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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三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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圍在腰間的雙臂倏然一緊,她揚起臉,額角不經意碰到一處溫熱的柔軟。 「二哥……」夷光的臉一下通紅。 無顏的呼吸微微紊亂,她的肌膚光潔柔滑,攪動烙噬著他的靈魂,讓他無比貪戀,欲罷不能。他垂眸凝視著懷裡不知所措的人,鳳目深處有妖異的柔光在緩緩流淌。那柔光帶著灼熱的火焰,危險而又迷人,看得夷光不由自主地一顫。 夜下涼風,荷香裡漂浮起隱隱約約的琥珀香氣,她低頭,自他的身上聞到了那股未散的酒氣和陌生的男子氣息。 她心中驚惶,這時才知道他的懷抱和幼時不同。 「二哥,你醉了,」她試圖自他懷中坐直身,越掙扎,越慌亂,「夜深了,我……你……回、回殿。」 「丫頭――」 歎息深沉,他哪裡醉了,理智被烈焰燃燼,他只是憑著心中的意念愈發抱緊了她,冰涼的唇不由自主地再次貼上那光滑誘人的溫柔,順著她的臉頰緩緩下移,含住那嫣紅的柔軟,深深吮吸…… 唇驀地一痛,他猶在驚訝中,她的手已重重滑過他的面龐。 夷光迅速起身,背著手站在他面前,垂眸望著自己錦靴上鑲嵌的明珠。 「二哥醉了。」她重複道,話輕而細微,卻又倔強萬分。 他盯著她,她在他的目光下不住後退。湖水蔓延到了她的裙裾,她卻絲毫不知覺。 「不許退!」他低吼,將她拉回,又立即鬆開手,他閉目躺回石上,漫不經心道,「是,丫頭,二哥是醉了……對不起。」 她的淚水落在他的眉心,他再睜眼時,只望到那在月色下落荒而逃的纖細身影。 *** 長慶殿外,正徘徊焦慮的樊天遙見宮道上那若隱若現仿佛飄魅的翩翩紫袍,忙掠身過來。 「公子終於回來了,君上已命人傳了你好幾次,」樊天嗅到他身上散發的酒氣,微愣,「公子你喝酒了?」 「無礙,」無顏一臉疲憊,手指狠狠揉了揉犯昏的額角,「父王找我何事?」 「聽說是淄衣密探傳回楓子蘭入齊國消息,君上為此頭疼不已。這是君上讓秦總管送來的密報,屬下未敢先閱。」樊天將一卷緋色錦帛遞至無顏面前。 無顏掃過錦帛上的字,忍不住一笑:「楓三膽子不小,潛入金城後竟敢住在單老的府中,難怪父王今天頭疼得連夷光的生辰宴也未到。」 「公子是不是現在去兩儀宮見君上?」 「不去,去了父王必會顧慮萬千,不准我擅動楓子蘭這活寶。你派人回父王,就說公子我今日醉酒,不能醒事,」無顏合起錦帛,夏夜幽涼,被入骨的涼風吹了片刻,他漸覺神思清明,「樊天,你去看住單檾府邸,想辦法捉住楓子蘭,不要驚動單檾,免得這老頭到時去父王面前哭哭啼啼地壞我大事。」 「諾。公子,捉住楓子蘭後要關在哪裡?」 「大獄自然不行,」無顏沉吟道,鳳眸暗沉,唇邊笑意冰冷詭譎,「聽說他在金城郊外有座別府,名木風山莊,就關那裡吧。」 樊天摸了摸腦袋,不可思議:「關他自己府裡?」 無顏雙目淡淡一翻,自懷裡取了一枚令牌丟給樊天,轉身步向承慶殿:「未免山莊裡有暗道,你自城外調兵,給我把木風山莊下地百尺,上天百丈,方圓百里,都圍個水泄不通!」 「諾。」 「辦事去吧。」 無顏一身酒氣,直入長慶殿側殿的浴池。水意的溫暖沁入他的肌膚,酒意漸散,他仰頭靠著池邊玉枕,霧氣慢慢迷了他的雙眸,他闔目歎了口氣。 唇邊依稀傳來一絲痛楚,腥甜的味道依舊蔓延齒間,他伸手撫摸著傷處的牙印,想起方才自己吻的那個人,心止不住地疼。 該怎樣做,他才能抱著她,愛著她,光明正大地握著她的手,與她在一起―― 她心裡也有他,他看得比誰都清楚。 悲哀無奈潮水般湧至心頭,疼痛不見,唯有蒼涼。 他苦笑,伸手蓋住自己的臉。 一雙柔軟的手指自他背後繞至他的胸前,輕輕撫摸著夷光剛為他包紮的那處傷口。 「公子,你受傷了麽?怎麼傷的?」 溫柔甜膩的聲音中滿含驚訝和關切,無顏冷哼,拉開胸前的雙手,回目望著來人,劍眉直皺:「你是誰?」 「妾是――」 「妾?」無顏一愣,隨即怒道,「誰許你進來的?」 唯裝著一件絲薄透明的絳紗女子容顏美豔,此刻雖臉漲得通紅,卻還是鼓足勇氣問出聲:「我們不是公子的妃嬪嗎?不該伺候公子身側嗎?每夜公子讓我們輪流躺在你的榻上,你卻總是睡在書房,你風流的名聲已傳遍宮廷,傳遍天下,卻從不讓我們靠近你一步,為什麼?」 無顏自水中一掠而起,卷過屏風上的紫袍裹在身上,胡亂系好。跪在池邊的女子柔媚動人,他卻不看一眼,只淡然道:「是本公子誤了你們,不過你們放心,只要你們不再向以前的舊主子胡言亂語,總有一日會平安出宮,到時我自會給你們安排一處好歸宿。」 「公子?」女子的聲音有些顫抖。 「回去自己房中,以後不要再讓我見到你。」無顏輕聲道,轉身出了偏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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