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怪傳(119)_蜀客

一一九

　　「新鮮得很，淩公子也在哦，我們去喝茶吧。」

　　「……」

　　來看武林大會的多半是閒人，如今好容易有了新鮮事兒，豈會白白錯過？何況現場還有個明星代言人。

　　原來淩夕自昨日輸了棋，今天一早就來茶座候著了，正好王曉曉也想利用此男美色招攬客人，二人正是各懷心思。

　　茶座人氣狂飆，胡樂的生意火得不得了，現添置了些座位，規模擴大，請的那幾個小夥計都忙不過來，到後來他自己也不得不去幫忙了，雖喜得滿面通紅，卻累得連連擦汗，肩上搭條帕子，活脫脫像個店小二。

　　一局下來，竟是淩夕贏了。

　　王曉曉佩服：「才一個晚上你就變得這麼厲害，要不也來參加比賽吧？」

　　他搖頭笑：「我觀戰就好。」

　　王曉曉知道他對大獎不感興趣，肯留下來也是棋賽比比武有趣的緣故，於是不再勉強，請他坐旁邊椅子上休息。

　　接下來，她轉身看著周圍的觀眾，大聲道：「剛才我們的示範大家都看到了，很簡單，五個子兒擺成一條線就行，到武林大會結束，勝出的第一高手可以獲得一千兩銀子的獎金，現在本屆五子棋大賽正式開始，誰先來？」

　　觀眾紛紛議論。

　　有人站出來問：「若輸了，能不能再來？」

　　這個問題倒沒考慮過，王曉曉措手不及：「這……」

　　一旁淩夕突然開口：「輸了只要交上五兩銀子，明日可以再來。」

　　王曉曉感激地沖他點頭，迅速拿出銀票揮了揮，繼續誘惑：「就如淩公子所說，一千兩銀子在我這裡，絕不會有假！」

　　有錢能使鬼推磨，何況這種不用任何代價就可以得到的錢，眾人抱著僥倖心理，皆露出踴躍之色。

　　「這敢情好。」

　　「五兩算什麼，贏了有一千兩呢。」

　　「……」

　　終於，一個白蓮教弟子推開人群：「我先來！」

　　「我也試試！」

　　「還有我！」

　　……

　　很快確定了第一輪參賽選手，比賽分三組同時進行，勝出的即為擂主。

　　王曉曉眉開眼笑，看著其他觀眾：「要看比賽的朋友歡迎坐下來喝茶，慢慢兒看，這裡位置好，涼快，還可以看下面的比試，凡在小攤喝茶的朋友都能優先看棋，為了不打擾參賽選手，還請各位退到外面，擁擠的、大聲喧嘩的、不守規則的取消比賽資格，多謝多謝！」

　　比武場的鼓聲再次擂響，茶攤上的五子棋大賽也像模像樣地開場了，由於武林大會歷來形成的規矩，現場秩序良好，無人吵鬧。

　　「在下圓月山莊李慎。」

　　「在下江湖第一追風無影刀胡三麻子。」

　　「請！」

　　「請！」

　　規矩真多，王曉曉發笑，好在五子棋這東西簡單，勝負很容易就能分辨，又有這麼多觀眾現場看著，根本不需要正式裁判，她一時倒悠閒得很。

　　「華山師姐！華山師姐！」

　　不用細看，王曉曉也知道是「移花宮」的智靈和智空，兩顆光頭擠在人堆裡很是亮眼，由於觀眾越來越多，二人擠不進來，只得掂著腳喚她。

　　費了很大力氣，王曉曉擠出人群。

　　智靈笑：「看這邊熱鬧，聽說有什麼棋賽，我就猜小師姐必定在這裡，過來跟小師姐報喜。」

　　「報喜？」

　　「小師姐今日不是有一場比試嗎，不用去了！」

　　「啊？」

　　「小師姐的對手叫梅永吧，聽說昨日他見小師姐大顯神威，嚇得回到客棧就害了病，如今還躺在客棧裡呢，怕是起不來了，恭喜小師姐！」

　　還沒打就嚇出了毛病，果然「沒用」，王曉曉點頭稱謝，扭臉見旁邊智空臉色不佳，好奇：「智空師兄怎麼了？」

　　智靈解釋：「智空師兄就要上場比試了，這幾日他都沒有練過拳……」

　　「怎麼不練？」

　　「師兄說場子不好。」

　　「場子不好？」王曉曉想了想，點頭，「街上是有些窄，不過我知道有個地方，就是要起得早一點，我也在那裡練劍的，要不明天我帶你們去？」

　　智靈喜：「那就多謝小師姐了！」說完拉拉智空。

　　誰知智空仍舊搖頭，一聲不吭，看著下面比武台直歎氣。

　　王曉曉當他緊張，安慰：「連不空師父都說你拳腳好，怕什麼，再說了，打不過就跑啊！」

　　智空苦著臉不語。

　　她轉向智靈：「還多久輪到他？」

　　智靈答：「再過兩場就是。」

　　王曉曉馬上很有義氣地揮揮拳頭：「走，我也去看。」

　　三人邊說邊走，到看臺最下層時，比賽又過了一場，智空還是滿臉憂慮不安的模樣，根本看不出半點鬥志與信心。

　　王曉曉替他著急：「沒事的智空師兄，我昨天也這樣，多打兩場就好啦，反正高手不多，他們都是裝樣子的。」

　　智空還是搖頭。

　　王曉曉還沒來得及再往下說，背後就傳來了熟悉的聲音：「不好好坐著，亂跑什麼。」

　　管得寬！王曉曉瞪他。

　　蕭夜直接忽視她的表情，看著智空智靈二人，微笑：「早聞智空師父也要上場比試，就不留她在這添亂了，望智空師父早些得勝歸來。」

　　智空受寵若驚，忙合十：「阿彌陀佛，多謝。」

　　「智空師兄，好好打呀！」王曉曉只來得及喊出這句話，就被某人拎著走了。

　　「去哪裡？」不是回茶攤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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