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我是相國千金 | 上頁 下頁
四二


  跟長風打這麼多天架不是白打的,我輕巧地捉住他的腳,順勢給他褪了鞋襪,秦小公雞怔忪半日的當兒,我已經吹燈拔蠟。

  黑暗中秦江月的呼吸急促起來,我欺上去摟住秦美人的腰,秦江月緊繃的身體刹時一顫,跟著一把掌拍過來,我懶得躲開,與他貼得更緊了些,「啪!」地一聲,左臉頰火辣辣地疼。

  秦江月僵住,我抿抿唇,把臉埋進他懷裡,拉上被角,睡覺。半響,秦江月輕輕在我臉上摩挲,一點一點地揉,像是在撫摩一件稀世珍寶。我悶悶地扒開他衣襟,在他胸前啃咬一口:「你要記得,你秦江月是我的人,要想嫁別人,除非我死了!」

  秦江月一顫,抓著我的手松下來,柔順地依著我。我瞧著他道:「江月,等你的傷好了,我們兩個找個沒人的地方,好好地過日子,好麼?」

  秦江月半響不語,昏暗的帳子裡,只隱約看見他媚眼如絲,妖嬈迷離,忽然又抿嘴朝我一笑:「好……」

  話音剛落,我便被他砰地一下一掌打出帳外,落在地上屁股生疼。我揉揉屁股,看看窗外頭月色如銀。秦江月掩上衣襟在床帳裡半支起身,帶著些戲謔笑吟吟道:「去,莫擾我睡覺。」言罷翻個身背對著我睡了。

  我怔忪了一時,就地躺下,望著窗戶裡頭的月光,漸漸入眠。朦朧中,秦江月下塌來在我身邊坐了許久,天快明時,他一把拎起我開門扔出去。

  美人師父為了彌補我對秦江月造成的內力傷害,送了一本本門的內功心法給秦江月,此後幾天,秦江月埋頭修煉,極少有時間跟我廝混,只吃飯時坐在一處,皺著眉頭,橫挑鼻子豎挑眼地挑剔我做的飯菜,晚上偶爾去找他,說不了幾句便被他轟出來.

  有時我半夜睡得正好,又被他隔窗叫醒,要我背著他在山上飛躍,在月下徜徉,累了就坐在最高的山石上,他一句話也不說,安靜地看我。

  這一天我做好早飯,四處尋不到秦江月,小童告訴我說,秦公子跟我六師叔又進石洞閉關了,我怔了怔,秦江月都沒有說過。

  我把早飯送去洞口,便去背柴,柴撂進廚房,我忽然腹痛如絞,當時便躺倒地上,秦江月給我喂的毒藥發作了,風三姑驚慌地把我送到師父處。

  澹台月問我是怎麼回事,我痛得說不出話來,跟著昏了過去。此後一直昏昏沉沉,身上似被無數的螞蟻啃噬,痛得死去活來,身上一陣冷一陣熱。中間似乎師父曾經給我輸送內力,扎針,洗藥。

  清醒過來時,秦江月呆滯地盤坐在塌上,面無人色地把我緊抱在懷裡,才幾天時間,他一張臉瘦得只剩下眼睛,下巴尖得可以削蔥。看見我醒了,秦江月僵硬地張了張口,脆弱地把頭埋進我頸裡。聽童兒說,我只靠著美人師父的內力續命,秦江月幾天不見我送飯菜過去,起了疑心,針灸了一半便跑出來,才挽回我的命。

  秦江月沒日沒夜地守著我,百依百順,我竊喜,趁著生病的時機大佔便宜,偷偷丈量丈量我未來夫郎的身材,只要我不太過分吃豆腐,秦江月最多橫我幾眼,卻不躲避。但美人師父一來,我若是多看美人師父幾眼,或是離澹台月近了些,便被他暗地裡狠掐,我委屈地在他懷裡打滾亂蹭,秦江月生氣卻又憐惜,我心裡其實曉得,相思,已入了骨。

  期間師侄們多有來看望的,只除了那個大師伯,見到我鼻孔一翻,轉頭討好美人師父去了。待我的毒完全清了,秦江月才回去閉關。

  又過了半個月,我竟然抓住了那只死猴子,長風憤怒地打到筋疲力盡,最後被我擒住,它翻個白眼,鬱悶地耷拉個腦袋。澹台月笑吟吟拖回長風,長風躲在他身後朝我晃鬼臉。我鼻孔裡不屑地哼一聲,小樣!現在你是我手下敗將!

  當天子夜時分,我練功完畢無法入睡,全身發熱,體內氣脈混亂,幾股真氣亂竄,衝撞著幾乎要衝破身體。我運功調息拼命壓制,但是身體越來越熱,滾燙得像火爐,真氣在體內沒有規律地遊走衝撞。

  不妙……我駭然大叫救命,昏沉中美人師父衝開房門闖進來,我心下一松,體內真氣竄上來,兩眼一翻,什麼也不知道了。

  這一次又幾乎走火入魔,整整七日後才醒轉,總算保住一條小命,我睜眼時竟然瞧見美人師父半支著臉,躺在我身旁微笑地瞧我,外衫敞著,我腦門一熱,嗡地一下一片空白。

  澹台月笑吟吟瞥我一眼,轉身下了塌,系上衣衫道:「終於醒過來了,也不枉為師費力照顧這七日七夜。」

  我的魂魄終於回體,心裡一塊石頭落地,暗地裡擦把冷汗。同門們一群群地來向我恭賀,我的功力已經煉到第八層,突破了最難一關,據說,我現在可以列入本門幾大高手之列了。嘿嘿,我乾笑幾聲,真的已經成了高手嗎?咳,沒有半點感覺。

  大師伯闖進門,莫名其妙對著我大罵一通,我心虛地瞄瞄美人師父疲憊消瘦的臉,不敢吭聲,澹台月最後不耐煩地叫童兒把大師伯轟走了。

  不知道秦江月出關了沒有,眾人一走,我立刻去尋秦江月,六師叔院裡使喚的童兒卻告訴我道:「秦公子三天前就出關了,而且秦公子一出關就到初陽臺尋小師叔你,可是很快,就看見秦公子失魂落魄地回來,叫我轉告六師叔祖,說多謝六師叔祖再造之恩,他日再報,跟著便頭也不回地奔下山去了。」

  下山

  我恐慌地奔進秦江月住的院子,推開每一扇門,找遍所有屋子,沒有,一個人也沒有,秦江月,不在了。

  我在滴水簷下蹲了下來,水榭山莊已經不存在了,秦江月能去了哪裡?為什麼不告訴我,為什麼不等我醒來?為什麼不帶我一起走?

  如今,倒叫我去哪裡找他?

  不知呆了多久,美人師父進來,立在我身旁輕歎一聲,蹙著眉頭瞧了瞧我,道:「我已聽童兒說了秦公子的事,想必他來那日正撞見我對你運功療傷
,有所誤會,才不辭而別。」

  我張口對著美人師父發呆,療傷有什麼好誤會的?莫非,莫非,美人師父所謂的療傷跟傳說中的裸身相偎或者那啥啥雷同?!

  ……

  我呆滯,冷汗涔涔而下。

  澹台月照我頭上拍一鍋貼,不緊不慢道:「胡思亂想些什麼,那日為師與你同泡在藥缸中薰蒸,一面運功為你引導體內真氣,想是衣冠不整被秦公子撞見,他不知其中緣由自然誤會。」

  我抹把冷汗,乾笑一聲。澹台月似笑非笑瞥我兩眼,一甩袖子:「好了,你現在修為已成,可以下山了。」

  我乾巴巴站起身,道:「師父,我……」

  美人師父回過身來,笑得溫雅如玉:「當為師不知?你這猴兒自打聽說秦公子下了山,便坐不住了。天大地大,自有你的去處,秦公子如今無有去處,雖然難覓。可是水家有遍佈天下的暗探消息,再加上之前水蘿衍編織網羅的勢力,無處不在,找個人,不過是舉手之勞。」

  我愕然怔忪。原來兜兜轉轉,又回到了原地.

  下午收拾包袱,
向師父告別,澹台月沒空見我,只叫小童帶了些珍貴的療傷聖藥給我。我仔細收好,最後望一眼我住了多日的初陽臺,來時我被人扛上山,去時,只是輕輕一躍,用了半柱香功夫不到便到了山腳下。

  蓮心還在山下的客棧裡守著,瞧見我歡喜得嚷嚷,我問柳葉她們可好,蓮心道酒樓經營的十分好,柳公子也很好。我們進房看柳葉來信的當兒,面前忽然光線一暗,我抬起頭,門開了,外頭射進來的陽光刺得人眯眼,門口,素問一身的月白勁裝,腰間纏著軟劍,在陽光裡淡笑:「小姐,該回府了。」

  我翻個白眼:「不是叫你在京城等著嗎?」

  素問掩上門,轉身眨巴眨巴眼睛:「素問是從京城趕回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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