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宛妃傳 | 上頁 下頁 |
三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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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的是不是真的我不知道,但有一點我很清楚,如果日夕罪名落實的話,即使皇上不降重罰於她,日夕今後也不可能再恢復到以前的盛寵了,皇上對她始終是心有芥蒂。求人開恩,倒不如想法脫罪來得有用些。」清如的手慢慢掃過被風吹起的紗綃,目光深幽如潭。 「對了,吟姐姐,你原先進來的時候可曾在這裡看到過一把摺扇,扇墜處還掛了顆貓眼大的珍珠?」 「扇子?」水吟聽得有些糊塗,回憶了一下道,「出事那時,我進來後沒注意看,但我剛才來的時候已經把房間的各個角落都檢查了一遍,沒看到有什麼扇子啊,怎麼啦,這事和日夕有關嗎?」 清如這才想到剛才說的時候忘了把這事也說了,等她把剩下的話補充完,水吟才明白過來擺手道:「算了,扇子肯定是被人拿走了,一時半會也不知道去哪裡尋,咱們還是四處看看,希望能再找出點有用的東西來。」 清如無奈地點著頭,目前也只好這樣了,兩人分頭尋找,其實這間屋子先前她們都搜過好幾遍,現在再找,自然也找不出什麼了,遍尋不至水吟不禁有些氣餒,當她經過一個點燃的燭臺時突然聞到一絲奇怪的氣味,一時沒忍住,打了個噴嚏,她用帕子揉著酸酸的鼻子,轉身就走,然沒走幾步又退了回來。 不對啊,這似乎不是蠟燭正常燃燒所產生的氣味,想到這兒,她不由心中一動,捂著口鼻,湊到燭臺前細看,這一留意,果然叫她發現了一些不同尋常的東西。當即把清如叫來一起看,只見在凝有蠟燭油的燭臺上散著一些淡黃色的粉塵,剛才的怪味就是滾燙的蠟燭油滴到這些粉末上所發出來的。 水吟沾了些粉末在指間撚動著,翻遍了記憶所及之處,也想不出這會是何物,臉上頓時盈滿失望之色,她沖同樣眉頭緊鎖的清如道:「妹妹你可認得此物?」 「不認識!」清如遺憾地搖著頭,雖然不認識,然她的直覺卻告訴她這些粉末肯定大有文章,當下小心地用指甲刮下這些粉末,用錦帕兜起,只要有東西在,總會有人認識的。 收好了帕子,看房中再無遺漏,才與水吟一起退了出去,剛出門,水吟的丫環春蘭就上來回報說,宮裡剛才派人來報說皇上宣其至乾清宮問話。 第十五章 三問 (1) 皇上旨意在那裡,水吟不敢有絲毫耽擱,立刻辭了清如趕往乾清宮,這一路走來,心裡當真是七上八下,沒一刻安生,就不知皇上所為何事。 匆匆趕到跨入正殿後才發現,除了皇上外,皇后、皇貴妃還有佟妃、悼妃、淑妃、寧貴嬪、貞嬪等,幾乎宮裡位分高的娘娘都在裡面,且一個個面色凝重,看她進來,所有人都將目光齊刷刷地投向她。 面對如此陣仗,水吟心中的不安更添了幾分,低著頭快步走到殿中,強自歡顏躬身行禮,「水吟給皇上請安,給皇后娘娘請安,給皇貴妃請安,給各位娘娘請安!」這裡每一個人的位分都比她要高,禮自是都要見的,接下來是福是禍就非她所能預料了。 「起喀吧!」福臨的聲音裡聽不出喜怒如何,與福臨並排而坐的是那位甫入宮就慘遭冷落的皇后。福臨雖不喜她,但畢竟是六宮之首執掌鳳印,這點面子還是要給的。至於皇貴妃則緊挨著福臨坐在她的下首,隨後才是其他人的位置。 「今天把你找來,是想問問你對今日夕貴人的事究竟知道些什麼?」福臨說出這話分明是懷疑她與日夕之事有關,也難怪,宮中有誰不知,往日裡她們幾人走得極近。 水吟剛站直沒多久的身子,轉眼又跪了下去,略帶淒婉地道:「皇上明鑒,臣妾往日裡確實與夕貴人要好,但今日之事,臣妾敢指天起誓,絕對一無所知,若是臣妾知道,絕不會任由夕貴人犯下如此大罪,而且臣妾覺得這件事疑點甚多,或許……或許夕貴人有可能是被人冤枉的也說不定!」 「冤枉?你的意思是說有人故意陷害她不成?」福臨擰眉道。 「是!」水吟大著膽子回話,並抬頭迎上福臨那質疑的目光,「皇上您難道就不覺得事情巧合得有點過分嗎?否則為何舒常在剛一進琅房就有人來叫日夕上去了呢,且那個宮女到現在還沒找到。還有,若日夕真要害舒常在,又何必挑這麼個容易讓人發現的時候呢,還在眾目睽睽之下暴露出來,何況……何況……日夕她也沒有害舒常在的理由。」 這一次別人沒開口,寧貴嬪倒是出聲了,「吟貴人這麼說難道是在懷疑舒常在故意冤枉夕貴人?不過也難怪吟貴人你會這麼說,宮中誰不知道你們兩個是一夥的,你自是要幫著她說話了,不過也別做出指鹿為馬這種荒唐的事啊!」 水吟被她堵得臉紅一陣白一陣,只是礙於其位分比她高上許多,又有皇上皇后在場,不得不生生咽下這口氣。 她能忍,可不代表其他人也願意忍,佟妃用帕子捂著檀口微微笑道:「寧貴嬪這話說得可有點過了,本宮也覺得吟貴人說得有理,此事確有疑點,若依你的話講,那本宮豈不是也和她們是一夥的?」 甯貴嬪與皇貴妃還有貞嬪一樣都是姓董鄂氏的。論恩寵,尚不及貞嬪,只不過她命好,生了個皇子做依靠,才有了今日的地位,但與佟妃相比,還是有著不小的差距的,若她孩子爭氣些也就罷了,可偏偏及不上比他小的玄燁,所以寧貴嬪自始至終都要差佟妃一截。 見佟妃如此說話,她訕訕地說聲不敢,看氣氛尷尬,皇上似乎沒說話的意思,身為皇貴妃的董鄂香瀾不得不站出來道:「好了,眾位妹妹不要再爭了,免得傷了大家的和氣,皇上今日把咱們都召來,想必是有了什麼決定吧?」 原本一直冷眼旁觀的福臨聞言微微點頭,目光在每個人的身上一一掃過,「不管怎麼說,朕都該就此事給舒常在和死去的皇兒一個交代,然此事干係重大,不能冤屈了任何人,所以朕想在你們中間選個人出來審理此事,務求要把事情給朕弄清楚!」 說到這裡,他首次將目光投向了如木偶一般的皇后,「皇后,你覺得應該交給誰來審理?」 一直默不作聲的皇后沒想到福臨會主動問她的意思,吃驚地轉過了頭,圓圓的臉上透著激動的樣子,嘴唇開合了幾次也沒能說出話來,直到福臨眼中有了不耐之意,她才緊張地咽了下口水,潤著乾渴的喉嚨道:「我……本宮沒有意見,一切但憑皇上做主!」 福臨等的就是她這句話,他雖可以讓自己所愛的女人的光芒蓋過任何人,但鳳印終究在皇后手裡,這次這麼大的事,不問她一聲怎麼也說不過去。 「既是如此,那這件事就交給皇貴妃來處理吧,你們幾個就在旁邊幫襯著點啊!」福臨是存心想給董鄂香瀾一個立威後宮的機會。 眾人不管心裡怎麼想,面上俱是一派溫婉的稱是,不想董鄂香瀾卻腆著肚子站起來朝福臨福道:「多謝皇上對臣妾的厚愛,只是這一次,臣妾怕是要有負皇上的重托了,近日臣妾腹中的胎兒鬧騰得很是厲害,精神總也不濟,恐不能勝任此事,還望皇上能收回成命!」細看起來,她確實比剛懷孕時憔悴了許多,再厚的脂粉也掩不住那份倦容。 福臨一臉心疼地拉起董鄂香瀾微伏的身子,「是朕疏忽了,近日國事繁忙,連去你那兒的時間也少了,怎麼樣?孩子鬧得很凶嗎?有沒有叫太醫瞧過,他們怎麼說?」這般的緊張,這般的柔情,怎能不教人看紅了眼,福臨還不知道,他正一步步將自己最心愛的女人推向懸崖邊,等他醒悟過來的時候,一切都為時晚矣! 董鄂香瀾被他看得極不好意思,羞澀地低下頭輕聲道:「看過了,太醫說沒什麼事,就是身子虛了些,皇上請放心。」 貞嬪也笑吟吟地站起來道:「皇上您就放心吧,臣妾現在每天都有去瞧姐姐,她不知道有多好,就是老想著皇上,一日不見就念得慌,只要皇上您多去去,姐姐她呀就什麼事都沒有了!」 福臨被她的話逗樂了,「這般俏皮的話,可不像貞兒你說的!」稍後止了笑意後道,「既然香瀾你不方便審理此事,那依你之見,應該交給誰來辦比較合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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