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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一五


  緣亦一怔,其實小平安早就被自己通過敬事房轉派到皇城外的宗祠去了,這個奴才留下來早晚是個禍端。

  茜宇見她面色猶豫方笑道:「是不是被你打發走了?」緣亦扶著主子,默默點了點頭。

  茜宇輕輕歎了一口氣,腳下緩步走著,口中道:「緣亦你的心思我知道,就如白梨和文杏怕那些流言蜚語害了我一樣,你怕真公子年輕氣盛做出什麼出格的事來吧!」

  緣亦默認,口中道:「對於主子奴婢沒有一點擔心,可是國舅爺太年輕了,好像還不知道什麼是輕重似的。」

  「方才那些棒瘡藥是皇后送來的。」茜宇停下腳步看著緣亦。

  緣亦有些意外,她是知道的,自從皇后被太后罰跪,皇后這幾日都在坤甯宮大門不出二門不邁,連主子這裡也只是派人前來問候安詳,所以這宮裡流傳這樣的污言穢語也一時沒得到遏制。

  茜宇面色不霽,眼神中有些憂慮,「皇后說真公子失蹤了。」

  「國舅爺不見了?」緣亦更意外了。

  「嗯!」茜宇又挽了她往前走著,微微蹙眉道,「那一晚與他對飲後我便沒在王府裡見過她,今日皇后跑來找我,一說白梨文杏挨打之事,二來說她只知道真舒爾最後是出現在傅王府,繼而不僅沒有去翰林院上任,連金海那邊去問也說沒有回去,當真是不見蹤影了。」

  緣亦心內「瞎」了一聲,她雖然不喜歡真舒爾對於主子那份逾矩的情愫,卻並不希望他會出事,如今這樣沒頭沒腦的失蹤,很叫人擔心。

  茜宇見緣亦如此,便知道此事和小平安不見沒有關聯,本來還擔心舒爾對於若珣的態度,如今索性人都不見了,難道他一時想不開,又知道不能退卻若珣的婚事,就此過閑雲野鶴、雲遊四海的日子去了?

  然而,這一廂茜宇還擔心著真舒爾,宮裡的留言又開始更高一波的熱潮,竟有奴才傳出負責涵心殿裡灑掃的宮女太監在皇帝的寢房裡發現一塊上面繡有「傅」字的絲帕,於是眾人不由得想起最近皇帝動不動就獨宿涵心殿,不然就是去坤甯宮,後庭妃嬪不知有多久沒有侍駕了。看來這皇貴太妃是篤定和皇后一同狐媚君主了。

  張文琴聽聞這些,簡直氣瘋了,傅茜宇那日在自己面前如何囂張,如今為何不出來解釋?那日自己問兒子太上皇是否在傅王府,到底什麼時候下旨廢除陳璋瑢,兒子竟三緘其口只說還沒顧得上去探看,並陳氏一事要再等一等。為此張文琴的確有些寒心,她沒想過有一日兒子會在自己面前掩飾,更可氣他卻對傅茜宇的話言聽計從。

  於是越想越咽不下這口氣,這一日尋了由頭一併把茜宇和璋瑢都叫來頤瀾宮說話。

  「妹妹這些日子身子都好吧!」張文琴今日是有準備的,她不知從哪裡聽來說皇貴太妃這幾日總是犯噁心,心裡很是懷疑,篤定今日要查一查才好。

  茜宇淡淡笑道:「臣妾身子很好,多謝太后惦記著。」

  張文琴盤算著如何才能將茜宇一軍時,璋瑢竟笑著開口道:「時下天氣熱起來了,臣妾最不耐熱的,這兩日總覺得身子不甚安穩。」

  張文琴眼中放光,笑著掩飾道:「是啊,本宮也覺得身子膩味,到底南方氣候宜人,既然貴太妃也不舒服,不如今日叫太醫來,給我們姐妹三個瞧一瞧也好。」

  茜宇心中一愣,抬頭看一眼緣亦,兩人心中都莫名而不安起來。說話間,張文琴已吩咐嬤嬤請了太醫,少時便從御醫館來了一老一少兩名太醫。

  茜宇知道此時推託一定引人懷疑,若之後再查出自己的身孕,即便月份沒有問題,但在張文琴和璋瑢面前的確說不清楚,在她們眼裡自己是被赫臻冷落了兩年的女人,怎麼會有身孕?倒不如自己大大方方地接收診脈,好歹多一份底氣。

  於是便有老太醫為皇太后與貴太妃隔著簾子診脈,那個年輕的太醫只為茜宇診脈。茜宇看著簾子外仔細觸摸著紅線的太醫,一顆心還是忍不住噗嗵噗嗵地跳起來。

  「本宮和兩位太妃的身子如何?」罷了,三人端坐椅上聽太醫的回稟。

  茜宇垂目定心,預備了一腦子的話來應付,卻聽那老太醫道:「太后娘娘與貴太妃體內有些躁熱,想來為入夏換季所致,多吃些應時瓜果就好。老臣另開幾副調理的方子,太后娘娘與貴太妃也不拘吃不吃,不過藥食同源的東西。」

  張文琴滿意地點了點頭,繼而轉問那年輕的太醫,「皇貴太妃身體可好?」

  茜宇和緣亦此時都將心提在了胸口,卻又要裝出一副鎮定的姿態。

  第二十一章 紅袖添香

  「微臣……」那年輕的太醫還未開口,便聽得內監尖亮的嗓音響起,「皇上駕到!」

  三人皆是長輩,不需起身相迎,卻有兩人坐不住了,皇帝怎麼會來?還來的這麼巧?不容多想,便見臻傑大步進來,可叫人奇怪的是,皇帝竟將第一束目光投向了端坐的皇貴太妃,且滿是關切,似乎擔心她受到什麼傷害。

  「兒臣給母后請安。」臻傑向母親施禮後又轉而向傅、陳二人問好。

  「皇帝怎麼來了?」張文琴對兒子的突然到訪很疑惑,她絕對不允許兒子對傅茜宇產生什麼情愫,決不可以。

  臻傑又望了一眼茜宇,見她一舊如常的安然恬淡,心裡不由得松了口氣,他滿口笑著對母親道:「聽聞母后宣了太醫來頤瀾宮,兒子擔心您的身體,便過來問問,不曾想兩位母妃也在。」

  璋瑢笑意闌珊,沖著張文琴誇讚道:「太后娘娘可是羨煞人的,有皇上這樣孝順,臣妾和妹妹的璃兒昕兒可還沒定性呢!」

  張文琴知道璋瑢這些日子以來對自己總是阿迎奉承,上一回雖然為了討兒媳婦的人情在自己面前多說了幾句,但隨後又叫傅茜宇下不來台也算是給了自己面子,她自然明白璋瑢營劃這些是為了什麼,可是……恐怕她的功夫是要白費的。

  臻傑笑語平和,坐下後對璋瑢道:「貴太妃這些年照顧六弟著實辛苦了,六弟和四弟如今也大了,朕總想著要請示父皇將他們接來京城和宸兒、昕兒一起學習課業。」

  璋瑢眼角微微一抽,頃刻展出笑容,「皇上說的是,本宮看宸兒和昕兒就是機靈的緊。」

  臻傑笑而不言,轉而問張文琴,「母后身體可好?」

  張文琴眼角撇一眼茜宇,端了茶來嘴裡說道:「母后很好,皇上不必擔心,方才正問太醫皇貴太妃的脈呢!」

  臻傑不以為然,轉首便問侍立一邊的兩個太醫方才是誰在答話,便有那年輕的太醫跨前一步應承。

  「皇貴太妃身體如何?」臻傑問得氣定神閑,仿佛已經知道太醫接著要說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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