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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〇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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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他們說完,清如方遲疑著插進來道:「皇上,臣妾真的可以一起去嗎?別人知道了不會說什麼嗎?」 福臨聞言道:「誰叫你光明正大的去了,待會兒朕讓常喜找一套小點的侍衛服,你喬裝了去和玄燁走在一起,你們身邊的守衛朕會派一些信得過嘴又閉得牢的人去,想必應該不會被人知道了!至於這宮裡……」停了一下又道:「能瞞就瞞,瞞不住也無所謂,難道朕寵自己的妃子還要別人許可不成,而且到時候索額圖也會去,你和他多時未見,正好借此機會見上一見!」 清如心中其實是很想去的,只是礙於身份而已,現在聽福臨已經想到了辦法,且又如此為自己著想便欣然接受,旋即又想到什麼道:「皇上,臣妾能不能指兩個人來保護臣妾和三阿哥?」清如話中的兩人是貓兒和狗兒,即使他們當了侍衛,那應該要真趁機多歷練才行,即使只是去開闊一下眼界也好。是誰?」福臨好奇地道。 關於貓兒和狗兒的事,是在她進宮以前,福臨和玄燁都不知道,待聽得清如說完後,福臨笑道:「還以為是什麼事呢,原來是這個,反正侍衛一大群,再加他們兩個也不多,那就准了!」 「謝皇上!」清如笑著謝恩,旋即道:「皇上,那咱們這一去什麼時候再回來?」 這個問題福臨顯然已經想過了:「後天是八月十月二十二是三年一次的選秀,所以朕定了八月二十日回來,在時間上有些匆忙,不過幸好這路不遠,騎馬過去也就幾個時辰的路。」 清如嗯了一聲表示知道了,她垂下頭慢慢地吃著自己碗中的粥,要到八月二十回來,也不知道那件事能不能在選秀之前辦好,此事宜短不宜長,時間越長越容易有其他的變故發生。 不論清如是怎麼想的,這去太華圍場狩獵的事已經是定下來了,接下來的兩天時間裡,宮裡都在為這個事忙著,清如和玄燁亦準備著自己要帶的東西,在福臨走後,他說的東西就先後送來了,先是清如的侍衛服,試了一下有些偏大,又交子矜給改小了一些,只是一些腰和肩的地方改改,快得很。 另外就是玄燁的戎裝和弓箭,一都是按照他的尺寸定制的,再合身不過,他穿上了身都不肯脫下來了。 另一邊衛忠和衛武(貓兒和狗兒)也收到了消息,得知自己能跟皇上御駕去圍場,兩個也是樂得不行,在以前他們可從沒想過自己有一天會進皇宮當侍衛,更沒想過會隨皇上去圍場狩獵。雖只是負責保護清如與玄燁,但已經是很了不起了。這樣的興奮一直維持到了八月十八,福臨御駕前往太華圍場的那天。在出發之前,福臨領著唯一一個隨他去圍場的阿哥玄燁與扈從的大臣們到奉先殿拜祭。向列祖列宗表示不忘「國語騎射」地家法,同時,也請列祖列宗的神靈保佑他們萬事如意。 在拜祭完後,福臨換上戎裝征衣,陳設大架鹵簿出宮。隨行的文武官員一律配掛弓箭,身著戎裝,因為此次狩獵,就在京城地南邊,所以就免了留守王公大臣的跪送。 福臨帶著玄燁乘上了禦轎,至於清如則以玄燁貼身侍衛地名義也坐了進去,雖不合規矩,但既是皇帝有話,那做臣子的也不敢反駁。只道是這名侍衛較得皇上信任,而貼身保護他們的人,對清如的真實身份是知道一些的。不過事先得了索額圖吩咐地他們是絕對不敢透露半分,衛忠和衛武跟在禦轎後面雖極力自持。但第一次看到這麼大場面的他們還是忍不住東張西望。嘖嘖有聲。 至正午時分,福臨的禦架在鑾儀衛、前鋒營、健銳營、神機營、虎槍營以及王公大臣們的前呼後擁下抵達了太華圍場。駐進戒備森嚴的禦營,這禦營由黃幄帳、幔城和網城組成,在它的周圍是層層設防、戒備森嚴的警衛營帳。 原本皇帝在外出狩獵的時候,是要處理政務、頒佈政令的,但由於此次只是幾天時間,所以便沒有將理朝地政務搬過來,一些不是很重大的事務由索尼和其他大臣商議解決,至於必須要皇上來處理的則先放一放,待其回去後再做定奪。 太華圍場比不得木蘭圍場那般地大,可以按照地形變化分成七十二處小圍,太華圍場只分了二十四處小圍,他們入駐圍場時已經是用膳時間,而圍獵必須要在清晨時開始,所以這一天到了之後,只是確定一下小圍的地點,以及各處地安排。 清如與玄燁都是第一次來到圍場,對所有地東西都覺得既陌生又好奇,特別是玄燁,他握著專用的銀色小弓箭興奮地恨不得馬上就可以去狩獵,可是他只能在帳中看著八旗士兵有條不紊的安排著明日的圍獵需要準備的事。 這一夜便在緊張與興奮中度過,第二日天未破曉之時,參加圍獵的八旗勁旅就陸續走出營帳,按照所屬的正黃、鑲黃、正白、鑲白、正紅、鑲紅、正蘭、鑲蘭八旗秩序集結在看城附近,準備布圍。整個部隊的調動由黃旗指揮,兩翼以紅旗和白旗延伸圍攏,壓陣腳的是藍旗,同時,也是通訊標誌。兩翼撒開範圍,最初有三四十裡長,當兩翼紅旗和白旗合攏以後,在黃旗的指揮下開始縮小包圍圈,最後,達到「人並肩、馬並耳」的程度,就算完成了布圍的任務。第一道人牆佈置好以後,還要再設第二道重圍,如果圍住的動物從第一道圍內竄出,第二道圍子的將士就必須負責殺死他們,如果讓野獸逃脫了,他們就要受到懲罰。 在布圍就緒後,只見在場的將士都摘下帳子,然後把馬鞭高高舉起,高呼:「瑪爾噶」(蒙語「帽」的意思),這是發出待圍的信號,這個時候壓陣腳的藍旗將士馳馬奔禦營,請皇帝駕幸圍場。 在禦營中整裝以待的福臨見狀,微微一笑,在玄燁仰視的目光與清如小聲的叮嚀中翻身上馬,揚鞭奔向重圍之中,他的貼身侍衛圖海則上了另一匹馬,寸步不離的跟在福臨身邊,以策安全。 衛忠和衛武帶著幾許羡慕的目光望著圖海跟在皇帝後面策馬的身影,什麼時候他們也能有資格被指派保護皇上那就利害了。 在重圍處索額圖早就準備好了皇帝場用的弓箭,福臨也不停馬,就這樣在飛奔中伸手從索額圖手中接過弓箭,然後搭箭上弦,向在四處奔跑的野獸射去,這時候的福臨表現出了高超的馬射技術,只見那箭不停的從他手中射出,相應的也不時有野獸倒地,後面除了圖海隨身保護以外,還有騎馬的扈從王公大臣和神機營、虎槍營將士緊緊尾隨、率狗、駕鷹、遞箭。不離皇帝地左右,並且將福臨射中的獨行其獵物一一載入起居注。 玄燁在禦營處遠遠望著,他的臉上逐漸出現不解之色。仰頭望著一身侍衛打扮地清如道:「姨娘,為什麼他們都不射獵。只看著皇阿瑪一人射?」 清如微眯的目光始終追隨著福臨地身影,聽到玄燁的問題她也不低頭張口道:「這個時候他們是不能射的,要表示天子獨尊之意,只有等你皇阿瑪射獵完觀圍的時候才可以射,那個時候你也可以一起上去了!」 玄燁低頭看著自己手中的弓箭。那銀白色地弓似乎在不停地震顫著,需要他不斷的用力握住,這是他人生中的第一次射騎,他一定會讓皇阿瑪,讓姨娘感到驕傲的。 他們在這裡說著話,那邊福臨已經獵完了,在將獵物一一載好後,他便策馬看城觀圍,這時期待以久的八旗將士呼喝著沖了出去。因為狩獵是能否被皇上看中或提撥的重要機會,所以參加圍獵的人個個奮勇當先,不敢有絲毫鬆懈。 玄燁跨上一匹專門為他準備的馬駒。歡呼著往那野獸聚集的地方沖了出去,衛忠衛武在清如地示意下緊跟了上去。除了他們還跟了好些個人。 清如隨便選了一匹馬穩穩的坐了上去。說來好笑,她以前是學過騎馬的。可沒想到失憶之後,琴棋書畫記得一絲不差,唯獨這騎馬卻是忘得一乾二淨,還鬧出了笑話。 她騎著馬慢慢往玄燁地方向走了過去,由於將士們都忙著狩獵,所以沒什麼人注意到她,至於被福臨指派去保護她的人則不近不遠地跟在後面,相互之間隔了一段距離,使得看起來不是太顯眼。 福臨坐在觀圍處看著八旗將士在獵場中圍捕,他自然也看到了玄燁與清如,隨著玄燁不停地拉弓射箭,不時有幾隻小型的野獸被他射倒,其動作流暢嫺熟,只有剛開始時有幾分生疏。 福臨看了一陣,對玄燁和清如地安全有些不放心,這圍場之中並非沒有猛獸,剛才他就射了一隻白虎。 「索額圖!」福臨將臉轉向了站在他身側的索額圖:「你去多派些人手保護三阿哥,還有將她給帶回來,就說是朕的命令!」 索額圖自然明白福臨說的「她」是指誰,在一聲短促有力的應聲後就下去傳令了。 正當玄燁射得高興時,在離他不遠的地方許多個將士圍在一起,裡面不時暴發出一陣陣的喝聲,除此之外似乎還有野獸的聲音,看樣子他們應該是正在圍捕什麼猛獸,玄燁的注意力頓時被吸引了過去,也不射了,驅著馬就往那邊跑,清如有心要看看是什麼猛獸,逐一並跟了過去,有這麼多人在理應不會有危險才是。 等到了那邊才發現原來是圍住了一頭猛虎,本來這麼多人別說一齊射,就是射個幾枝箭都足以殺了它,但這頭猛虎極是狡猾,眼見著不敵被圍它就順勢躲進了一個洞穴中,這個洞穴並不是直的,裡面有彎道,所以將士們射進去的箭都傷不了它,現在只能在洞口對它進行圍堵,僵持不下。 玄燁瞭解情況後對這頭藏身洞中的猛虎來了興趣,就跟著眾人在那裡,在看到又是幾次射擊無果後,他的眉頭皺了起來,雙手在馬背上一撐,獨自從馬上滑了下來往那洞口走近了幾步,那些將士都知道玄燁的身份,看到如此走近去,不由嚇了一跳,紛紛下馬擋在他面前,勸他不要走近,要知道這猛虎可是隨時會從洞中撲出來的,萬一要是傷到了他,那可就麻煩了。 清如也下了馬,在後面對玄燁道:「玄……三阿哥,這裡危險,你不要過去!」差一點就要叫成玄燁了,幸好及時改了過來,否則讓人看到一個小小的侍衛居然直呼當今阿哥的名字,肯定會有所懷疑。 玄燁聽得清如叫他,只得住了步,不過並沒有退回來,依然是站得離洞口最近,不時能聽到洞內傳出來的虎嘯聲,提醒著所有人裡面是一隻真真切切的猛虎。 玄燁若有所思的看著那個比他還高一些洞。突然道:「你們誰帶了火摺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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