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替身皇妃 | 上頁 下頁 |
一三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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諦聽撫著我,沉默了一瞬道:「灸舞如今一無所有,他確實需要你,你……該和他一起走。」 我緩睜開眼睛,抬起頭,但見他嘴角淡靜的笑意。 「諦聽哥哥,這次丫頭走,就再也不會回來了。」 「我知道……」 「丫頭……會和小五一起,過著屬於自己的生活。」 「好,只要你開心。」 「丫頭會開心,一定會,而且,丫頭再也不會想你,丫頭會把心全送給小五。」 我說話的口氣越來越決然,而他撫著我額發的手,依舊那麼溫柔、滿是暖意:「你確實,不該再想起我,你該和灸舞一起,一直快樂下去。」 「好,我會!」 「嗯。」 「我真的會不再想你!」 「嗯。」 「我一定會的!」 「嗯。」 「那,你會想我麼?」我抬眸凝視住他,眸光也晶瑩了他的眼睛。 他撫著我的手停了一停,嘴角依舊是淡淡的笑意:「我……會盡力不去想你。」 我也笑了,笑著把頭低下,笑握住他的手,想最後感受一下他自掌心隱隱傳來的暖意:「諦聽哥哥,丫頭,還得向你要一樣東西。」 「我知道你想要什麼,我會給你,」他凝視住我,淡淡地笑,「可是,你得和我交換。」 「拿什麼東西交換?」我輕聲問他。 他笑著道:「那三樣東西,我藏在玉璽盒子裡的三樣東西,留給我,好麼?」 「……」我顫了顫身體,本想說個好字,卻突然發現喉嚨已哽咽,那個好字想要說出來,竟是件這麼難的事情,於是,起身摟住他的脖頸,我再也忍受壓抑不了身體裡的感情,撲在他胸口哭泣,「諦聽哥哥,你是個好人,丫頭……」 「會忘記我,永遠忘記我,再也不會想起有關於我的任何事情。」 他淡淡接了我的話,淡淡的聲音,狠狠痛進了我的心底。 第二天清晨,灸舞領著二十萬大軍去南荒與原本駐紮在那裡的三十萬大軍會合,隨他一起去的還有木達拉、多咄等幾個年輕將領,諦聽方一登基,大有重用年輕一輩的心思,珠華確實該換新鮮血液了,只有新鮮的血液才是最乾淨最有活力的。 我由於不習慣一個人騎馬,又想著要衝到最前面去,慌亂下打亂陣型不說,還險些從馬兒上摔下來,好不容易挨到最前面了,可那幾員主將全都由專門的精兵護在身後,見我欲前行,非但不讓我走,還用再往前沖就殺了你的眼神瞪住我。 情急之下,我火了,從懷裡掏出臨行前帶的乾糧狠狠往前一扔,這一扔,沒扔中灸舞,反扔中了正好上前欲與灸舞說事的木達拉。 「哎呀!誰砸我!!!」木達拉一聲怒喝,全軍停行。 我還沒想到該怎麼反應,卻見周圍一群士兵已唰地一下用手指住我,那動作和表情簡直整齊到讓我汗顏。 「你!誰手下的!敢破壞大隊行軍,還冒犯主將,你活膩歪了?!」木達拉破口就對我大罵,罵得我一愣一愣,但見他舉劍指住了我的眉心,我忙把兩手舉起,二話不說就投降。 「回稟將軍,手下留情,我錯了!」 話一出口,方覺錯得更加離譜,兵中全是男兒,我這麼細的聲音不用猜都知道是女的。 知道自己瞞不過去了,我索性摘下頭盔,不好意思地沖木達拉笑笑,木達拉立馬睜大了眼睛,下巴差點沒掉到地上。 周圍有人愣了半晌,徒聽一人指著我道:「你……你是……」 「傾城,」我笑眯眯地接了他的話,「不是皇后,不是魂女,我是傻瓜傾城。」 笑看向已然驚愕的灸舞,但見他偏過頭,嘴角勾起絲淺淺卻開心的笑意,我策馬到他面前,挑著眉道:「喂!我跟了你一上午,騎馬騎到腰疼,你不慰問一下,竟然還笑,過分啊,我回去了!」 「你敢!」他兩字剛出口,卻見馬兒根本不聽我話,死也不肯調轉馬頭,終是忍不住了,他哈哈笑了出來,「不是我不讓你回去啊,是你騎的馬太忠心,知道我是將軍,只聽我話,不聽你的。」 「笑笑笑!笑死你!」 我氣得臉紅,人卻被一下拽到了他的馬兒上,不讓我有任何反抗的機會,他貼在我的耳邊,輕聲道:「傾城,你真的很傻,你不該和我一起離開,你該留在宮城。」 他這麼說著,人卻將我越抱越緊。 我笑了,倚在他的懷裡說:「我說過,我是真心想嫁給你,我是真心要和你遠走高飛的。」 「可想好了,你今天跟我走,往後,我再也不放你離開。」他的呼吸如火,滾燙在我的耳畔。 側頭看住他的眼睛,但讓笑容倒映進他的眸心,我輕聲道:「只要你不推開我,我絕不再離開你。」 燦陽下,他吻住我的唇心,吻得那樣用力。 而我沉溺在他的滾燙裡,腦海中卻浮現出諦聽淡靜的笑意,昨夜,將我要的休書交到我的手心,他對著我離去的背影,如同自言自語般地輕語著:「好好活下去,一定要好好地活下去,就當我們從不曾相遇,丫頭,你一定可以……」 但願你生§ 許是因為諦聽登基了,許是因為珠華又開始復蘇了,如同奇跡一般,我身上的鎖咒確確實實開始變淡了。 灸舞笑說,連上天都不忍我再離開他。我也想笑,卻不知為何,怎麼也笑不出來。 可能因鎖咒淡去,身體裡的夢靈漸漸恢復,我才會驚訝地發現,原來天空裡一直漂浮的暗淡雲層竟有一大半是徘徊不去的冤魂。 於是,一路上,我不斷開啟輪回之門,不斷跳起蓮翔之舞,可天空的冤魂絲毫不見少去,反而有越來越多的跡象。 待回南荒才知,天玄與赤焰此次全軍出動,兩國人馬加起來竟有六十萬餘人,而我們珠華僅才四十萬,如此懸殊的兵力差距任誰都輕鬆不起來,可灸舞卻笑了笑,沖著全軍人喊道:「六十萬怎麼!哪怕六百萬!六千萬!我灸舞照樣殺得他們從此不敢再踏入珠華半步!!!」一語即出,如同戰前亮鼓,頓時振奮了人心。 可說歸說,畢竟手裡捏著四十萬人的性命,灸舞不敢掉以輕心,三日後,天玄、赤焰欲探我軍情,放出五萬赤焰精兵與外面對陣,灸舞為鼓士氣,只帶領兩萬精兵與之對抗,竟獲了全勝,可彼此傷亡也不少。 這還不止,第二天天方破曉,忽聽帳篷外慘叫不斷,我沖出帳篷,還沒弄清楚發生了什麼事就被灸舞一把拉進懷裡,回頭看自己方才站的地方,竟是顆鮮血淋淋的人頭!再看軍營上空,不斷有鮮血如雨灑下,而頭顱亦一顆接著一顆被射到外面周圍。 放眼看向軍營前方,就在雲嶺山脈與珠華的邊界處,天玄、赤焰拉起一排木車,原本用來射巨石的木車此時裝載的全是昨日犧牲在戰場上的珠華烈士人頭,儘管兵將們早已看慣了戰場生死,可這種極度殘忍的叫囂之勢任憑任何一個正常人都無法輕易容忍,這樣的進攻雖不能挫敗兵力,卻會對整個軍營的士氣造成極大影響。我擔憂地看了眼灸舞,但見他眸裡火光怒燒,殺意錚然。 「全部都給我站住!」一聲怒喝,喝住了整營的倉皇無措,灸舞沉吸口氣,面對依舊洶湧射落的人頭怒喝道,「今天誰敢再動一步,我立即軍法處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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