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怪傳(124)_蜀客

一二四

　　「他只是發抖，什麼也說不了，」蕭夜看她一眼，「後來他還跑去父親跟前訴苦，父親派人查出我來，訓了一頓。」

　　王曉曉笑得差點掉地上。

　　他伸手將她拎到懷裡，氣：「再笑！」

　　「我沒笑。」

　　「臉抬起來。」

　　修長有力的手指強制性地抬起她的下巴，果然，拼命忍笑的臉上，一雙大眼睛無辜地眨呀眨，表情生動。

　　「你……」他板著臉看了她片刻，忍不住也笑了，低頭，輕輕吻住她。

　　燭光搖搖，呼吸聲不再平緩。

　　他緩緩抬起臉，忽明忽暗的燭光裡，金色發冠與黑髮互相映襯，透著種神秘的華麗，俊挺的鼻樑掠起一道深刻的陰影，明亮的眼睛裡光華隱隱，沉澱著從未有過的、溫柔的笑意。

　　陣陣涼風從窗外湧入，王曉曉卻覺得熱極了。

　　他微笑，拂弄她鬢邊髮絲：「你家住何處？我叫人去提親。」

　　她全身一僵。

　　家？將來是要回家的！望望那張迷人的臉，王曉曉開始閃躲他的目光：「我家啊……你去不了……」

　　俊臉上，笑意漸漸斂起。

　　「你不願？」皺眉。

　　「不是……」

　　「在哪裡。」幾分薄怒。

　　「很遠，我哪天不見，就是回去了……」

　　吻重重落下。

　　早知道會這樣，當初就不該要男主，王曉曉心中百味陳雜，簡直想哭，將來怎麼辦？若是讓他知道自己會走……感受到那吻中的失望與怒意，她又開始恍惚。

　　「在哪裡？」

　　「……」

　　怒意急速升到臉上，他猛地將她打橫抱起，走向床。

　　霸王硬上弓？王曉曉腦袋裡馬上浮現出這幾個字，啊啊啊，不要吧，我還沒想明白呐！師兄大人居然要先上車後補票！

　　若是回到昨天之前，她也沒這麼多顧慮，可自從昨天關係確定之後，她對這種事反而不如當初那般期待，甚至還有些著慌。

　　「師兄……」不理會她的抗議，他直接壓了上來。

　　吻如雨點般落下，帶動著王曉曉的呼吸也開始急促了，迷離的眼睛仿佛深邃的夜空，其中有無數絢爛的煙花在靜靜綻放。

　　這種神情她並不陌生，要被吃了！

　　「師兄！」

　　他略略抬起上身，看著她的眼睛：「聽話，跟我說，我陪你回去。」語氣有些沙啞，卻格外輕柔，透著無盡的蠱惑，聽起來竟有哄小孩子的味道。

　　這事能說嗎？感受到身下某處異樣的觸感，王曉曉更慌：「這樣吧，你先起來……」

　　她言詞越是模糊，那俊臉上的欲望就越多，怒意也更重，他不容分說，再次堵住她的唇，迅速解開了她的衣帶。

　　一隻手扯開她的衣襟，向下游走。

　　手很燙，王曉曉一陣痙攣。

　　被侵犯原本是憤怒的，然而此刻，她心裡更多的卻是愧疚，他在生氣？他還是很在乎自己的，真的要離開？失蹤這麼久，估計爸媽已經急瘋了，他們只這麼一個女兒，若是不回去，將來老了，孤零零的誰去關照？

　　矛盾之下，倒生起一種從未有過的傷心，她攬住他的肩。

　　他微微一僵，動作漸漸變得溫柔。

　　「我來啦，開門！」

　　「你在嗎，我進來啦！」未見其人，先聞其聲。

　　二人回過神。

　　又要丟臉了，竟然忘記今晚有約！王曉曉臉紅的瞬間，蕭夜已迅速離開她，起身，揮手將床帳放下，然後整理衣裳。

　　三秒後，門「砰」地一聲被撞開。

　　「好容易才溜出來，」水若綺快步走進，雙手托著個棋盤，上面還有兩缽棋子，滿臉喜色，「人呢，快快來下棋！」

　　突然發現蕭夜沉著臉站在床前，她急忙規矩地站好，垂頭：「蕭哥哥。」

　　「你來做什麼？」語氣明顯不善。

　　「找王姐姐下棋，」她東張西望，「她人呢？」

　　「越來越沒規矩！」可以想像其臉色。

　　「是她讓我來的啦，」委屈。

　　蕭夜不再言語。

　　王曉曉趕緊從帳子裡探出腦袋，傻笑著打招呼：「若綺，來了啊。」

　　發覺房間氣氛古怪，這兩人一個情緒激動，一個還躺到了床上，水若綺十分不解，望著王曉曉：「你怎麼睡這麼早，不是說好了下棋的嗎？」

　　「我先回房了，」蕭夜打斷她，「不要太晚，明日你王姐姐還有比試。」

　　他一走，水若綺馬上恢復活力：「你怎麼啦，病了嗎？」

　　「呃，有點累了。」王曉曉擦汗。

　　見她無事，水若綺重新高興起來，擺好棋盤棋子，興沖沖地移過燈燭，王曉曉也配合地拉過椅子，接著又叫夥計幫忙買了幾碟點心，沏了壺好茶，二人這才對面坐了，開始下棋。

　　「不算不算，重來！」

　　「不行。」

　　「我眼錯沒看到嘛。」

　　這位大小姐實在沒有下棋天賦，王曉曉暗自發笑，若無其事地開口：「你知道妍兒嗎？」

　　「妍姐姐？」水若綺頭也不抬，擺下一顆棋子，「知道啊，她不是蕭伯伯的義女嗎，只是我跟她不太熟的。」

　　王曉曉沒好氣：「蕭伯伯還是葉伯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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