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芊澤花 | 上頁 下頁 |
五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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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你就是這麼看朕的?」 「我討厭你!」 她頓了頓,繼而咬了咬牙,擠了擠眉眼,一字一頓的說道。 此話一出,本是怒意勃發的祁燁,卻忽的一懵。他微微一頓,雙眸直直的盯視女子,但見她的瞳仁中,盡是無法抑制的憤懣。他才知,她是真的在討厭自己,她原來,不是還是在討厭自己。 他怎麼會傻得以為,可以有一個人喜歡自己。 就因為,她坐在月光下,一臉動情的說:「說不定,皇上的心,是出奇的美麗呢!」 男子眉眼一松,嘴角自嘲的一勾,不再直視女子怒目而視的雙眼。他撇去直視的眼神,然後輕輕一轉身,來的如此突兀,令還在忿忿不平中的芊澤,微微一驚。而在男子別卻潭眸的瞬間,女子卻儼然抓住那一縷不易察覺的失落而受傷的神情。 她微微一懵,身子一緊。 她以為是自己看錯了,他怎麼可能露出那樣的表情?只是,在芊澤還未來得及分清,那表情是真是假的時候,男子已然啟音:「給朕滾出去。」 他命令的如此斷然而冰冷,不帶一絲情感。 芊澤修眉一擰,她不知道該再說什麼。她以為自己必死無疑了,而皇帝卻只是冷漠的命令她滾出去。 他…… 此刻的芊澤,忽的覺得那抹轉身而去的背影,顯得那麼的孤獨而黯淡。但她卻無法理解,皇帝的各種行徑。他是那麼的陰晴不定,是那麼的暴戾而自我,而他的的確確做了輕薄自己,傷害羽晴的事實。他本就是一個以欺人為樂的皇帝,只是,為什麼,她潛意識裡又無法真的這麼覺得。 總覺得,在他的身上,一直就有另一面。似乎,在不經意間,就能抓的住。 他是如此的不能令人理解,如此的令人矛盾。 「朕數三聲,你若再不滾,朕立馬殺了你。」 他背身而立,俊朗的身子卻透著層層殺氣,那語色裡的陰兀,令人發怵。 芊澤愣了愣,怔怔然了半晌,然後挪著步子,向後退。 臨出寢殿門時,芊澤卻遲緩了一步,微有哀傷的瞟了瞟男子孤寂的背影。他依然杵在原地,不曾挪動,他背影在昏暗的燈光下,略顯蒼涼。芊澤深深的喘了一口氣,覺得胸膛裡的憤怒雖已消失殆盡,而轉而填充在胸的,卻是一抹揮之不去的淺傷。 而她卻不知,這傷究竟是何。 第三十六章 淚水 婪妃醒時,天已微曦,殿內鮫紗輕拂,她身子微微有些透涼,便知是起了風。女子輾轉起身,拉過一件紗衣,隨意一搭,便赤著腳踩過厚厚的絨墊。在殿門處,她掌起一盞紗燈,以示屋外的小珺可以進來伺候了。但半晌過後,她卻意外的看見另外一個熟悉的身影,探身進門。 女子衣襟端正,恭敬的捧著那銅盆,手巾,一路規規矩矩的進了門,然後把銅盆擱在架上,輕喚了一句:「娘娘該梳洗了。」 婪妃一愣,微微有些怔然。 「怎麼是你?」 昨夜,她不是已經把她送給了皇帝嗎?怎麼,今早卻是她來伺候? 芊澤面不改色,眉眼至始至終都未有抬起,她蒼白羸弱的臉上,帶著一絲不容忽略的冷漠。紅衣女子瞧出那冷漠的神色,隱隱覺得昨夜可能並不如自己預期的那般,發展順利。於是她輕咳一下,道:「你不是該在皇上那嗎,怎麼就回來了?」 芊澤卻不搭理,只是機械的置弄這,置弄那的,然後捏了一把毛巾呈給婪妃。婪妃望瞭望她遞來的手巾,再瞅了瞅女子依舊波瀾不驚的臉色,頓時聲音大了一拍:「你聾了嗎?」 「娘娘,您該梳洗了。」 芊澤答非所問,對她的質問置若罔聞。婪妃一時氣竭,拍掉她手中的手巾,大喝道:「你聽不見本宮問你的話,我問你,怎麼是你來伺候本宮?」 「奴婢本就是娘娘的婢女,當然是由奴婢來伺候娘娘起身。」 「廢話!」 她是故意躲避自己的問題,故意不作答的。婪妃咬了咬唇,瞪視依然低垂著眉眼的芊澤。她的表情淡漠的很,仿佛隔著千里,蒙上了層層薄霜。這是她從來沒有見過的表情,印象之中,她只是顧盼著一對清澄的明眸,時而怯怯,時而盈盈而笑。 婪妃大喝一聲後,本以為芊澤會嚇得跪地求饒,哪知她仍舊勾著身子,遞出的雙手,定格在半空,也不收回。她的緘口不語,似乎是在以最卑微的方式,和自己做抵抗。婪妃胸間頓時,氣憤難當,從來還沒有一個奴婢,敢這樣抵觸自己,她是不要命了嗎? 「你是不是啞巴了?」 婪妃怒極反笑,擠了擠眉眼,危險的凝視女子。 那如刀一般的怒光,割在女子臉上,她卻視若無睹。芊澤仍舊不抬眼看她,仿佛是不屑,也仿佛是無意,她緩緩的撿起地上的熱手巾,放在銅盆裡,仔仔細細的又洗了一遍,轉身又遞給婪妃。 「娘娘,該梳洗了。」 「哈哈!」婪妃氣的大笑,她伸出柔荑,指著芊澤道:「好你個奴才,你今天是要和你的主子,鬥著來了?」 「奴婢不敢。」 芊澤冷冷回道,語氣聽似誠懇,卻分明有著不敬。婪妃當然聽得出,她暗自心忖,什麼時候她膽子這麼大來了,竟敢明目張膽的和自己對峙?婪妃極易被激怒,她見女子沒有絲毫妥協的模樣,便又抓起一旁的香爐,威脅道:「你要是不換句話說,本宮現在就砸爛你的腦袋!」 芊澤的嘴角些小的跳躍了一絲,那抹冷笑,極盡諷刺和蒼涼。婪妃一懵,峨眉一蹙,舉在手上的香爐*要揮下,但奇怪的是,她幾度想要砸過去,卻硬是下不了手。於是她微微一怔,又是威嚇道:「你說不說!難道你不信本宮砸死你!?」 「信。」 芊澤才抬起眼來,目光如炬的對視女子,她的視線不偏不倚,帶著一抹躥升的怒焰,又隱著一絲寒澈的冷漠。她薄唇輕啟,聲音宛如被風霜割得支離破碎一般,沙啞。 「我怎麼不信,娘娘又不是砸我一次,二次了。」 婪妃腦子一懵,耳畔似嗡嗡作響。她抓在手上的香爐,不進不退,十分尷尬。她是十分想要砸下去的,而且幾次她都有微微揮動手肘,但結果卻是無法下手! 紅衣女子,極其惱怒,但與此同時,她瞥視芊澤淡漠的表情時,胸口有騰升一種莫名的情愫。她知道芊澤向來膽小如鼠,是不會平白無故的反抗自己的。莫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情?想罷,婪妃第一次有一種想刺探到底的心情,她甚至都沒有恍覺,這種探知,名為關心。 「發生什麼事情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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