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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


  眨了眨眼睛,我試著張口,卻發現嗓子啞了。秦江月怔怔地伸手摸我的眼睛,似是要求證我還活著。

  我閉上眼睛,又睜開,急切地想說:我快渴死了!

  秦小公子呆愣了半天,才沙啞地開口問我餓不餓。我瞪他一眼,他神色一變,冷冰冰地拿過來一杯水,扶起我,喂我喝下去。

  我咕咚咕咚得一口喝光,然後身子一歪,再次倒進秦小公子的懷裡。

  嘖嘖,這身板真不錯,就是太瘦了,骨頭有些硌人。

  秦江月小心地把我扶正,我撇撇嘴,鬱悶地任他把我放回床上躺平。

  過了片刻,他捧著一碗黑糊糊的湯藥過來,我用眼神抗議,可最終抗議無效。

  秦江月溫聲細語地一哄,我就投降了。等到喝完藥滿嘴苦澀,我一邊唾駡自己沒骨氣,一邊發誓下次絕不再上秦小公子的當。

  後來,只要我醒過來,秦小公子就會把那又黑又苦的湯藥端過來,他每次都騙我說是最後一碗,只要喝下去瘟病就去了。結果我喝了一碗又一碗,病還沒好。

  我很是鬱悶,於是只要醒著,就一會兒要茶,一會兒嚷餓,蓋上被子我叫熱,掀了被子我喊涼,使出當年生病折騰老媽的全部手段來,盡情地折騰著秦江月。

  秦小公子也由著我折騰,自己消瘦得厲害,還沒日沒夜地守著我喂湯藥,我每每醒過來時,總怕這瘟病會傳給他,可同時又覺得病著也挺好,因為病了才有秦江月在身邊守著,讓我很是安心。

  秦江月住在柴房隔壁的糧倉裡,從早到晚,只要他醒著就一定守在我床旁。晚上有了蚊子,他就點了艾葉來熏,對我的反復折騰表現出出奇的好脾氣。

  終於,我的身體慢慢地恢復,能有力氣滿床打滾地拒絕喝那碗苦藥了。

  第五章 情竇初開

  1

  在我第九次從床頭滾到床尾大聲叫嚷著不要喝藥的時候,秦小公子放下藥碗。

  他拍拍身上的灰塵,背手站在床前,朝外頭喊道:「老程,把她給我抬出去洗乾淨了!」

  我一怔,程二娘已經卸了柴門闖進來,二話沒說就把我抬到後院去。那裡有一口大缸,她將我一把扔了進去。

  我抗議:「你們不能虐待病人!」

  耶?這水是熱的?

  於是,我痛痛快快地洗了個澡,換了身乾淨衣服,然後神清氣爽地跑去找秦江月,問他什麼時候離開這裡。

  秦江月決定要帶著雲瑤一家離開這瘟疫之地,而雲瑤的爹爹身子已經好多了。

  可是他娘親因傷勢太重,目前傷口正在結疤,不適宜搬動,要再等幾日再起程。

  原來,我這一病就是半個月,後來聽花鋤說,當時十分兇險,秦江月都以為我要挺不過去了。

  雖然瘟病已經去除,但是我現在仍然很虛弱,所以我就可以名正言順地躺進華麗的馬車裡了,可以享受別人的照料。

  花鋤見我安然無恙地出來,紅著眼睛給我理好床褥,守在馬車旁端茶倒水。

  而秦小公子在我生病那會的溫情和細心全都不見了,見我瘟病已除,便撒手不管了。

  偶爾來看見花鋤和雲瑤忙前忙後地照料我,竟還譏諷地說:「你們是在養豬嗎?」

  我不禁怒火中燒,想我才大病初愈,當然要好好養身體了!他竟然這麼說!不過……

  一想到在柴房的那些天,他為了照顧我消瘦得不成樣子,日日守在跟前陪著我熬過來,我又恨他不起來了,心裡反而漾起一絲甜蜜。

  雲瑤很內疚,他一直以為我是因為照料他母親才染上的瘟病,其實我大約在進村的時候就已經染上了病,只不過幾日後才撐不住突然倒下。

  但雲瑤不理會我的解釋,把原先由花鋤幹的活兒都搶了去,仔細熬好粥端過來,坐在一旁等我喝完,然後拿帕子給我擦好嘴角,才收拾碗筷走開。

  傍晚,雲瑤又來鋪床,他將枕頭拍得軟軟的,被子都用香草熏過,然後焚好香,仰起小臉,細聲細氣地問:「喬、喬姐姐,你有沒有那個……衣服要洗?」

  我激動地坐起身,驚訝地看著他。

  在我原來的世界裡,只有女生給男生洗衣服的道理,而到了這裡,終於顛倒過來了,由男人問女人要不要洗衣服。

  秦江月立在馬車外頭,正眯著眼看夕陽的餘暉,此時他回過頭來,鄙視地斜了我一眼。

  雲瑤見我激動得說不出話來,已經自己行動了,他爬上馬車,從車廂裡抽出一團衣物放進盆裡,我尷尬地誇讚道:「雲瑤將來必定是個溫柔賢惠的夫郎。」

  秦江月冷冷的目光從我臉上掃過,看得叫我心生一股寒氣。

  雲瑤看了我一眼,立即羞紅了臉,低著頭跑開了。雲瑤走路的時候,纖細的腰肢扭得很好看,和笙兒不同,顯得十分自然,雖然是個男人,卻一點也不做作,比女人還好看。

  我探頭研究了半日,秦江月忽然冷哼一聲:「無恥!」然後一甩袖子大步離去。

  我鬱悶地拍拍腦袋看看花鋤,花鋤手裡攥著剛逮回來的野兔,也跟著發愣。

  過了幾日,確定雲瑤的娘可以坐馬車了,眾人開始收拾上路,儘早離開這塊瘟疫之地。

  雲家人坐一輛馬車,秦江月和我同坐另一輛馬車。

  車上,秦小公子繃著臉,一直對我視若無睹。我與他說話,他也冷若冰霜。

  我也不知道自己又有什麼地方得罪他了,鬱悶了半晌,翻了個身,咿咿啦啦地哼唱起還記得的那些流行歌曲。

  沒過多久,秦小公子忍無可忍地厲喝一聲:「閉嘴!」

  我堵住耳朵,裝作沒聽見。

  秦江月陰冷地直視我:「喬弄蕭,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煩了?」

  我轉頭,眨眨眼睛,媚笑道:「秦公子,你大人有大量,空間就這麼點大,我現在可是虛弱的病人。」

  秦江月忽然勾起唇微笑:「是啊,我倒忘了,你可是虛弱的病人。」

  他的笑容很詭異,我已嗅到了危險的信號,明白惹毛了他,吃苦頭的是自己。

  我乾笑一聲,正欲起身,不料馬車猛然顛簸了幾下,車廂突然向我這邊傾斜下去,於是突然之間,秦小公子滾落到了我懷裡,壓在我身上。

  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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