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少年丞相世外客 | 上頁 下頁 |
八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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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毅捏住那信的手微微顫抖,信紙褶皺起來,顯現他心底劇烈的掙扎。 我冷冷一笑,即便他此刻懷疑我是女子,但我將如此明顯的證據擺到他手中,他還是會猶豫著要不要就此除去我。這就是帝王之愛啊!不過,這樣更好。 我繼續道:「臣將這封信交到皇上手中是為了向皇上表明臣的心,臣絕沒有反叛之意。更何況,皇上應該清楚,如今金耀外表看來居五國之首,實際卻是西有火翎壓境,東有風吟虎視耽耽,出雲島國更是不時派人襲擊我國商船。臣雖一介書生,但至少對各國仍有些威懾力。臣只怕臣若一死,金耀將陷入內憂外患的境地。」 「你敢威脅朕?」 我對他的怒氣視而不見:「皇上,臣若是想威脅你,又何須將這封信交到你手中?」 楊毅眉宇間的殺意慢慢消失,他深望著我,冷冷道:「那臨宇究竟想如何?」 「給臣三年世間。」我直起身來,坐姿依舊懶散放鬆,眼中卻精芒四射,「臣保證三年內絕不會有謀逆之心,更不會妄圖將朝中勢力攬於手中。臣會盡心盡力輔佐皇上統一天下,絕無二心。也請皇上在三年內莫要動臣身邊的任何一個人,當然也包括臣自己。」 楊毅盯著我,我就任他盯。他的目光又瞥到手中的信紙上。我笑道:「若三年後臣真的有了反心,皇上盡可將這封密函公諸於天下。」 「不過。」我頓了頓道,「臣還有一個條件。」 楊毅蹙眉沉聲道:「說。」 我從袖中取出一張絹畫展開來,淡淡道:「永遠不要讓這個人進入官場。」 楊毅臉上的表情千變萬化:「此人跟臨宇有仇?」 我搖頭,眼中有了幾分柔和的笑意:「臣只是清楚他並不喜歡官場,也不適合官場。請皇上永遠不要為了他手中的勢力,與人合謀逼迫他進入朝廷。否則,臣也只能……」我挑了挑眉,沒再說下去。 房間裡一片靜寂。楊毅良久終於哈哈一笑,將信收進袖中,再抬頭時已完全變成了初識時那謙厚的仁君:「朕以後需要仰仗臨宇的地方還多得是呢!」 收起畫,我們心照不宣地相視一笑,背脊有些沁涼,這才發現自己剛剛竟出了一身冷汗。 他起身負手道:「佳寧就要出嫁了,記得選幾個得力的手下追隨她。還有,與她好好談談,讓她無論何時都記得,她可是我金耀的公主。」 我心中一顫,這可是要讓佳寧去火翎當臥底了。但面上卻不敢表現出來,只笑道:「皇上放心,臣絕不會讓皇上失望的。」 我抬起頭朝半空中的子默笑笑,笑容燦爛,心底卻有些蒼涼:「子默,你希望留在金耀,我便乖乖當這個少年丞相。你想讓我和楊毅的隔閡越來越深,我便讓他時刻存著除掉我的心思。你不想讓韓絕進入官場,我便想法斷了他的一切青雲之路。所以,請你不要再露出一副即將離我而去的樣子。」 子默緩緩閉起了眼,悄然卻絕決地掩藏了棕色眼眸中的一切波濤和感情。 第52章 風雪雷電 伊修大陸有四個公認的冷血殺手,他們武功不見得最高,心腸不見得最狠,所殺過的人卻是多得令人毛骨悚然。 飛廉,出生地不祥,使軟劍,劍法快如風疾如電,殺人對他來說如砍瓜切菜。喜歡一刀割破人喉嚨,對其他部位不屑下手。 滕六,出生于金耀國東部,無長型武器,但手上戴著銀絲手套,以天蠶絲織成。喜歡以指力折斷人的手腳,再掏出心臟,但手套卻滴血不沾。 律令,出生于薺木國,慣用細長的刀。殺人無特殊嗜好,怎樣簡便怎樣來。 列缺,出生地不祥,使用反手劍,劍長而剛直,難以彎折。殺人時換正手,眉心一點隕命。 這四人雖齊名,彼此之間卻甚少有關聯。他們殺人沒有明碼的標價,也不接受任何組織的招攬,是以誰也不知道他們殺人的成功率究竟有多高。然而,越是如此,人們對他們的畏懼也就越大。 金耀都城洛南的一家客棧中,有四個衣服顏色不一的年輕男子圍著一個方桌團團坐著。 「飛廉哦,你千里迢迢把我們叫到洛南來哦,難道就是為了讓我們聚在一起發呆哦?」一身白衣的滕六將手中的東西砸向對面,桌子上頓時淌了一道血跡,那竟是一顆心臟,飛廉側頭避過,心臟擦著桌角,砸在地上,讓黑衣的列缺白了白臉。 飛散的血跡向旁邊濺去,一身淺灰錦袍暗紫繡紋的律令眉頭微微一皺,避了過去,脫口道:「髒!」 一身暗綠寬鬆服飾包裹著偏瘦身軀的飛廉趴在桌子上,半眯著眼,有氣無力道:「彼蒼的召集令,我敢不通知嗎?別忘了我們「月魄」的宗旨。」 一直沒有說話的列缺興奮地接上他的話:「想要的就去搶,無拘無束,惟我獨尊,但是一切要以月魄的利益為先。」 「砰——」重疊的三聲巨響,列缺連悶哼聲都發不出便暈倒在桌上,三人鄙夷地看了他一眼。 律令取出布擦了擦手:「討厭。」 滕六歎息道:「這個新加入的傢伙真無聊哦。列缺怎麼會讓這種人殺死哦。」 飛廉還是拿手支著頭,一副昏昏欲睡的樣子:「殺了他如何?替列缺報仇。」 「你忘了哦?月魄內部成員間不許動武哦。」滕六眼珠子一轉,手指在昏迷的列缺脖子上劃出一道血痕,詭笑道,「不如我們雇人把他殺了哦?」 毫無預兆地,門吱亞一聲開了。一個月白長衫的男子從外面走進來,三人同時抬頭看去,然後瞪大了眼,眼底滿是驚歎。 「彼蒼。」滕六哇哇叫道,「半年不見你怎麼越長越不像人了哦?」 飛廉半眯著的眼睛神采連連,直盯著輕輕一推將昏迷的列缺撥到地上的白衣男子。 白衣男子——彼蒼一坐下便攤開手看著掌心一片火紅的楓葉,楓葉上寫著密密麻麻幾行字。聞言他抬頭淡淡瞟了滕六一眼:「那像什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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