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愛只是擦肩而過(13)_秋夜雨寒

一三

　　「你好。」葉凡微微地應了聲，睜大眼睛看著面前的男生，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感覺附近女生們嫉妒的眼光快要吃了她。

　　林希晨面上帶著陽光般燦爛的笑，看著葉凡說：「你叫什麼名字？」

　　「葉凡。」葉凡有些害羞，她不太習慣和如此搶眼的男生說話，尤其是在同校女生們嫉妒的眼光下。

　　他們站在教室外面的走廊上，走廊外面正下著雨，落在地上聲音好聽極了。葉凡覺得，長這麼大，第一次聽見如此好聽的雨聲。

　　「葉凡？」林希晨笑了笑，溫和地說，「好名字，我可以叫你小凡嗎？」

　　葉凡真的不知所措了，林希晨為何對她如此之好，她忙不迭地點了點頭。第一次覺得自己的名字聽起來是如此順耳，再不像父母高聲尖叫地喊她「小凡」時那般討厭了。

　　「好的。小凡，可以做我的女朋友嗎？」林希晨認真地說，看不出一點兒戲的表情。

　　葉凡覺得自己快要暈掉了……

　　「丫頭，怎麼了？」林希晨帶著幾分醉意，攬著葉凡的肩，笑嘻嘻地問，「對著雨發什麼呆呀？」

　　葉凡突然驚醒，從回憶回到現實中來，看到林希晨微微有些泛紅的面和撲面的隱隱酒香，一時間有些莫名的恍惚。

　　林希晨伸手攬她入懷，和著酒意，低下頭深深地親了下去。

　　葉凡茫然，聽著林希晨如鼓的心跳，僵硬地站著，呆呆的，不知所措。

　　「丫頭，你是我的，永遠都是我一個人的。」林希晨抬起頭來，看著葉凡，雖仍有醉意，一雙眼睛卻真誠清澈，「只要我在，絕對不會讓你受到任何的委屈。」

　　回到房內，羅夫人非常細心地收拾了一處乾淨的房子，一切物品都是新的，被褥泛著淡淡的布香，針腳細密。

　　葉凡有些緊張，雖然認命，卻不願意如此輕易地交出自己的所有。

　　「丫頭，不要害怕，我不會在路上要了你。」林希晨看著葉凡笑著說，「我要帶你去傲林山莊最好的地方要你。」

　　葉凡長長地出了口氣，一臉羞澀。

　　門被人從外面突然地推開，羅茂闖了進來，焦急地說：「林兄弟，尚姑娘騎著一匹馬跑出去了！」

　　林希晨一皺眉頭，鬆開葉凡，溫和地說：「小凡，你自己先休息，我去去就回。」

　　羅茂似乎才發現自己的冒失，不好意思地沖葉凡笑了笑，嘟囔了一聲：「弟妹，你歇著吧，我陪林兄弟去看看，這青龍山寨山勢複雜，怕尚姑娘找不到回來的路。」

　　葉凡輕輕點了點頭，囑咐聲「你們小心些」。

　　林希晨沖葉凡溫柔地一笑，轉身匆匆離開。葉凡走到窗口前，看見幾匹馬飛馳而出，瞬間淹沒在風雨當中。

　　葉凡有些擔心尚秀麗，那個女子喜歡著林希晨吧？

　　吹熄蠟燭，和衣躺到床上，聽得見窗外風雨越來越急，迷迷糊糊地睡著了。不知過了多久，聽見外面有喧嘩之聲，葉凡立刻從床上起來，跑到窗前，探頭向外面看去。院子裡燈火通明，一大群人從外面匆匆趕了回來。

　　林希晨懷中抱著一個人，葉凡看到了尚秀麗有些蒼白的臉，雙眼緊閉，無力地躺在林希晨的懷中。

　　葉凡突然想，若是林希晨能夠在天明前回到他們的房中，她就會嘗試著接受這個男人；若是他沒有回來，那就說明他心中仍然只當她是個過客。

　　她突然和尚秀麗計較起來，自己也不明白是為什麼。

　　尚秀麗住在較遠的另外一處，聽不到具體的情形，風雨一夜未停，到了清晨，林希晨也沒有露面。

　　葉凡走出房門，轉過長長的一段走廊，隱約聽見有人在輕聲說話，一閃身躲在一處假山後面。

　　應該是羅夫人的聲音，「若是葉姑娘知道了，只怕是——」

　　「只要我們不說，葉姑娘不會知道。再說，也是意外，以他們二人關係，不算為過。」這一次是羅茂的聲音。

　　發生了什麼事？

　　「可林兄弟已經娶了葉姑娘，他這樣對葉姑娘不算公平。」羅夫人低低的聲音。

　　羅茂歎了口氣，一邊走一邊說：「林兄弟娶葉姑娘，只是因為葉姑娘是當今皇上跟前重臣葉王爺的二女兒，他不可能在意和用心，而且以林兄弟他……身份……特殊……終有一天……」後面的聲音已經聽不清楚。

　　葉凡靜靜地等他們走得看不見了，才出來順著走廊繼續向前走。轉過彎，看到前面有一處乾淨的房子。門開著，林希晨正好從裡面走了出來，對外面的一個奴婢說：「收拾下床鋪，伺候尚姑娘起來。」

　　他衣衫不整，並沒有梳洗，神情有些倦怠。沒有看見一旁的葉凡，說完又轉身走了進去。

　　一個奴婢說：「林公子真是細心，整整照顧了一晚，寸步不離。」

　　「可想想當時情形真是——」另外一個奴婢輕聲說。

　　「小聲些，他們二人如何，哪裡是我們可以議論的？」前面的奴婢小聲地斥責，四下裡看了看，二人一起進了房。

　　葉凡順原路折回。看見羅夫人從她昨晚休息的房裡出來，她立刻折到旁邊的一處小亭子裡坐下，背對著羅夫人。

　　「葉姑娘，原來你在這呀？嚇了我一跳。」羅夫人看見在亭子裡的葉凡，立刻走過來。

　　葉凡輕輕轉過身來，看著羅夫人，溫和地說：「起來了，閑著無事，看到這處亭子建得有趣，就過來坐坐。」

　　這時，有奴婢走過來請她們去吃早飯。

　　羅夫人看著葉凡，微笑著說：「餓了吧，我們去前面吃飯。想來相公和林兄弟已經過去。他們昨晚忙了一夜。」

　　剛進前廳就看見林希晨半攬半扶著臉色蒼白的尚秀麗走進來。

　　羅夫人笑著說：「喲，林兄弟，尚姑娘，來啦。來，嘗嘗我們這廚子的手藝如何，粥熬得可好？」

　　林希晨看著葉凡問了聲：「起來了？昨夜睡得好嗎？」

　　葉凡微微點頭，並無言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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