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愛只是擦肩而過(5)_秋夜雨寒

五

　　葉凡笑著，一字一句地說：「林希晨，我要你娶我為妻。」

　　林希晨一口水嗆在嗓子裡，咳嗽了好半天，盯著葉凡，不解地問：「丫頭，哪根筋不對啦？怎麼突然間一定要嫁給我？」

　　「我叫葉凡，不叫丫頭。」葉凡認真地更正，淡淡地說，「嫁人一定要有理由嗎？」

　　林希晨好不容易平復自己的咳嗽，看著葉凡說：「葉凡，你們葉家姐妹都不值得我娶。」

　　「值得與否與我要嫁你無關。」葉凡安靜地說。沒有愛情、他的反應，都不會讓她覺得難堪，而且比這更難堪的事，她又不是沒見過。那個時候還有感情在，傷到體無完膚，如今，再怎麼樣也激不起任何波瀾。

　　林希晨不屑地說：「你以為你是誰？想左右我？」

　　「這兒是京城，天子腳下，只要我在這房中一喊，你就無法說清楚。」葉凡面無表情地說。

　　林希晨冷冷地說：「隨便，反正我是個聲名狼藉之人，再多個勾引葉王府二小姐的罪名也不算多。」

　　「以葉王府的地位，若你說不明白，你父母就得成全此事。」葉凡一點表情也沒有地說，「我若決定要嫁你，就一定要嫁。既然如此，何必那麼麻煩，不如大家說開了，更好些。」

　　林希晨不怒反笑，這個丫頭真是腦袋出了毛病。「你不會是那天喝酒喝多了吧？難道就因為我是傲林山莊的少莊主，就一定要嫁給我？你雖然不讓我討厭，但還沒好到讓我非你不娶的地步。」

　　葉凡看著林希晨，淡淡一笑，不介意地說：「若是你一定不肯娶，我也無法。只是建議我提過了，你不答應，我也算盡力了。」

　　林希晨失笑地說：「什麼叫你盡力了？」

　　「我要嫁給你，提了，在你眼中如此厚顏無恥地提了。這個詞不太好聽，但是事實。即便你不肯，但我盡力了。」葉凡很認真地說，稚嫩的面容，粉雕玉琢的模樣，可愛而通透。

　　「丫頭，其實你真的挺可愛，如此單純、直率。但是，我早已心有所屬，你還是去喜歡別人吧。」林希晨笑了笑說。

　　「我叫葉凡，不叫丫頭。」葉凡再次認真地解釋。「既然你不願娶，我也嫁不成。那我就不打擾你了，希望你在京城玩得開心。」

　　林希晨看著葉凡頭也不回，毫無留戀地離開，素淡的衣裙在視線中越來越遠，沒有回過一次頭。她根本就不喜歡他這個人，她要嫁他，一定是為了某種原因！

　　回到葉王府，一眼看到蘇青民，聽他好像在和自己的貼身奴婢小蓮說話。

　　「……沒有嗎？不可能呀，我明明見過的。她當時穿了件素淡的衣服，眉清目秀，眼睛……對啦，她的眼睛就好像古潭般，望不到底，給人的印象簡直是太深了，忘也忘不掉。她明明是你們葉王府的奴婢，怎麼會沒有這樣一個人呢？」蘇青民盯著小蓮，語氣有些急。

　　「眼睛好像古潭？」小蓮猶豫了一下，「若是聽你如此形容，倒好像我家二小姐，我家二小姐的眼睛就美麗得不得了。真的，看過去，人都可以陷進去，這是大家公認的。都說我家二小姐是個美得讓人心醉的女子。」

　　「美得讓人心醉？」蘇青民想了想，欣喜地說，「對，對，就是這種感覺。她美得乾淨、安靜、恬靜，就好像最純淨的空氣，最清澈的泉水，不是那種豔麗的美麗，更像是山間崖邊的小花，讓人看了舒服得很。對，對！你說我說的好像是你家的二小姐，她現在在哪裡？我一看就知道是不是了。」

　　「她——」小蓮抬頭看見了葉凡，立刻高興地說，「正說著呢，我家二小姐就回來了。你瞧瞧，是不是你說的那位姑娘？」

　　蘇青民立刻回頭，一眼看見葉凡，愣在當場。

　　葉凡安靜地站著，看著他們二人。明淨的臉，乾淨得讓人舒服，眉清目秀，透著恬靜和閒適。

　　「原來你是葉王府的二小姐。」蘇青民欣喜地打著招呼，一臉的開心，不好意思地說,「那晚擔心你回來要挨主子的責備，沒想到，你竟然就是葉王府的二小姐。起先一直以為你是這府裡的奴婢，沒想到——咳！真是鬧了個大笑話。」

　　葉凡輕輕一笑說：「不過是個小小的誤會，無妨。你是一個人，還是和青懷大哥一起？」

　　「和大哥一起，他正在前廳和葉叔叔聊天。」蘇青民樂呵呵地說。

　　葉凡陪著蘇青民進到前廳，看見蘇青懷正和父親聊得開心，兩個人年紀相差很大，卻是一對忘年交。

　　「爹，青懷大哥。」葉凡笑著打招呼。

　　三個女兒中，葉王爺最喜歡這個二女兒。除了因為她是自己結髮妻子所生，更因為她天性善良聰慧，而且還是個有福之人，墜入懸崖竟然毫髮無傷。

　　相士曾斷言：此女必是有福之人！

　　「凡兒，」葉王爺疼愛地招呼，繼而看到了蘇青民，微笑著說，「咦，世侄，剛剛還和你大哥談起你，在外遊歷多年，收穫如何？有沒有什麼奇聞趣事說來聽聽。」

　　「還好。」蘇青民看著葉凡，漫不經心地回答。

　　蘇青懷微嗔，說：「青民，葉叔叔與你講話，怎可如此心不在焉？」

　　葉王爺微笑著說：「無事，無事。凡兒，昨日你蘇伯父蘇伯母特意登門為青懷世侄向你提親，你可答應？」

　　葉王爺對蘇青懷很滿意，這個孩子是自己看著長大，人品如何，自己最清楚。如今生意做得紅火，人也聰明內斂，配自己的二女兒最是合適。

　　葉凡微微低下頭，以她現在的身份和情形，婚姻是最不自由的一項選擇。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古代的人不都是如此的嗎？她不想再麻煩，如今的生活最是閒適，何必自尋煩惱？

　　蘇青民一愣，大哥和葉凡？

　　蘇青懷微笑著看著葉凡，溫和地說：「我父母對你一直甚是喜歡，一直想要討了你做媳婦，如今總算是盼到你到了出閣的年紀，自然是要搶在人前才好。」

　　葉凡有些羞澀地微微一笑。蘇青懷是她在古代交往最多的一個男子，從附在小葉凡身上的時候就認識，只是說到感情二字，總是差些，對他，更像是對自己的兄長般。

　　但是，定了也就定了，既然林希晨那邊不用她再費心，有個好男人嫁了也就嫁了。感情，在現代的時候已經付出過，再沒有氣力和勇氣去嘗試。

　　二、半惹桃花，姻緣錯

　　客棧裡，林希晨安靜地看著書。

　　窗外身影一閃，似真似幻。是個嬌小的身影，黑色的夜行衣，包裹著曲線玲瓏的身材，停在窗外。腳下尚未站穩，一把摺扇已放在頸上，輕輕地壓著足可以致死的穴位。

　　「希晨哥哥，是我。」杜若欣立刻說，知道林希晨的武功，舉手投足間就可以置人於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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