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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二〇


  白展此時抬起眼看向皇甫非墨,漆黑的眼瞳裡閃過一絲興味,口中十分隨意地說道:「他是替慕容玄瑟傳達了戰書。」

  「戰書?」皇甫非墨子然不認為他自己有資格被慕容玄瑟點名,但是白展眼中的那輪笑意,讓他卻不得不往最壞的地方去思考。「難道……」

  「沒錯,是約你的師傅,三清老人七個月之後的中秋之夜在黃山之巔決一勝負。」白展勾起一抹看好戲的笑容,非常滿意皇甫非墨臉上表現出來的那種愕然的神情。

  蘇小舞聽到這裡,也是不免出現驚訝的表情。她在這個江湖好歹也混了大半年了,至少知道這江湖上除了不管世事的少林方丈,也就是武當派的三清老人和那個黃泉先生是武林中聲望最高的兩個人。所以皇甫非墨和她現在江湖威望名聲上升得如此迅速,也不得不說和這兩位前輩脫不開關係。

  而相對于黃泉先生神龍見首不見尾的神秘,在武當山清修的三清老人就相當於武林的象徵。至於這兩人做過什麼有什麼輝煌的事不可考證,但是蘇小舞知道當初為了給她清洗嫌疑,皇甫非墨請出三清老人說了一句話,就幾乎擺平了所有事。其實什麼三針制神或其他疑點並沒有任何人提出來異議,蘇小舞肯定不會笨到自以為是自己的個人魅力征服了一切,這一切都是仗著三清老人和黃泉先生的面子而已。就連孤缽師太也沒有追究她為何已經有了師傅還另拜峨嵋,為何對自己有功夫加以隱瞞,說不定孤缽師太還以為她這麼做有何深意呢!

  由此可見這兩人在武林中的超然地位,只不過蘇小舞其實更好奇的是皇甫非墨這傢伙是怎麼能找到這麼大的一個靠山當時傅的……

  蘇小舞腦海中轉過如此多的思緒之時,皇甫非墨也在沉吟不語。許久之後他才在白展的注視下冷冷說道:「慕容玄瑟他究竟想做什麼?」

  「誰知道呢?反正不會是小事。」白展舉起桌上的茶壺煨自己添了一杯清水,剛想放下茶壺,才想起自己是主人,勉為其難地給桌子上的另外三個杯子都到滿清水。

  「他先是定下中秋之約,此舉就是讓我師傅不能在這之前和他動武。這分明就是預告了他在這幾個月中定然會有大動作。」皇甫非墨緊鎖眉頭,濃黑如劍的雙眉幾乎都擰在了一起。

  「這個,我記得慕容玄瑟五年前傷得不輕,恐怕這次出山也是傷剛剛養好。久未出山的他應該不會這麼快就對江湖下手吧?」端木齊樂觀的說道。

  「哼,端木齊,你太天真了。慕容玄瑟何許人也?別說他還有個玄衣教在手下,就算除去玄衣教,他定然也有在江湖上所插的暗樁。」白展一口把清水仰頭喝掉,用衣袖一抹水漬,冷冷說道。

  蘇小舞忽然像是想起了什麼,倒抽一口涼氣,引得在場的三個男人都看向她。「那個,不好意思,我是在一個很意外的情況下發現的。風月閣的老闆,其實就是慕容玄瑟的女兒,慕容雲霓……」

  她話音剛落,同桌的那三個男人臉色同時都變得很僵硬,自然知道風月閣手中掌握的那都是什麼情報,有時候只需稍動手腳,便可以引得江湖血腥再起。

  蘇小舞臉色也不是很好看,她算是明白慕容雲霓為何拋下整個玄衣教單獨出來弄一個賣情報的風月閣。

  給水涵光昭治療的靈藥?瞎說吧!

  原來居然不是這樣的……

  第一百九十章 前路

  蘇小舞不禁在想,有的時候是不是不知道真相會讓她好過一些。慕容雲寬到底是不是為了水涵光才離開玄衣教的?是不是對水涵光有感情?

  屋內陷入令人窒息的沉默,他們臉上的表情也絕稱不上是好看。慕容玄瑟看似在江湖中消失了五年,可是他實際上並沒有失去任何東西,反而不知道在暗地裡埋下了多少佈局。

  「呵呵,反正我們坐在這裡也猜不出來他還會做什麼。」白展輕拍桌面,打破了這詭異的寂靜,輕笑道,「你們不是要問青衣盜的蹤跡嗎?很巧,我前不久接到的情報,得知了他下一步將要去盜的寶物是什麼。」

  蘇小舞抬起頭看了看白展,剛才他不說,為何偏偏說完慕容玄瑟的消息之後才說?

  白展接到蘇小舞疑惑的目光,自然知道她奇怪的是什麼。所以淡淡解釋道:「事關皇甫的師傅,在下當然要說清楚。」

  蘇小舞聽到他自稱換了在下,應該是以朋友的身份在說話,而不是以官員的身份。歎了口氣,蘇小舞現在也不知道是她回家的希望比較重要呢,還是現在慕容玄瑟這件事更加緊急。因為畢竟涉及到皇甫非墨的師傅。她總不能要求後者拋下不管吧?一邊想著,她一邊把視線投往皇甫非墨那邊。

  皇甫非墨卻輕笑了一下,表情輕鬆地說道:「多謝白兄的消息,現在離中秋還很長時間,應該會有辦法的。倒是蘇姑娘這邊比較緊急。在下受孤缽師太的委託要幫助她的。」

  白展微微一笑,爽快的說道:「青衣盜下一步的目標,是裳湘宮所藏的滄海清風劍。」

  裳湘宮?這個名字有些熟呢。在哪裡聽過呢?蘇小舞眨了眨眼睛,倒是覺得皇甫非墨這傢伙剛才說的理由冠冕堂皇。倒是用地不錯,讓白展想挑毛病都挑不出來。看來是久在江湖混,早就知道如何最有效地獲得最後的結果。

  「哦?那把滄海清風劍?」皇甫非墨臉上的表情變得很奇怪。「那把劍自從第一代裳湘宮宮主仙逝以後,就再也沒有出現在眾人眼前。青衣盜為何這麼有把握?」

  白展扯扯嘴角。露出一個諷刺的冷笑。道:「在下也不懂,所以打算過幾天啟程專門前去會會他。」

  蘇小舞聞言立刻追問道:「就是在附近嗎?那我們也一起去吧。」太棒了,希望青衣盜同學千萬別隨手把她的盒子扔掉啊!

  京城 楚王府

  夜色很深,外面的冷風吹得甚是凜冽。楚王府的書房裡,燈火卻是依舊明亮。趙清袟還是一身青衣。睜著微微有些血絲的眼睛,單身襯著側臉,接著桌上的燭火,低頭翻看著桌上的書籍。

  冷風突然透過窗縫吹進了少許,引得燭火忽明忽暗,令趙清袟不禁皺了皺眉。

  「星辰,回來了嗎?」趙清袟慢慢地合上書卷,淡淡地問道,清冷的聲音在空曠的書房裡顯得越發淡然。

  「是,回來了。」本來應該空無一人的屋內,忽然間在書架後面多了一個聲音,而且分明是從牆內傳出來的。如果蘇小舞在這裡的話,肯定就會吃驚無比,因為這個聲音分明就是她懷疑應該前去峨眉山見芷春的雲星辰。

  趙清袟右手輕撫著書卷上翹起的頁角,漫不經心地開口道:「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

  雲星辰的聲音清晰地從暗道裡傳來:「華山派掌門尚君誠的傷勢不是作假,屬下親眼所見。雖然沒有機會上前驗證,但是屬下曾化裝成化山弟子,親自上前檢查他所用的草藥,確實傷勢是傳言那樣嚴重。」

  趙清軼靜靜的聽著,眼睛眨都不眨一下,繼續問道:「這說明什麼?」

  「應該說明了慕容玄瑟重出江湖確有其事。因為屬下曾見衡山派、泰山派、恒山派、嵩山派的掌門人全部都來到華山密商,隨後武林各大派掌門也都先後來到華山,走的時候均臉色凝重。」雲星辰聲音毫無情緒起伏,絲毫不覺得自己口中說出來的是多麼嚴重的情況,就像是陳述意見很平常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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