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宛妃傳 | 上頁 下頁 |
二一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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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見小姐生氣,子矜倒也沒為自己辯解什麼。而是很乾脆的跪下後左右掌起了自己的嘴巴,但沒掌幾下便被福臨叫住了:「好好的掌什麼嘴,子矜說地是事實。你不說難道也不許別人說,若是這樣。朕豈不是要一直被你們蒙在鼓裡?」說完這些,他和顏悅色地對子矜道:「起來吧!」 雖有皇上發了話,但子矜還是等清如點頭後方敢站起身,垂手站到了清如的身後,皇后甚是不解地道:「宛妃。既然出了這種事,怎的你從未在皇上還有本宮面前提起過?」 清如帶著幾分無奈道:「皇后,您應該也是見得多了,宮裡這種跟紅頂白地奴才多了去了,說了又有什麼用,還不如省了這口水呢!」 被她這麼一說,皇后不由想起了自已先前的日子,可不是嗎,這種奴才宮裡多之不盡。去了一個又會有無數個,除之不盡啊,想著她輕歎著搖起了頭。與清如一樣,感到了深深地無奈。 福臨聽著她們的對話。重重的哼了一聲。卻沒有插話進來,重又對姚連道:「姚連你身為內務府總管。卻以次充好,中飽私囊,使得殿宇損毀,罪責滔天,事已至此,你還有何話好說!」 剛才福臨與清如她們說話的時候,姚連在下面不停地轉著眼珠,試圖從必死的困頓中尋出一條生路來,別說,還真被他想到了一條路,此番聽到福臨問話,立刻將心中想好地詞說了出來:「回皇上的話,這件事奴才真的是一點都不知道,如果奴才知道的話,就是向天借了膽也不敢這麼做,肯定是下面那些負責採買木材的人瞞著奴才做出這等勾當,奴才真的是不知情啊,皇上!皇后!宛妃娘娘!奴才真的是冤枉啊,請你們相信奴才啊!」這番說話涕淚齊流,神情悲痛,還真叫人有些拿不定主意,福臨原本堅定的心亦產生了一絲動搖。 姚連想的就是將責任推到手下人地身上去,這樣一來他最多也就被罰個禦下不嚴的罪名,打一頓了事,與以次充好,私飽中囊相比,這個罪名是再輕不過! 可惜,他的棋到底還是差了一招,清如既已決定除他,又豈會沒想好種種可能,何況她一次不僅要除姚連,還要扶小祿子上位,所有地事自是穩打穩算,姚連現在的努力,在她眼裡不過是垂死掙扎而已。 福臨正欲說話之際,稍遠處匆匆跑來一個人,在他地手裡還拿著一本書冊,走得近了方看清,原本那人就是內務府地副總管,也就是原先在清如宮中當差的小祿子。 他來這裡幹什麼?這是每一個看到他地人心中共同的疑問。 清如看著跪下來的小祿子,故作不解地道:「小祿子,你不在內務府呆著,來這裡做什麼?」 小祿子似跑得很急,喘了好幾口氣才道:「回主子的話,奴才在內務府得到主子這裡正在建造的偏殿塌了的消息,便急著過來瞧瞧,生怕主子受傷!」 福臨聞言浮起笑意道:「你倒是忠心,不過既是急著來,怎麼到現在才到?」 福臨看似不經意的話,卻讓清如心中狠狠的沉了一下,好精明,只憑一句對話,但看出了不對勁,從常喜去傳姚連到現在已經有好一段時間了,小祿子早就應該得到消息了,可是他卻一直到現在才過來,這的確是個問題,現在單看小祿子怎麼回答了,萬一要是回答不好,那她所做的切就會前功盡棄了。 幸喜小祿子也不是個呆傻之人,他想也不想就道:「回皇上的話,奴才本來早就應該到了,可後來想到一件事,便又折回去了,所以現在才到。」 「是什麼事啊?」福臨隨聲問道,跪在地上的姚連在小祿子出現後就意識到了不好,這小子平時沒少受他的氣,現在在這個敏感的時候過來,肯定不會有什麼好事,說不定…… 小祿子磕了個頭後道:「啟稟皇上,奴才在內務府當差的時候,曾無意中聽到姚總管和他心腹所說的話,隱隱約約聽到他們說關於木材的事,好象商量著要怎麼把三十幾兩一根的木材降到十兩一根!」 不待他說完,原本默不作聲的姚連就沖他厲聲叫了起來:「你胡說,我根本就沒說過這話,你這是在誣衊!誣衊!」若不是福臨等人在,只怕他早一巴掌揮過去,打死這個殺千刀的小祿子了! 小祿子知道他不敢放肆,所以也不怕他,側眼瞅著他道:「姚總管,是不是胡說待會兒就知道了,你也不必著急!」 說完這句他又回過頭來,對著福臨幾人將未完的話說了下去:「奴才在來的路上,想到了這個事,後來越想越不對勁,這好好的殿宇怎麼會說塌就塌了,除非裡面所用的東西有問題,而想要知道究竟這些木材買過來時的價格是多少,最簡單的辦法就是查帳本,奴才牽掛著這事,所以又折回去,將姚總管藏起來的帳本給找了出來!」說著他將自己一直握在手中的冊子呈了上去:「這本帳冊與以前姚總管遞交上來的不同,它裡面記載的是每一件器物的真實價格,對照先前那個,便能知道,姚總管從中到底收取了多少好處!」 不必福臨吩咐,常喜就從小祿子手中接過帳冊遞上去,在此期間,他深深的看了一眼快癱倒在地的姚連,照如今這個形式看來,只要證明這本帳冊是真的。那他絕對是在劫難逃了,唉,都是貪欲害人啊。 福臨面無表情的接過帳冊。隨著一頁一頁地翻下去,他的眼眸逐漸眯了起來。而他的身上亦散發出越來越危險地氣息,將帳冊遞給清如看後,福臨對跪在地上的姚連一字一句地道:「你好大地膽子!」 在巨大的威壓下,姚連只覺渾身的力氣都被抽幹了,什麼都不知道。只知道拼命的磕頭,好象只要頭磕多了,就能活命一般。 看完帳冊後,清如的神色同樣凝重無比,若說先前她對如此設計姚總管還有一丁點兒愧疚地話,那現在絕對是蕩然無存了,誰能想到,一個內務府總管,居然在幾年間貪了不下萬兩白銀。簡直比許多官員貪得都要多了。 皇后是最後一個看完帳冊的,她沉聲問著福臨:「皇上,您準備怎麼處置這個奴才?」 福臨寒氣森森地道:「怎麼處置?這還用問嗎。在朕眼皮底下做出此等勾當,就憑他所犯的錯。就是千刀萬剮也不為過!」 姚連在宮裡雖然混得了比較高的位置。可以作威作福,可實際上他的膽子並不大。尤其是怕死怕得要命,聽得福臨要將他千刀萬剮,險此昏過去,連連求饒:「皇上饒命,皇上饒命,奴才當時鬼迷了心竅,所以才做得這種錯事,奴才下次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一邊說一邊撲到了福臨的腳下,未等他去抓福臨的腳,已經被一腳踢翻在地。 見哀求皇上無望,姚連又將目標轉向了清如:「宛妃娘娘,千錯萬錯都是奴才的錯,是奴才對不住您,衝撞了您,您大人有大量,就原諒奴才吧,幫奴才向皇上求求情,奴才保證以後一定好好報答您,娘娘求求您!」 若不是他幾次三番刁難於她,清如也不會定下此番計謀來除他,現在既然已經做到這一步,便再無回旋之地。 姚連,如果你早些悔悟,又或是你當初不要將事情過得如此之過份,也不會有今日之禍! 清如在心中暗暗說著,然表面上她還是幫著姚連向福臨求情了:「皇上,既然姚總管已經知錯了,不如就放過他這一回吧,至於偏殿……」瞧著那一地的廢墟,清如幽幽地歎了口氣:「毀了就毀了吧,大不了下次再建就是了,想來姚總管經過此次教訓,下次定然不會再偷工減料了!」 她不說還好,一說之下,福臨原先壓下地怒火悉數燒了起來,而這正是清如所願看到的:「下次?你覺得他還有下次嗎?宛卿,很多時候婦人之仁只會壞事,也只會縱容了一些小人,你不必說了,這件事,朕自有公斷!」 見福臨這般說,清如只得閉口不言,與皇后一起瞧著福臨如何判決姚連,而姚連見求情無望,眼前一黑已經昏了過去,入宮十幾年,好不容易才混到如今的位置,現在卻一朝為空,他如何能承受得了。 福臨厭惡地看了他一眼道:「拿水來澆醒了!」 「是!」一個侍衛領命,不知從哪裡拿出一盆水來,沒頭沒臉地澆在了姚連的頭上,頓時將他從昏迷中拉了回來,微抬頭看到福臨冰冷地雙眼,差點又昏了,抖抖顫顫重新跪了起來,眼見自己難逃一死,不禁也息了求饒之心,只待福臨宣判他地死刑,可是事實遠比他想的更殘酷。 「內務府總管姚連,在身為總管之期內,不思報效皇恩,反私貪禁宮之財,以次充好,中飽私囊,以致延禧宮偏殿坍塌,所幸未傷到宛妃,然姚連罪責難逃,今處以淩遲之刑,以儆效尤!」這是福臨金口下地最終宣判。 姚連想到了死,卻未想到會是淩遲之刑,相較於斬立決或是絞行,淩遲之刑要痛苦的許多許多,在死之前,犯人身上總共要被割上九十九刀,每天割九刀,直至割滿十一天后,方讓你咽氣。想到自己未來十一天裡所要受得非人折磨,姚連再一次暈了過去,福臨懶得再瞧這個讓他生氣的奴才,直接讓侍衛將他拖下去。 不見了這個礙眼的奴才,福臨的心情總算是稍微有了點起色,轉眼對尚有哀色的清如道:「宛卿,這種人不值得你為他傷神,即使是淩遲,也已算是便宜他了,這偏殿改明兒朕便叫人來重建,這一次務必要將它建好才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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