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宛妃傳 | 上頁 下頁 |
一一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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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她也不怕會有人診出子佩是小產滑脈之象,畢竟秦觀的醫術可是擺在那裡地,早在來時她就將整個計劃細細說與其聽了,秦觀亦坦言要改變脈像不是沒有辦法,不過脈象不能立即改變,需要一段過渡的時間,,所以她才會在這裡消磨時間,以待脈象之改變,然後再走下一步。 正在這時,外面起了喧鬧之聲,緊接著就是清如安排在外面的小祿子大聲叫著:「甯妃娘娘吉祥!貞貴嬪吉祥!」他叫地這樣大聲,分明是在通知裡面的清如。 聽得她們兩人來,清如眉頭頓時皺成一團,好端端地她們來幹什麼,反觀子佩地臉上則掠過一陣陣的狂喜,雙目放光,仿佛是一個絕處逢生之人。 不容清如多想,寧妃已經帶著貞貴嬪氣勢洶洶地進來了,在她們後來還跟了好些奴才,不論是否情願見到她們,清如還是不得不屈身行禮:「臣妾見過甯妃娘娘,見過貞貴嬪,不知兩位娘娘駕到所為何事?」 「放肆!」寧妃一進來就先喝斥了清如一聲:「本宮來這裡還要跟你報備不成,再說這裡是永和宮,不是你的重華宮,再怎麼著也輪不到你來問本宮!」 豔麗的臉上是咄咄逼人的光芒,與之相較,貞貴嬪就顯得寧靜許多,她拉了寧妃一下和聲道:「姐姐莫氣,想是宛嬪一時情急而已,咱們還是看看佩答應吧,你不是說來探望她的嗎?」說著目光掃了一眼坐在血跡斑斑床上的子佩。 寧妃聽到貞貴嬪這明幫暗提的話頓時醒悟過來,想起來這裡的正事,她狠狠地瞪了還行著禮的清如一眼,然後走到子佩床前,極力斂了臉上的厭惡裝著關心地道:「佩答應,你這是怎麼了,為何會流這麼多血,是不是有人要對你不利啊,別怕,有什麼話儘管說,本宮和貞貴嬪一定為你做主!」她一邊說一邊拿眼瞄著清如,意思再明顯不過。在寧妃還來不及反應前,子佩染血的手就抓住了她華貴的衣服,緊緊地攥著如救命稻草一般,她泣厲道:「娘娘救我啊,宛嬪這個賤人!賤人她串通太醫謀害我肚子裡的龍種!不止皇上的龍種慘遭毒手,她還要置我于死地,娘娘你可一定要為我作主啊!」她又怒又怯地指著清如以及門邊的秦觀,因為剛才的事,使得她對清如有了前所未有的恐懼,現在不過是因為悲痛與不甘而讓她暫時有了勇氣。 寧妃在聽到子佩的話後僅短短一愣就轉成了蔑色,她來,為的不就是抓到清如的把柄嗎,只是她沒想到會是這麼大的事,而清如居然敢正大光明的謀害龍種,這下看她還怎麼脫罪。 貞貴嬪則一臉詫異地回過頭來盯著清如,肅然道:「宛嬪,佩答應說的話可是屬實,謀害龍裔的罪名可是非同小可!」 不待清如回答,寧妃就說道:「妹妹,這還用問嗎?瞧瞧佩答應那一床子的血就什麼都清楚了,難道宛嬪還能睜著眼睛說瞎話不成!」她心裡可高興的很,所以連子佩將她的衣服弄髒了也不在乎,笑意遏止不住的出現在臉上。 清如從看到她們進來的那刻起就知道事情不可能善了,說是來探望,其實還不是收到消息來抓她的把柄,否則一個小小的答應豈能勞動兩位娘娘來,真是人算不如天算,竟讓她們知道了此事,不過她只要拖得過一時半會兒,待子佩的脈象一改那就任誰都診不出來了。 心中思緒電轉,面上則故作驚訝地答道:「兩位娘娘只怕是誤會了,臣妾就是有天大的膽也不敢謀害龍裔,何況佩答應還是從臣妾宮裡出來的,若她真是有了龍種臣妾高興還來不及,怎會加害!佩答應,枉我特意帶了太醫來給你看病,你這樣污蔑我,你居心何在!」她一臉悲切地指著子佩,宛然一副被冤枉的模樣,如今她是斷斷不能承認的! 「你!你這個賤人,居然還有臉在這裡顛倒黑白,我殺了你!」子佩被她的話刺激的狀如瘋狂,不顧身子虛弱,揮舞著雙手就要向清如沖過來。 寧妃側過一邊,不說也不阻,竟是一副看熱鬧的架勢,倒是貞貴嬪皺了眉,子佩這樣又罵又叫的架勢實在失禮,哪有一個宮妃應有的模樣,寧妃不理,她卻不能作視不管,何況清如是否有罪現在還不能定論。 貞貴嬪舉目示意身後跟來的太監,讓他們去按住子佩,讓她不要亂動:「佩答應先緩了心,孰是孰非,甯妃娘娘一定會給你一個公道的,姐姐你說是嗎?」她扭頭溫言而問,寧妃略一頷首道:「這是自然,佩答應事情到底如何,你如實說來!」她示威般地睨了眼清如,然後與貞貴嬪一併在闊椅中坐下。 子佩恨恨地瞪著清如厲道:「是她,就是她昨天串通秦太醫來給我瞧病,在明明診出是喜脈後他們騙我說是什麼陰陽失調,經血淤積體內之症,然後第二天就煎了藥拿過來騙我喝下,我剛一喝下腹部就開始絞痛,然後就不停的流血,可憐我的孩子就這麼沒了!」說著哀哀的垂下眼淚來,隨後她又抬起頭來一指清如憤然道:「不止如此她還在我的藥裡加大份量,想讓我活活失血而死,其心何其之歹毒,我的宮女也是親耳聽到的,不信可以問我的宮女。」 寧妃和貞貴嬪將目光一齊將目光轉到了适才那個被小福子攔下的那個宮女身上:「是真的嗎?」甯妃冷著臉問道。 那個宮女早被嚇破了膽,此刻跪在地上瑟瑟發抖,好半天才擠出話道:「回……回甯……甯妃娘娘,奴婢也聽到了,宛嬪娘娘當時……確實是這麼說的!」她低著頭不敢看任何人。 「宛嬪,你現在還有什麼話好說!」甯妃不無得意地說著,心道這一次可真沒白來,同時她也對貞貴嬪感激異常,若沒有她派人通知又怎能演得這出好戲呢! 清如早在她們詢問子佩的時候就悄悄將綿意遣了出去,速去坤甯宮請皇后來,皇后與她關係非淺,定然會站在她這一邊,寧妃再怎麼橫也不敢將皇后不放在眼裡,而皇后若能趁此機會壓下寧妃的氣焰,那她在後宮的威信也會更上一層樓。 清如不卑不亢的迎上寧妃的目光:「娘娘容稟,臣妾絕對沒有要害佩答應的意思,也不知佩答應為何要如此污蔑臣妾,臣妾實是一片好心見佩答應生了病也沒太醫來瞧,所以特地帶了秦太醫來給她看看,至於這個宮女,她是佩答應的人,主子說什麼她自然也跟著說什麼,其言不足為信!」 一個極力指認,一個拒不承認,情況一下隱了僵局,寧妃心裡也不禁犯起了嘀咕,她瞧著清如鎮定的模樣,心裡一下子沒了底,這時貞貴嬪說話了,卻是對遠站在門邊的秦觀說:「秦太醫,宛嬪所言是實嗎,你可是太醫,有什麼話,想好了想明白了再回答!」在溫柔的話音下又帶著一絲警告的意味。 秦觀走了過來,在走的過程中臉上神色幾番變化,到了近前他拱手道:「回貴嬪娘娘,宛嬪娘娘所言句句屬實,佩答應的脈象據微臣診斷確非喜脈!」他說出這話著實讓清如松了口氣,她最怕的就是秦觀反口。 「那這床上的血又是怎麼回事!」貞貴嬪並沒有鬆口,而是追緊了問。 秦觀淡然道:「微臣給佩答應紮了針又服了藥,陰陽調合,氣息暢通,這淤積在體內的經血自是順利下來了。」 「胡說!都是胡說,你們先前根本就不是這麼說的!」子佩又激動了起來。 由她在那裡罵著寧妃與貞貴嬪也不阻止,而是相互看了一眼,最後她們想到了辦法,寧妃道:「既是這樣,那就請太醫院的其他太醫來給佩答應診診脈。到時候究竟是誰說的不實就可見分曉了。」 清如心裡頓時沉了幾分,這落胎到現在才沒多少功夫,若讓人診脈必會看出真象。她怎麼著也不能讓她們找太醫來,想到這兒清如冷著一張臉說了聲:「慢著!」 寧妃正要派人去宣太醫。被她這麼一叫不由停了下來,以為清如害怕了,不由笑道:「怎麼,宛嬪這是準備承認了嗎?」隨著這話所有人的目光都齊齊望向了清如,連一直罵不絕口的子佩也止了聲。 清如冷笑一聲抬手撫了一下鬢髮道:「臣妾從未做過要如何承認。臣妾只是想問娘娘一句,娘娘是不準備相信臣妾和秦太醫說地話了嗎?若真是這樣您也不必宣什麼太醫了,直接將此事稟報皇上,讓他來裁判就是了!」福臨現在必然是在與大臣處理政事,等他辦完怎麼著也要一兩個時辰,到時候秦觀的針藥想必已起作用,同時心裡也在盼著皇后早些來。 甯妃冷笑連連,眼瞅著就要發火,幸被貞貴嬪拉住。只見她款款而移,來到清如面前,突然展顏笑道:「宛嬪不要那麼激動。甯妃姐姐這麼做也是為了你好,早些讓太醫來診了早些還你一個清白不好嗎?這種事若鬧到皇上那兒去。對咱們姐妹都不好。也會給皇上憑添煩惱,你說呢?」 貞貴嬪雖說語不多。但比寧妃要利害許多,且總是句句點到清如的軟肋上,叫她找不出話來反駁。 一旁寧妃也閑閑地站了起來:「就是,若宛嬪你沒做虧心事又何必怕本宮宣太醫來瞧呢,何況佩答應地情況也不容樂觀,還是來看看放心些,來人!給本宮宣太醫!」 正在這危急時刻,清如盼望以久的人終於來了,伴著急促地腳步聲響起的是太監尖細的聲音:「皇后娘娘駕到!」 這下屋中各人臉上的表情可都換了過來,寧妃微一跺腳惱道:「好好的她來做甚,真是會挑時候!」貞貴嬪望著已到門口地一行人,急忙沖寧妃一擺手,讓她稍安勿燥,與此同時她目光掃向清如的臉龐,寒光於眼中一閃而過,她已知道皇后為什麼會突然來了。 待及皇后跨進門,屋裡人紛紛行了禮,其中就以寧妃行的最不情不願,眼見著這事就成了,皇后卻出來搗亂,能叫她不心煩嗎? 皇后著了一身水紅色銀絲刻雲紋的錦裳,面色有些不正常的潮紅,氣息微亂,顯見其是一路疾行過來的,綿意比皇后更不堪,來回跑了兩趟腿都快斷了,她去請皇后的時候,皇后還躺在床上沒起來,前夜裡受了涼,頭疼腦熱的很,整個人昏昏欲睡,當從綿意口中得知清如在永和宮處境不妙時,不顧身子的不適強撐了趕了過來,幾乎是一刻都沒耽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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