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愛只是擦肩而過(26)_秋夜雨寒

二六

　　范曄看著司馬希晨，怪怪地說：「我要逼得皇上親自送葉王爺回來。若是做不到這一點，就枉擔了我範曄這二字！」

　　司馬希晨看著範曄，一笑，說：「范先生，果然不同常人。」

　　「哼！」范曄冷冷地哼了一聲，說，「我不過是葉王爺手下一個小小的不起眼的幕僚，不會治國安邦的大計謀，只會些戲耍人的計謀。林少莊主不必高看。」

　　「說來聽聽。」司馬希晨好奇地問。

　　范曄全無商量地說：「若想知道，就等到晚上在葉王府後面相見，過時不候。時候不早了，範曄告辭。」

　　晚上，羅氏兄弟派人飛鴿傳來消息，「一路上沒有看到葉凡和嬌荷的身影，也沒有任何與她們有關的傳聞。」

　　分散在來路上的百毒門也沒有接到嬌荷任何的求救信號。

　　司馬希晨按時出現在葉王府後門附近一處安靜偏僻的小樹林，有些暗淡的光線，有些荒涼。範曄坐在一根木樁上，面前有一堆燒著的木頭，火苗甚是溫暖。

　　「來了。」範曄懶洋洋的聲音，似乎並不意外司馬希晨的出現，擺明瞭意思就是：就知道你會來。

　　司馬希晨不以為意，微笑著打了聲招呼，「范先生安排了好戲，我哪裡會不捧場呢？」

　　跟在後面的雪蓮好奇地問：「范先生準備如何做？」

　　範曄微微一笑，看著雪蓮，溫和地說：「我要燒了葉王府。」

　　雪蓮睜著眼睛，呆呆地看著範曄，說不出話來。

　　「你不必緊張，我怎麼可能把整個葉王府燒了呢，若是燒了葉王府，我以後住在哪裡呢？我只是要點著火，歡迎皇上而已。」范曄對著雪蓮安慰地一笑。

　　「那個皇上會這麼在意葉王府著不著火嗎？」雪蓮不解地問。

　　「他當然不會在意葉王府會不會著火。但是，從葉王府後門向外不遠處是太上皇親手修建的祠堂，裡面珍藏著一位舊人的物品，那可是如今皇上要小心照看的地方。二位沒有發現到處都有皇宮內的侍衛，只有這兒沒有？這裡有個規矩，就是不論出現什麼情況，祠堂百丈之內不許有任何官兵的影子。」慢慢地取出箭頭，箭頭發黑，是遇風即著的火箭，慢慢地調好弓箭，繼續慢條斯理地說：「如今這風刮得正合適，我放兩支火箭，你們信不信，皇上看到了躥天的火苗，立刻會衣衫不整地跑出來。」

　　話音未落，那箭嗖的一聲射出，聽得一聲清冷的箭聲，遠處躥起一股火苗，瞬間引著了葉王府後院附近的一棵樹。

　　「范先生，好箭法！」雪蓮脫口稱讚了一聲。

　　「你要不要試一試？」範曄把箭遞給雪蓮，「很有趣的。這就好像是燒在皇上眉毛邊的火一樣，一定可以把他立刻燒起來。這時，守衛的侍衛看見了，一定會立刻通報給負責守衛這兒的官員；然後，你再射第二箭，那些官員們就會以最快速度去給皇上送信；再然後，皇上就會發現這兒火苗躥天，立刻衣衫不整地跑出皇宮來。哎呀，燒了這兒，要了他的命呀！」

　　司馬希晨卻不言語。那個祠堂，供奉著母親曾經用過的一些物品，這些物品被這個朝代奉為神聖。如果出了問題，目前這位皇上真的沒有膽量去見他那已經歸天的父親李強。

　　雪蓮真的接過了火箭，掂在手中，有些沉重，應該不是普通的火箭，忍不住讚歎一聲，「范先生果然好手法，如此沉重的箭，竟然玩得如此輕鬆。不知雪蓮可否射到先生所射的地方？」

　　範曄微微一笑，淡淡地說：「不過是用些巧勁。葉王府的後院有一片空闊之地，平常是侍衛們用來練武的地方，沒有什麼物品，你隨便射就是了，只要不射過我射的距離就好。」

　　雪蓮點了點頭，拉開弓，嗖的一聲射出。

　　「離范先生的手法差遠了。」司馬希晨輕輕一笑，說，「原覺得你在傲林山莊已是個出類拔萃的人物，沒想到，一個葉王府的小小幕僚就已經讓你黯然失色。」

　　這兒正說著，就聽見葉王府的後面已經有了喧嘩之聲，範曄微微一笑，說：「好啦，二位若是想要繼續待著，在下也不反對，不過在下可是要離開了。」

　　範曄身影一閃，在黑夜中蹤影全無。司馬希晨心中一愣，這人的武功怎麼看著隱約有幾分熟悉的味道？

　　「少主人，我們也離開吧。」雪蓮看著司馬希晨，輕聲說。

　　司馬希晨點了點頭，和雪蓮一起離開了這片小樹林，迅速地消失在夜色中。

　　剛一踏進客棧的大門，司馬希晨一愣。傲林山莊中最出色的兩匹馬正靜靜地在院落中吃著草，仍是舊時模樣，安然悠閒，似乎剛剛散步回來，一點也不像是長途跋涉的模樣。

　　嬌荷微笑著迎上前，沖著一臉驚詫的司馬希晨和雪蓮歡快地說：「你們選的地方真是不錯。少夫人說，這兒離葉王府最近，又清靜。你們為什麼用這種表情看著我？」

　　司馬希晨微微一笑，說：「嬌荷，你們少夫人呢？」

　　「趕路累了，已經歇息了。」嬌荷微笑著說，指了指司馬希晨住的房間。

　　司馬希晨點了點頭，說：「好，你們也去休息吧。」

　　嬌荷和雪蓮點了點頭，相伴著離開。

　　司馬希晨看著她們二人離開，眉頭輕皺，悄聲上樓，進入自己的房間。桌案上仍然有燭光在晃。床上，葉凡安靜地睡著，長發散在肩上，膚如凝脂，鼻息平穩。

　　一大清早，司馬希晨醒來，向窗外望，驚訝地發現葉王府附近的官兵已經不復存在！看來，範曄的方法真是有效得很。如果不想祠堂出事，就必須得讓葉王爺好好地待在葉王府！

　　「皇上真是有趣，圍得那麼緊，如今散得也快。」葉凡的聲音在身後靜靜地響起。

　　司馬希晨回頭看著葉凡，微微一笑說：「我真要好好地認識認識這位叫範曄的幕僚。」

　　「範曄？」葉凡微皺眉，不解地問，「什麼範曄？噢，好像是有這麼一個人。你曾經帶了一封他寫的信給我。是我們葉王府的人嗎？好像沒有印象。」

　　「沒有印象？」司馬希晨一愣，「可是他親口說是你們葉王府的人呀？而且對你父親甚是尊重和忠心。」

　　葉凡微微一笑，「也許吧，我實在是想不起府裡有這麼一個人。你說是就是吧，反正府裡人多，我也不可能個個都記得。」

　　「我們去葉王府吧。」司馬希晨微笑著說，「你父親應該回來了。也許回去就知道範曄是何許人了。」

　　葉凡點點頭，沒有說話。

　　遠遠跟隨在後面的雪蓮看了一眼嬌荷說：「現在可以告訴我這一路你們去了哪裡了嗎？少夫人是個千金小姐，你為何選擇傲林山莊最難馴服的兩匹馬？」

　　嬌荷微微一笑說：「其實路上的時候，我們一度就在同一條路上。我們瞧見了你們，你們就愣是沒認出我們來。」

　　「是嗎？」雪蓮有些詫異地問。

　　「是呀！」嬌荷輕聲說，「少夫人馬騎得極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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