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少女太妃 | 上頁 下頁
二五八


  臻昕忽然記起那晚把真意從福園抱回來後,西林被帶到皇嫂面前說的話,才想起是那晚韓柔被顧尚書家的小姐罵「有人生沒人養……」,當時意兒就在旁邊。

  垂首看妹妹略帶委屈的模樣,心中不禁為這兩個女孩子心疼,遂哄著真意道:「那晚你們見過面是吧!那件事情西林告訴皇嫂時哥也聽見了,那晚你本來心情就不好,哥哥不該訓你的。」

  「沒事……我才不理那種人呢!」真意嘴上要強,心裡卻酸酸的又暖暖的。

  「你真的喜歡那個韓小姐?」臻昕問。

  真意抬頭來看哥哥,笑著點了點頭,「緣亦說今天你一直都在馬場幫她料理,哥哥自己也很喜歡對不對?其實哥哥真的喜歡誰,你又何須顧及我們喜不喜歡?」

  「人小鬼大!」臻昕的臉上掛著笑容,輕撫了妹妹的臉頰,「這兩日她那裡很忙,等過了這一陣,哥哥帶你去西郊馬場看看!」

  真意當然歡喜,伸手捧著哥哥的臉笑道:「往後你有了嫂子,可不許不理我!不然她再好我也要欺負她。」

  「傻……」臻昕方握起妹妹的手想說話,卻摸到了真意手腕上的鏈子,不禁轉了話道:「也是……母后在你這個歲數,已經是父皇的妃子了。」遂握著真意的手問,「這個很漂亮,沒見你戴過!哪裡來的?」

  「一個長輩給的!」真意答得很順,一邊說著直覺得困意襲來,便又靠在了哥哥的身上,只喃喃道:「很漂亮的琥珀呀……哥,端靖母妃講父皇也喜歡琥珀。是不是……」

  「不記得了,最後一次見到父皇,我那時候只有三歲!」臻昕的記憶裡,父親只有畫像上的那個模樣,他幾乎搜索不出任何有關父親的回憶,那段時光實在太遙遠,可是他記得很清楚,母后愛父皇,愛得那麼深刻。

  「其實……母后也喜歡琥珀。」臻昕低聲道,「那天聽聞人世子說他撿到你的琥珀……我還以為……」臻昕低頭去看,真意竟倚著自己睡著了。

  於是將妹妹打橫抱起,看著她睡得安逸的臉,兀自道:「何必讓你也跟著難過!只要你快樂、幸福……就好!」

  36、冤家路很窄

  黑甜一覺,真意睡得極安穩,不記得自己是如何被哥哥抱回去的,只記得睜開眼,已經在床上躺著,而那個素來寵愛自己的緣亦正笑盈盈坐在褥子上輕輕拂開自己的軟發。

  「我的公主睡醒了?」緣亦的聲音溫和如水,如看著珍寶一樣看著真意。

  真意甜甜地一笑,嗯了一聲,又問:「我怎麼在床上了?哥哥抱我回來的?」

  「王爺和你在院子裡說話,沒多久就抱著你回來了。你們說什麼了?王爺臉上還掛著笑呢!」緣亦說著已扶起真意,從屏風處拿來衣裳給她穿上。

  真意伸著胳膊笑道:「緣亦你別聲張,我就告訴你。」

  「什麼事情那麼神秘?」扶真意下床,有侍女拿來熱水手巾等,緣亦一併要她們退下,自己親手來照顧真意。

  「我告訴你啊……」真意湊在緣亦的耳邊低語了幾聲。

  緣亦手裡握著手巾驚喜道:「公主不騙我?」

  「騙你做什麼?」真意笑著自己挽起了袖子。

  「如此才叫人安心呢!不然如皇后娘娘說的,外人可就要看笑話了。」

  真意見緣亦喜笑顏開,卻跟著叮囑了一句,「哥哥害臊呢,你別問他,不然他惱了就不好。」

  「知道了知道了,你們兩個呀都是小祖宗,要供著才行。」緣亦笑著將水杯青鹽遞給真意漱口,又絞了帕子給她擦臉。

  「我真的很孩子氣嗎?」真意嘟囔著問,「你們不嫌我煩?」

  緣亦笑道:「太后當年在你這個年齡,雖已是先帝爺的妃嬪,但其實也挺孩子氣的,何況我們公主是被捧在手心裡的寶貝呢!」

  「真的?」真意笑道,「可是哥哥老念叨說:『母后怎樣怎樣,你又怎樣怎樣。』」

  「那還不是盼我們公主好?」緣亦說著拿柔軟的巾子擦真意的手,見到真意左手腕上那串琥珀,不禁笑道:「公主什麼時候帶起琥珀來了?如此更像你的母后了,她也喜歡琥珀。當年從燕城回來後,腕上的琥珀不曾離過手。我記得……那串琥珀也跟著殮入棺木去了。」說著鼻尖酸楚,不禁自責,「瞧我說些什麼話,沒得召自己不高興。」

  真意臉上的笑容也淡了,靜靜地問了一句:「母后她也喜歡琥珀?那父皇呢?」

  緣亦沒有察覺其中的微妙,只答:「先帝爺喜不喜歡琥珀我就不清楚了,不過你的母后很喜歡。」抬頭見真意怔怔的,遂問,「怎麼了?」

  「哦……沒什麼!」真意笑著敷衍過去,可心裡卻怪怪的,那種感覺說不清道不明,也許緣亦不像端靖母妃那樣熟悉父皇,所以不知道父皇也愛琥珀,也許母后本身就是愛琥珀的,但自己那一日並沒有問端靖母妃。

  可是……為什麼那個婦人也愛琥珀?難道愛父皇的人,都愛琥珀麼?

  「你先坐一會兒,我去拿國和公主的妝奩來給你梳頭。」緣亦說著離去,只留下坐在梳妝鏡前的真意。

  看著鏡中自己的臉蛋,大家都說這就是母后的模樣,很像嗎?像得能讓所有人都想起母后麼?

  她抬手看著腕子上的琥珀,兀自喃喃:「緣亦說帶著琥珀就更像母后了……」莫名的眼圈驟紅,真意咬了咬嘴唇,將手腕上的琥珀摘下收入了自己帶出宮的行囊裡,換了綠幽晶鏈子套在了手上。

  此時希爰樂顛顛跑了進來,擁著真意笑道:「小姨小姨,爹爹和娘都不怪我們,只要我們往後不再皮就好。今天太陽好,爹爹要帶我們去逛京城,中午逛到城外野炊放風箏。我只在春天放過風箏,原來秋天也可以呀!」

  「傻孩子,你愛放風箏,一年四季都可以啊!」真意將所有的心思藏了起來,點了點希爰的鼻頭笑道,「對啦,昨晚你怎麼把事情都怪在小姨身上?往後我定不帶你出去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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