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芊澤花 | 上頁 下頁


  芊澤一懵。

  「這刀通人性。」羽晴雙眸閃過亮澤,她把刀拔了出來,放在眼下打量。「它分的清,什麼是該切的,什麼是不改切的,真是神奇……」

  芊澤也是倍覺奇異,那個男子居然把這麼珍貴的東西送給了她。她和他素未謀面,並不相識,怎麼受得起他這樣的恩惠?

  「芊澤!」

  洛羽晴忽的立起身子,興奮的說道。

  芊澤一楞。

  「既然它如此厲害,有了它,我們……我們說不定能逃出去呀!」說罷,她便把自己的腳伸了出來,想要割斷自己腳上的鐵鍊。

  芊澤的清眸一瞠,她些小的抬起些腦袋,望瞭望在牢房之外,徘徊巡邏的守兵。

  腦子裡,恰時的閃現那男子意義深長的話:「希望你聰明的使用它。」

  「不!」

  芊澤一伸手,阻止了女子。

  洛羽晴不解的看著芊澤。

  「一把再鋒利的刀,也不可能讓我們逃出去的。羽晴,我們靜觀其變,再等等吧。」芊澤說罷,羽晴先是一楞,怔怔的看了看自己的腳鏈,又瞥了瞥門外的守衛兵。片刻的緘默後,她雙眉一舒,放下刀來。

  「你說的對,芊澤,我們不能這麼衝動。再等等吧,或許,會被我們逮到機會的。」羽晴說完,便像以前一樣,調皮的眨了眨眼。芊澤見她那副如舊的模樣,心下寬慰許多,欣然一笑,溫軟怡人。

  「芊澤,你多笑一笑吧,每一次看到你笑,我就覺得好有力量。」

  洛羽晴見芊澤一笑,便脫口而出。以前在學校,羽晴總是這麼說,但芊澤並不知道自己的笑到底有哪裡特別了,只當是羽晴揶揄消遣她。但此時此刻,她忽的真的相信了,或許,自己的笑真的有一股子獨特的力量呢?

  兩個女子相視而笑,在這個異國明亮的清晨。但,下一刻,突如其來的聲響打破了她們安寧的氣氛。竹木牢門被霍然打開,外面幾個虎背熊腰的男子進了來,把洞窖裡的所有人,一個個粗魯的扯了出去。

  「走,出去,都給我出去!!」

  他像是趕牲口一般,把芊澤和羽晴扯了出來。然後出了牢門後的芊澤,才發現這個偌大的廣場四周,土牆上的黑洞裡的奴隸,均被紛紛拉出。他們又被聚集再一起,似乎是要去一個什麼地方。芊澤被推推搡搡的安插在隊伍裡,她死死的拉著羽晴的手,一刻不肯鬆懈。而羽晴也有些錯愕的望著她,兩個女人同時有著一股默契,感覺這一次去的,不再是一個洞窯那麼簡單。

  似乎,大有玄機。

  而與此同時,在丘都最高的綺麓臺上,有一列人正在安坐。他們之下是九九八十一階階梯,然後便是浩大的橢圓形廣場。廣場的四周有著層層疊疊的看臺,此刻也在熙熙攘攘的安排入座。這是丘都最大的獸場,面積達六百八十七壑裡(那個時空的計量單位),結構浩大而嚴謹,裝飾極盡奢華,是所有皇族,貴族人欽點的享樂場所。

  而綺麓台又是專門為邊國國主以及皇親貴戚所設的看臺,不僅體現在它的最豪華,最高大,也體現在它獨一無二的觀看視角。坐在這裡仿若置身雲端,廣場上的一切將一覽無遺。

  此時此刻,邊國國主邊立晟卻沒有坐在他一貫坐著的綺麓寶座上。他在旁設了一個也是頗為寬大的貴椅,雖然相比那寶座還是略遜一籌,但他卻並不介懷。這是他心甘情願的,也是邊國為了和平,需要做出的讓步。

  侍女與奴僕早已各就各位,他們一律低著頭,心若搗鼓。因為他們感覺這綺麓寶座上坐著的男子,有一股神奇的力量,能令人心顫不已卻又趨之若鶩。

  擱著幔布紗簾,男子修長而挺拔的身軀若隱若現。他很是慵懶的倚在座上,身下撲著雪白的狐裘,鋪展漫延的落下了椅塌。他不羈的散開他的黑髮,一手撐顎,饒有興致往著廣場在正在各就各位的人群。

  他含笑,狹眸微眯,嘴角惑魅的勾起。眾人都在等待,節目的開始,而他像比任何人都來的有興致,居然目不轉睛的盯著下方。邊立晟心想,這下還真是合了這國主的心意。傳言,他十分喜好殘暴,嗜血的節目,而邊國恰好又有此風尚,所以他不得不的猜測,這祁胤國帝究竟是為了迎娶他的小女兒而來,而是為了一睹這接下來的勝景。

  「國主,可要吃些甜點?這都是西邊的聖山上取來的酸果,十分爽口,入口即化。」

  一高官在旁,忽的開口,他見帳裡的男子不語,以為他是答應了,便揚揚手,讓一婢女呈著銀盤拾級而上。那婢女跪在寶座之下,本是要托起銀盤,任君採擷的。但越是靠近這寶座,心越是七上八下,到了最後,她幾*踉蹌的跪倒在地。女子強行的安撫下自己不明所以的波動,戰戰兢兢的按照原本的計劃,托起銀盤。

  紗幔裡的男子忽的身姿一動,似乎有意於這聖山的酸果。

  女子心下一緊,這一刻,她竟逾越的抬視了一眼。

  她看見男子輕眯的鳳眸隔著紗簾掃了自己一眼,那眸光仿佛把自己的靈魂都吸了進去一般,令她在下一刻,身子忽的就不聽使喚,僵若雕石。

  「啪呲——」

  她雙手無力,銀盤霍然落地,酸果撒了一地。

  「大膽!!」

  那高官見她竟如此不顧一切的盯視祁胤國主,豁的大喝一聲。但那婢女仿佛聽若未聞,居然瞠著雙目一瞬不瞬的繼續凝視男子。而那男子見她如此,眸中閃過一絲殺意以及厭惡,伸出去的手,忽的就收了回來。

  「呵呵……」

  侍衛上前來拖那僵硬著的女子,剛拖走不久後,那祁胤國主的身邊,忽的響起一銀鈴般動人的女音。她笑聲柔弱卻又蠱媚,煞是好聽,眾人均是一楞。

  「看來這紗簾是設的極對的,邊國國主果然是有先見之明,只是不知這紗簾是為了防這冬日凜冽的風沙,還是為了防這一匹會勾人魂魄的狼。」說罷,她抬起柔荑,放在下顎處,稍稍一掩,盈盈一笑。

  原來這祁胤國主身邊的小坐上,竟坐的是名女子!

  她全身都默在黑色的斗篷裡,只有一個大體的輪廓,卻見不到她斗篷裡身姿的分毫,起初人們都不曾在意,但現在她一出聲,竟惹了在場所有人的目光。而她說的話,似乎另有所指,但大家卻並不太明瞭這其中的意義,懵懵懂懂。

  那紗簾裡的男子瞥了她一眼,面色先有些難看,然後忽的就邪魅一笑。

  「我忘了給大家介紹了,這是我愛妃,婪。」

  他居然只報出了一個名,甚至都沒有說她的妃號,可見他對這妃子是寵愛有佳。難道她就是傳說中,祁胤國帝最寵愛的妃子,那個一顰一笑都足以媚眾生的女子?傳言裡,祁胤國帝甚是迷她,她要什麼,就給什麼,無一不從。所以,即便他後宮佳麗三千,粉黛無數,他也情有獨鍾於她一人,專寵於她一人。而那些其餘的妃子縱然是都是高官之後,貴族之親,竟也不敢與這寵妃抵觸什麼,誰都知道,抵觸了她,就算是她有一萬個不是,最後遭殃的也是自己。

  她就是傳言中,祁胤國的禍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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