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我是相國千金 | 上頁 下頁
四三


  呃,她的嘴巴還真緊,說了這一句就沒下句了。蓮心緊張地擋在我前頭:「你是誰?想幹什麼?!不行,家主哪也不去,家主要跟蓮心回家去。」

  素問撇撇嘴角,望著我。我想了想,反正早晚也是要到水家走一遭,但是柳葉她們很久沒有我消息,也必然擔心,我還是得去看看。便道:「我還有點事要辦,晚幾天回京城。素問,你立刻派出人手打聽秦江月的下落,找到後暗中保護,不可讓他知道。」

  素問平靜的臉終於訝異了一下:「小姐,你是說秦江月還活著?」

  我點點頭,素問蹙了下眉頭:「可是,小姐,雖然此人是天下第一美人,姿容絕世,但他武藝高強,且綁架了小姐並企圖對小姐不利。小姐何以……」

  我拍拍衣服上的灰塵,湊近她眨眨眼睛:「他現在是我的人。」

  素問瞪大眼睛,我拋個媚眼:「你家小姐我的魅力,誰人能擋?你只要記著他是我的人,除了我誰也不能動他一根寒毛就是了。」

  素問咳嗽一聲應下,我又吩咐:「此事不可與水家知道,暗中進行即可。要儘快,我要儘快知道他的下落。七日後你到饒洲驛站等我。」

  素問點點頭便出去了,蓮心不安地抓著我的衣袖,我朝她一笑道:「不用急,我們歇一晚,明日就回去。」

  到靖州後,我去酒樓看了看,果然生意火暴,便和柳葉商量著物色個好掌櫃開家分店,地點定在青月國和西燕國的邊境夢梁,我暗自籌劃著將來萬一在青月國呆不下去,可越境去西燕國謀生。

  出來日久,不但沒去成東聖國,反而還要回京城,真是人算不如天算。我修書一封,叫柳葉托人送給李大寶,說我已經在靖州落腳,叫李大寶莫記掛,待乾娘病好些來與我會合。回頭想想,我那時果真是傻,自以為在湘川設置了產業,便可瞞著水家安置吳家大小和黎兒。若水蓮是水相國的人,我此舉哪裡能瞞得過誰?

  不知道吳家人如何了,也不知道黎兒可還安好,他恐怕,也不是常人罷,看清兒的身手,分明是一流的殺手,言家,到底是什麼樣的存在呢?

  柳鳳兮比從前豐腴了許多,身板修長挺拔,模樣更加宛轉風流,這孩子小大人似的,自我回來,便親自過來給我收拾起居,我趁著空閒又聘了新的帳房先生,免得叫他再給人窺探。

  城裡已經有人上門來提親,我翻看了幾家,都不甚滿意,問鳳兮相中了哪家,鳳兮搖搖頭不語,我肚裡盤算著那素問看起來年輕俊俏,人品似乎也不賴,粗粗地看,怎麼也該是個文武雙全的,出身又是東聖國世家貴族,若有機緣……

  我得意地笑幾聲,鳳兮瞥我一眼抿抿唇,蓮心嚷嚷道:「家主,你傻笑些什麼?」

  我噎住,照她頭上一鍋貼,忽然靈光乍現,這小傢伙勤快機靈,鬼精鬼精的,不如叫她去跟著柳葉學些經營之道,日後去夢梁開分店。

  樂館

  準備走的早上,
鳳兮早早過來給我整理房間和包袱,吃過早飯,他見我一個人搗鼓,便過來仔細幫我糊好那中年大媽的面皮,我對著盆裡的水照照影兒,贊道:「鳳兮真是手巧。」

  鳳兮微一抿嘴,望著我道:「家主這次出去,是要接夫郎回來麼?」我摸摸腦袋:「嗯,等安頓好了,以後咱們就找個好地方安定下來,好好過日子。」

  鳳兮低眼淡笑,低頭站到我身後,把我的腰帶又理了理,溫雅道:「家主出門在外,不帶著個人在身邊打理可怎麼行?」

  我轉頭朝他一笑:「那倒不用……」

  鳳兮恰好抬起頭,額角的鬢髮和臉頰貼著我的下巴擦過,帶著溫潤的氣息,我怔住。鳳兮偏過頭,睜著明亮的眸子微笑:「家主是嫌棄我們沒用嗎?」

  我尷尬地撓撓頭發:「不是,蓮心她們要趕快學些東西,才能快點出去安家。你們又是男子,出門在外多有不便,少不得被外頭的登徒子窺探。還是在家中我才放心些。」

  「這樣啊……」鳳兮慵懶地拉著嗓音,笑了笑把我的小包袱遞給我,沒再說什麼。

  我扮做個貧寒的行腳商,在驛站雇了車,次日下午到了童山,歇一晚明日午時便可到饒洲。我到城中轉了轉,挑了個順眼的酒肆正準備進去,門裡頭卻跨出個小廝來,清秀的身材,穿件寶藍衣,俊眉朗目,翹著的嘴角帶著些天生的驕傲,提著個食籃,走得很快。

  我怔了兩秒,慌忙跟上。這人我在做山賊時就見過的,是秦江月的小廝竹墨。水榭山莊已經不在了,竹墨怎麼會在這裡呢?

  跟了幾條街,眼瞧著他進了一家大院子的後門,我抬頭一看,樓閣迤儷,牌匾上「樂館」兩個大字氣派豔麗,真是好大一座——倌兒樓。

  我打個寒戰,秦江月若是知道他的小廝淪落至此,一定恨得拔了我的皮。我抬腳要闖進去,忽然想起竹墨的神情絲毫沒有委屈或是失意,臉上依然的驕傲如斯,看他走路的身形,一身武功不曾受損,可見他應是自願在此的。

  我打量一番四面環境,熱鬧繁華,大白天的翻牆進去偷聽不適合,還是晚上來看看比較好。我還未轉身,忽然門吱呀一聲開了,出來一個發福的中年男人,穿著華麗的大花紫錦緞,撲了滿身脂粉香,瞄我一眼,伸手扯住我的衣衫在他面前轉了個圈,嘖嘖道:「哎呀,看身形,倒像個妙人,怎地如此老了?真是可惜。也罷,你快些進去罷,一樓的人都等著你開飯呢!」

  那香氣熏的人直打噴嚏,我起了雞皮疙瘩,拔腿就走,卻被他扯住領子,嗲聲道:「哎吆,長得不怎麼樣,脾氣不小。」

  我打個哆嗦,莫名其妙被他扯進院裡去,這男人一面拽著我走,一面嘮叨不停地數落,我終於明白,他大意是講原先那個廚子怎地怎地不厚道,說病倒就病倒了,頂替的小櫥做飯如何如何地差,害得一樓人都吃不下飯去,我來得如何如何晚了,云云。原來是把當做了新請的廚子。

  七轉八彎之後,被他一把推進了廚房去。

  看看臺上上亂七八糟的大堆菜,還幾個表情木呐的夥計,我抽搐一下嘴角,無語,老大叔,你真當我是正經廚子嗎?

  飯後我給自己做了甜點,解掉圍裙洗乾淨手,剛端起盤子,那個老男人不知何時進來,一把端起點心,興高采烈抓一塊填進嘴裡:「這是什麼東西,倒真是好聞。」

  我一把奪過來:「這是我的。」

  他白我一眼,伸手又搶了回去:「什麼你的?!這盤點心我要端給公子,你做的飯菜要再是不合口,小心不給你工錢!」

  啥?什麼公子?我一把抓住他肥胖的手臂:「端給哪個公子?」

  他翻翻眼皮子,懶洋洋道:「你不過是個窮做飯的廚子,也想巴望樓裡的公子嗎?哼,咱這裡的公子一個個天仙似的,非是達官貴人見不得,就你這窮酸相,」他忽然露出詭異的笑,含羞帶嗔,突地往我腰上猛撞一把:「巴望別人是巴望不了的,若是對我殷勤些,我倒能與你些銷魂的好處。」

  呃……我一把捂住胃,忍住噁心,抱起我的一疊饅頭一盤菜往伙房的裡屋裡能跑多快跑多快,大叔,你的好處留給別人吧,我可消受不了!

  晚上肥大叔竟然領著竹墨進來,吩咐道:「你是新來的,要知道規矩,以後凡是這位小哥來,他無論點什麼菜,你都要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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