娘將你遣往別處去;若是還想跟著我,就要記得遵從小姐我的意願。」 水蓮一下怔住,半日才道:「可是相國……」 我截住她的話頭:「相國是相國,我是我,你現在跟的是小姐我,不是跟著相國,你若只聽相國的話,那也沒必要再跟著我了!」 水蓮立時倒地跪了,伏首道:「水蓮知錯了,求小姐寬恕,水蓮以後決不會再犯!」 我輕快一笑,扶她起來,拿出藥朝她拋了個媚眼:「要小姐我寬恕你可以,今天不管你用何種手段,找機會給她下藥,否則,別回來見我。」 水蓮苦著臉接過藥,鬱悶地發愣。素問面無表情。我興高采烈拍拍水蓮的肩囑咐:「好好幹,神不知鬼不覺地把藥下了就成,記著不要打草驚蛇,以免和孟家以及西燕國結仇啊。就看你的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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