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替身皇妃 | 上頁 下頁 |
六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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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拉到燈,硬是將我的身體塞進甬道內,我用力搖頭,拉住他的手臂不放:「不,我不要,小五,你和我一起走,我們一起逃出去。」 他的眸裡劃過一絲痛,嘴角,卻是笑著的:「傾城,你是說,你願意和我一起走麼?」 我哭著點頭:「願意啊!就像以前你帶我出宮時一樣,和我一起走,我不要丟下你。」 我不想讓自己哭的,我不想讓自己這麼軟弱,所以,我伸手想抹去自己的淚水,可是手一抬,滿掌心全是他的血,於是,我哭得更厲害了,滾燙的淚水燒灼著我的臉,連心也一起被燒地生疼。 灸舞皺眉,將我一把攬進懷裡,像是哄孩子般的哄著我:「不哭啊,你知道我最害怕你哭的,至少這時候,我想記住你的笑容,我喜歡你的笑容。」 說完,他凝視住我的面容,眸心流淌著某種波動,突然,他傻傻地笑,如同第一次對我笑時一樣,如此清爽的笑容。 「上次揭開你面具,有件事沒做,一直後悔到現在,今天,我一定要做!」 依舊是霸道到讓人生氣的語氣。 他低頭,在我半哭半怔的時候,突然吻上了我的唇心。我怔怔地睜眼看著他的眼睛,感覺他緊按住我的頭,像是要將我化進他的身體裡,沒有推開,任憑索取,我站在那裡,直到他移開了唇,睜開了眼,正對上我的瞳眸。 忽然,他的眸裡閃出絲蒼白,嘴角微扯,竟是抹自嘲的笑:「聽說,和自己所愛的人接吻,人會閉上眼睛,我閉上了,可你沒有。」 我心怔,突然更緊地抓住了他。 「傾城,你知道女孩子的初吻有多重要嗎?那是只能給自己真心愛著的人的東西,我搶了你這麼重要的東西,你一定要好好活著,有朝一日要向我報仇,聽到了沒有?」 他拽緊我的手,深望著我。 我張了張口,卻聽見書閣門口傳來了結界破碎的聲音,一計悶哼,灸舞嘴裡噴出口鮮血。 「走!」 他推我,我搖頭。 「走——!」 「不要——!」 他翻起一掌,將我推進甬道中,暗道關閉的前一刻,我看見灸舞化出冰刃,挺身背對著我,如同戰場上的驍勇戰將,而他的面前,好多黑衣人迅速聚集,幾乎將他包圍在中心。 「傾城,我愛你,不要忘記我,不要忘記……」 甬道轟然關閉,伴隨著我撕心般的喊聲:「小五——!小五——!」 (上部完) 下部 那夜弑帝§ 今天起床,用食指量了量,這才發現,爬滿我右臂的黑色咒文,離肩膀竟只剩半指的距離,明明前幾天才剛量過,那時的結果,是一指半。 右手已被咒文腐蝕得慘不忍睹,仿佛隨時都會有蛆爬出來。 看來,這些日子,珠華墮落地不輕,顛覆之日,依稀可見。 我坐在書閣的屋頂上,沉浸在夕陽的暮色裡,被風翩躚的紅衣,猶如血一般豔紅著,遠遠望來,澎湃翻卷的裙裳,仿佛沾了烈火依舊怒飛的火蝶,紅的驚心動魄,紅地震煞人心。 從三年前起,開始點紅妝,開始著紅衣。 傳說,傾城不在,唯剩魂女…… 又傳說,我的紅是用千萬人血途染而成,是我,親手將珠華送上亡途…… 然,點更紅的妝,著更紅的衣。 我就是獨愛了紅,愛它的刺目,愛它的妖豔,愛它能讓所有人望而怯步,愛它能迷惑住所有人的眼睛。 人影依舊跪在屋簷下,將白色狀書高舉過頭頂。 「塞善爵爺是冤枉的,他從未想過要謀逆太后,真正想要謀逆他的人是我,與塞善爵爺無關,請娘娘將我交由太后,放塞善爵爺一條生路!!」 我撐起下巴,看著這個突然闖進書閣,一身狼狽戎裝,自稱逆軍主謀的男人。 他說他是來認罪的,認前幾日剛被太后滅去的起義軍謀反之罪,塞善是東侯予王爺的長子,更是此次逆軍的主謀之一,如今已被太后親自下令關押,準備秋後問斬,偏巧這時,又竄出這麼個男人想以命救主,若我沒猜錯,他應該是塞善的某個忠心侍僕。 「為何來找我,」伸了個懶腰,我輕描淡寫地問他,「這事,你該直接去找太后。」 男人怔了一瞬,驀然抬頭直視住我的眼睛:「因為罪臣覺得,如今在這宮裡,惟剩娘娘還有人心,尚懂人意!」 我默聲笑看著他,良久,直言道:「才不是,你是覺得,如今在這宮裡,敢幫你的人只有我了,只有我能滅了太后殺死塞善的念頭,對不對?」 男人一驚,啞言。 我笑得更歡了,整個朝野都知太后忌憚我,因為我的身份,因為灸舞的一句話,她動我不得,想必這男人也是看穿了這點,所以才會獨自闖進戒備森嚴的宮廷,跑來求我救他的主子,可惜啊,這麼忠心的侍僕,和他那被冤枉的主人一樣…… 「喂,你知道,什麼叫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麼?」 我重又抬頭,望向天邊最後一絲餘紅。 「娘娘請明示。」男子沉聲,聲中明顯多了警戒。 我微笑,對著書閣外言道:「來人,把這人帶下去交給太后!」 話音剛落,立即有十多個侍衛立即從書閣外闖進來將男人團團包圍,男人眼中露出驚訝,抬頭滿是疑惑地看著我。 我站起身,輕拍衣裙,漫不經心地道:「就對太后說,這人是叛軍真正的主謀,」男人面露喜色,我笑盯著他的眼睛,繼續,一字一句道,「和他的主子塞善是同謀,當,一起問斬!」 「魂女——!你這個妖女——!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憤怒的狂吼,震去夕陽最後一抹殘紅,它們迅速退去,空留下一片黑暗的天空。 男人被侍衛拖了出去,怒號聲堙沒在空寂的宮城上空。 我淡去了笑容,望著男人被拖走的方向,發呆,發呆,一直發呆……直到忽然間,一個矯健的身影牽走了我的視線,他的衣服飛揚,他的銀髮翩躚,他如同平翼翱翔的雄鷹,那番傲世獨立的招展,仿佛在向所有人宣示他就是萬里長空的主宰。 心無端地愉悅起來,像是又被撒進了陽光一般,雀躍。 「呀!你還知道回來麼?」 我重新坐下,淡笑著別開視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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