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替身皇妃 | 上頁 下頁
四六


  是吟雪的聲音!我抬眸,這才驚覺自己已在無意中走到了天涯殿的門口。

  「你怎麼可以把我嫁給洛成?你怎麼可以變地和他一樣冷血無情!!」

  這是吟雪發出的聲音麼?我震驚,從前那個一直溫婉如水的吟雪竟也會這麼歇斯底里。

  「為了江山,為了國家社稷,你是公主,理應負起這個責任。」諦聽清朗而道,不夾絲毫感情的聲音。

  「責任?」吟雪冷笑,「呵!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動的什麼心思,還不都是因為他給你的鎖咒嗎?你為她所做的一切,你以為我當真什麼都不知道麼?!」

  「雪兒,你還要任性多久?許多事情不可能就是不可能,你為何要去強求它?」

  「為何?為我們都是他的孩子,為我恨你和我是兄妹!」

  她忽然厲了聲,伴隨著這個恐怖的聲音,殿門徒被吹開,我感覺一股巨大的靈浪向我直撲而來,浪裡翻滾著很多雜物,包括一隻瓷做的花瓶。

  「傾城!」

  繞過花瓶,我看見了諦聽臉上為我再次展露的慌張,可下一瞬,我又看不見他了,眼前突然多了一束銀光,是他的銀髮隨著靈浪飛散而開,猶如花朵般將我包括在花心。

  然後,一陣破碎的哐啷聲,還有一絲血腥的氣味。

  他一手將我攬在懷裡,另一隻手則徒手擋下了那只花瓶,鮮血順著他的袖流淌而下,染紅了瓶屑,也染紅了地。

  「我不想對你出手,賜的婚我不會收回來,你走吧!」他低著頭,我看不見他的表情,只能聽見他的呼吸,沉重到令我揪心。

  抬頭,吟雪正站在大殿中央,髮絲似是因剛才星靈的爆發而有了些淩亂。聽見了諦聽的聲音,她微微怔了怔,隨即邁步,緩緩踱到我們面前。

  「信不信,我可以破了預言,我可以破了那命!」她應是對諦聽說的那話,可她的眼睛,卻直直緊盯著我。

  如同鬼魅的聲音,聽得我心慌,我下意識地低下頭去,不敢再看她,沒想到她竟也能有這樣的眼神,更沒想到她的星靈是這麼強大,從來,她都是綰著發,溫柔如水的笑容,一點瑕疵也沒有。

  「我不會讓你破的。」諦聽沉聲,抱起我走進大殿。

  門自行關上,一同被關在門外的,還有吟雪。

  「你流血了。」我看向他的傷口,還好只是破了點皮,「讓太醫來包紮下吧,萬一發炎會很疼的。」

  「不用。」他輕笑,摸著我的頭道,「嚇著你了麼?」

  我搖了搖頭,對他露出一個放心的笑容,隨即掏出懷裡的手帕替他包紮:「正好太后托我給陛下送來了梨子,陛下呆會多吃兩個,聽說梨子能降火,不易讓傷口發炎。」

  他點點頭,扶著門硬是撐起身體,我這才發現他的臉色蒼白地嚇人,唇心還泛著微紫。

  一陣心慌,我抓緊他的手:「陛下不舒服麼?是不是病了?要叫太醫麼?」

  「不要,」諦聽扯出絲笑,一把拉住我,「只是前兩天受了寒,不用驚動太醫。」

  我心頭略痛,忙扶他在榻上坐下,他側身靠在榻緣上,讓我跪坐在他身邊,笑看了我一會,他忽然問道:「不問我麼?為什麼吟雪會突然這樣。」

  我歎笑一聲:「還能為什麼,定是為你賜婚給洛成羅,聽都聽的出來。」

  「那其他的事呢?」他又問。

  「其他,」我看他一眼,「陛下說的是不是那個什麼鎖啊,命啊,咒啊的?」

  「你說呢?」他反問我。

  我揚了揚眉:「陛下若想讓我知道,還用得著我問麼?」

  他聞言略怔,過爾感歎:「傾城啊傾城,該用什麼形容你好,單純?機靈?似乎每個詞都不足以詮釋出完整的你。」

  「那樣才好,讓人看不透才能在宮裡好好活下去。」我反倒說得振振有辭。

  他輕輕搖頭,點點我的額頭道:「你這小腦袋瓜裡都在想些什麼呢?小小年紀就想這些不正經的事?」

  我瞥他一眼噘了嘴:「你怎知我想的就是不正經了?」

  「你還正經,前兩天臺甫剛跑我這來告狀了,你不想學文的,至少武得學學吧,就當是為將來防身用。」他伸手,將粘在我唇上的發撩開。

  我對他眨眨眼,突然笑道:「莫非,以後會發生什麼事情,是需要我自己防身的麼?」

  他又是一怔,忽而苦笑:「敢情皇后你是越來越精明了,還說和我說話得時時警惕,這話,我現在反過來用在你身上還正合適。」

  「多謝陛下誇獎,有句話怎麼說的來著,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我笑得更快意了。

  他也不驚,反是點點頭笑道:「嗯,我也聽過一句話,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我知道自己說不過他,索性虎起臉瞪著他,他不甘示弱,唇角略揚,帶著笑意同樣看回了我。

  還沒人能與我這麼對瞪呢!於是,我用上了心,睜大眼睛眨也不眨一下。

  不知道我這樣的表情是否很好笑,他與我對瞪了好一會,嘴角的笑意也越來越濃,終於,在我即將瞪出眼淚的前一刻,他忍俊不住,終究是笑了出來。

  「丫頭,你怎就這麼倔。」

  好久沒聽他喚我一聲丫頭,我心中驚怔,仿佛以前在草原上的感覺,又都回到了我們之間。

  「怎麼了?怎麼哭了?」他見我忽然落下了淚,忙用手替我抹去。

  我盡力收拾住自己喜極而泣的心情,笑著搖頭道:「沒什麼,剛才和你瞪太久,眼睛發酸。」

  他歎笑著刮了刮我的鼻子:「傻丫頭,這麼較真作什麼?」

  「是你先對我較真的。」我不服氣他。

  他苦笑:「還成我的錯了?」

  「本來就是。」我翹起下巴,侃侃而回,眼光一轉,正看見他放在桌案上的奏摺,「你要讓小五去邊疆?」我心驚,脫口而出。

  「小五?」他疑惑地順了我的目光,明白了我的意思,「洛成要完成賜婚,南荒戰事又緊,所以,我準備派灸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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