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萌主(96)_玄色

九十六

　　駱顏的身體因為蘇小舞的聲音顫抖了一下，但是仍然揚高了倔強的小臉氣焰囂張地說：「我說我要吃雞腿！」

　　蘇小舞瞪了她一會兒，喃喃地說：「反了反了，小乞丐都能吃炸雞腿了，怪不得丐幫號稱天下第一大幫。」

　　駱顏一甩頭，直起身伸出右手拍了拍蘇小舞的肩膀，用故作老成的語氣說：「小五，辛苦了。小顏子一會兒回來再吃，先和羽山哥出去一趟，有任務。」

　　蘇小舞哼哼哈哈地答應了一聲，無可奈何地看著自己的肩膀上又被她污染了一個手印。

　　「小顏子！又在欺負人！」龍驚戟驚雷般的聲音在膳房的院子口響起。駱顏轉過身朝他做了一個鬼臉，之後蹦蹦跳跳地從另一個出口逃走了。

　　蘇小舞撣了撣肩上和膝蓋上的灰塵，站起身心平氣和地笑道：「龍大哥，可有事？」

　　龍驚戟一改之前的爽朗表情，一臉凝重地看著駱顏消失的方向。「駱顏剛才有沒有和你說要去做什麼？」

　　蘇小舞無辜地搖搖頭，之後轉了轉眼睛，興致勃勃地說：「要不然我們跟去看看吧！」她最近也蠻無聊的，龍驚戟經常不見人影，她更加不敢去招惹那個看起來就惡寒的蔡羽山，只有駱顏時不時地因為吃的東西過來煩她。

　　龍驚戟哈哈笑道：「好！走吧！看來大哥我忽略了你很久，羽山他們可能今天有事情做，你可以旁觀看看哈！」

　　事情？任務？蘇小舞唇邊扯了一個無語的弧度，想想也知道他們是去打秋風了，就是不知道哪家會這麼倒黴。

　　第三十三章美女，武林第一

　　蘇小舞不自覺地發出一聲讚歎，此女果然不愧武林第一美女的稱號。身形纖美修長，娥眉淡如煙霞，一對明亮深邃的眼睛顧盼生妍。她的秀髮烏黑閃亮，束在頭上，只以一支普通的木簪穿過，但是蘇小舞卻覺得比之前見過的任何發飾都好看。

　　「風月無邊」是洛陽城最出名的一家青樓，並不是最大，花街裡的「聞香苑」便比這裡大上兩倍。但是「風月無邊」並不是開在花街，而是開在洛陽城最繁華的禦道邊。

　　誰也不知道為何一家青樓能開在花街以外還能如此出名，也許，是這裡的佈置高雅溫馨？也許，是這裡特有的書香氣息？也許，是這裡的霓姑娘聞名洛陽……

　　「春嬌滿眼淚紅綃，掠削雲鬟旋裝束……」優美的音色從「風月無邊」的內苑傳來，伴隨著悠揚的琴聲在朝陽下有時若行雲流水，有時卻如怨如泣。

　　「要死了，大早上的花娘吊什麼嗓子練什麼琴啊！」

　　「就是！還要不要我們活了啊！」

　　幾個掛著黑眼圈的歌妓紛紛推開窗戶，小小聲地抱怨。

　　「閉嘴，要吵要鬧還不如回去多休息。」一個冷冽的聲音從樓下花園傳來，眾人立刻靜了下來。

　　一個歌妓看著園內的窈窕身影走向最裡面的二層花樓，輕聲問道：「霓姐怎麼心情不好啊？」

　　「嗯，看來這次來的又是那個難纏的客人。沒看大早上的花娘都起身獻唱了嗎？」另一個歌妓悄聲回道，「算了，回去睡覺吧，看來一時半會兒也完不了。」

　　雲霓可以清清楚楚地聽到她們的對話，絕美的臉上勾出一個苦澀的笑容，仍然挺直了腰身向前走去。她知道他來了，縱使再不情願，也要信守承諾。

　　優雅地提起裙擺，雲霓小心翼翼地登上花樓，耳邊的琴聲越來越清晰，而她的腳步卻越來越遲緩，終於在門廳處停了下來。

　　「雲霓，來了為何還不進來？」就在她停下的那一刹那，與此同時內室傳來一句戲謔的聲音。

　　雲霓聞言嬌軀一顫，素手推開房門，面上揚起最甜美的笑容，嬌聲道：「奴家這不是在整理妝容嘛！公子你這麼久沒來，想死雲霓了。」

　　這間花樓的二層分前後兩進，前廳後寢。小廳佈置得和書房一般，書櫃、書桌一應俱全，四壁上掛著的都是名家出手的字畫。內外以珠簾分隔，透簾望去，只見在秋日清晨的朝陽中，一個青衣男子側對著她靠在臨窗的軟榻上，而他的對面就是依然彈唱個不停的花娘。

　　「你看看，霓姑娘就是不一樣，說得比花娘唱得都好聽。」聽到雲霓的腳步，青衣男子並沒有起身，仍然悠閒地半躺著，清朗的聲音順著花娘的琴聲懶洋洋地傳來。

　　雲霓幽幽一歎，伸手挑起珠簾，輕柔地說：「若是青衣公子執意這麼說，不知道多傷雲霓的心呢！」邊說邊輕移蓮步，走到軟榻前跪坐下，卻始終不敢正眼瞧他，垂首幫他斟酒。

　　「唉，怎麼公子我聽著就這麼彆扭。花娘，你先下去吧，有你家霓姑娘在就夠了。」那人輕歎道。

　　花娘的琴音應聲而止，但是雙手仍虛按在古琴之上，美目注視著雲霓，等著她發話。

　　雲霓微微點點頭，輕笑道：「花娘，你回去休息吧，這裡沒事的。」

　　花娘低聲稱是，悄然起身，恭敬地行了一禮之後，倒退著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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