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前生後世緣 | 上頁 下頁
四〇


  馬西見她突然轉了話題,正不明白是什麼意思,她又接著說道:「你這個人機靈,該看的看,不該看的不看;該說的說,不該說的不說。我喜歡!」

  馬西大驚失色,這麼一來,自己這條命不定什麼時候就不是自己的了。只好苦笑著說:「小的明白。只求少奶奶憐惜小的性命。」

  妍妍見威脅成功,立即拍了拍馬西的肩膀,高興的說:「你放心,我沒事你就沒事。」

  馬西唯唯諾諾的應著,表情怪異的看了看窗外,又瞟了一眼仍在狼吞虎嚥的小狗子,囁嚅著想要說什麼。妍妍猛然醒悟了,趕緊說:「別吃了,令人打包拿走慢慢吃。馬西,我們回府。」

  他們剛剛踏出包間,就見司馬冉急匆匆的朝這邊走來,妍妍嚇了一大跳。往身後一看,只見酒樓的一個夥計剛剛帶著小狗子走了。心裡暗自慶倖,幸虧他晚來了幾分鐘,不然就被逮個正著。連忙說:「我剛吃完飯了,正準備回去。」

  司馬冉拉著她轉回包間,命馬西守在門外,說:「我有事要外出一個多月,我不在家的時候,你別出門。有什麼事等我回來再說。」

  妍妍心裡高興著,臉上卻戀戀不捨地說:「去這麼久啊?我會想你的。」

  司馬冉看著她的臉,悄悄在她耳邊說:「我不在家的時候不准你散發。」司馬冉實在不放心她。原本命令她只准梳婦人髻,但她嘴上答應了又陽奉陰違,逼得急了,她居然說:梳那個婦人髻頭上戴很多花兒朵兒金釵玉簪,你隨時和我上床的時候會很不方便的。明知道她是怕麻煩而找藉口,但事實也證明,那樣的確很「不方便」,也就不再勉強她了。但他不在家裡,當然就不存在這方面的顧慮了。

  「嗯。」只要他走了,什麼都好說。妍妍乖乖的答應著。司馬冉見她這樣乖,反而有些不放心,又警告說:「被我知道了,就取消你上街的權利。」

  「明白了。」妍妍不悅的翻了翻白眼,司馬冉這才放心的走了。

  本想跟著小狗子去看看他住的窩棚,最終還是擔心馬西扛不住會將自己供出來,只好在街上一邊閑遛,一邊思考著怎麼弄一間店鋪做生意。

  「少……爺?」 馬西見妍妍突然停了下來,奇怪的看著她。

  妍妍站在一家店鋪前看了好久,又低頭尋思了一會兒,轉身看著他一笑:「我進去看看有沒有好料子,也該做幾身換季的衣服了,你就在這裡等著我。」

  說完也不理馬西,幾步跑了進去。

  27、織錦莊

  馬西站在店鋪外面,遠看著妍妍跟店裡的人講了好半天,又見她仔細挑了幾匹綢緞,又說了些什麼。最後店裡的掌櫃親自送她出來的時候,她卻什麼也沒買。

  見妍妍笑逐顏開的模樣,馬西雖然覺得奇怪,也不敢過問,抬頭看了看店鋪的招牌,上面寫著「織錦莊」三個字,似乎並不是京城裡有名的綢緞鋪子,不知道少奶奶為什麼要到這裡買衣服料子,只好默默的跟在後邊。剛踏進府門,張總管就上來回道:「少奶奶,老夫人去了紹陽莊,帶了你屋裡的滿月姑娘同去,令老奴回少奶奶一聲。」

  妍妍答應了一聲,「知道了,老夫人有交代是什麼事情嗎?」

  「聽說是紹陽莊有些事情。」張總管遲疑的回答。

  「哦?少爺也是為這事去了?」

  「老奴也不清楚,聽外邊服侍的人說,好像是的。」

  妍妍點點頭,邊走邊想,紹陽莊出了什麼事嗎?司馬冉與老夫人都去了?轉念一想,滿月這丫頭倒不簡單,老夫人外出少不了她呀,自己以前倒是小瞧這丫頭了。

  劉夫人與月兒從翠竹園的女兒牆孔裡向外張望著,見妍妍女扮男裝從外面進來,兩道怨恨的視線狠狠地在她的身上剜了幾眼,直到她消失在丹桂園裡,她們才轉回月兒房裡。

  月兒坐在劉夫人對面,滿臉的不開心。假裝「小產」的事情敗露後,不僅沒有陷害到東院裡的那個女人,反而失去了司馬冉的信任,他已經一個多月沒有來自己屋裡了。剛開始劉夫人還安慰她說是要避「紅光」,但她「小產滿月」之後,司馬冉也沒有來過。今天見那個女人穿著男裝與司馬冉親親熱熱的出門,她的心裡像貓抓撓著一樣難受,如果不是劉夫人勸住她,恐怕當時就控制不住的想要衝上去給那女人一巴掌。

  「月兒,冉兒這次外出最快也要一個多月才能回來。有姨娘幫你,這次一定要扳倒那個賤人。」

  「姨娘……」月兒半真半假的哭哭啼啼,真的傷心司馬冉不理自己,假裝對劉夫人感恩戴德。如果不是劉夫人心急著要將她嫁給司馬冉,按她自己的主意就是要等真的有了孩子,再奉子成婚,那就不會這樣被動了,這都怪劉氏這個笨女人出的餿主意。月兒心裡明白,如今司馬冉不在府內,劉夫人雖然是司馬冉的生母,但並沒有實際的權力,她想要整整妍妍的話,只不過是虛張聲勢罷了。

  已然是初夏時分,滿園的桃花早已謝了,桃樹披著油亮的葉子,綠蔭似乎罩滿了整座庭院,如果仔細看,還能發現葉底下淺睡著毛茸茸的小桃。

  妍妍滿頭大汗的從外面進來,也不理丫頭們的眼光,徑直朝臥房走去。

  「你們都出去,我一個人安靜一會兒。」

  說完就一頭歪在床上,仔細回想著剛才從織錦莊掌櫃那裡瞭解到的信息。

  這幾日她甩開馬西,一個人在集市上查訪了好些商鋪,又詳細瞭解了綢緞鋪的經營狀況,覺得織錦莊開出的價錢還是比較合算的,據掌櫃介紹,這是因為綢緞鋪的老闆因病急著返鄉,因此價錢上才如此優惠的,妍妍當時就與老闆談妥了二千兩銀子將鋪子盤下來。今日說好了交銀錢立契約。

  妍妍閉著眼睛休息了一會兒,又仔細權衡了利弊得失,便悄悄地拿了上次打包好的首飾又溜了出去。

  西安街中段的織錦莊,是一間規模中等的綢緞鋪,略有些陳舊的店面顯示出這家店已經有了一定的歷史,店面的牌匾卻是簇新的黑底燙金的三個大字「織錦莊」,顯現出欣欣向榮的氣象。

  一位穿著鴉青甯綢的青年男子坐在賬房裡翻看賬簿,一個膚色黝黑的壯實男子垂手侍立在一邊兒。對面站著一位著褚色團福褂子的肥胖黃臉的中年男子。他就是這家綢緞鋪的老闆,幾日前這個叫阿德的人給了他三千兩銀票,要他掛出轉讓鋪子的招牌,但又不許賣與其他人,單等一位身材纖弱的陳公子來買,並且規定只准賣二千兩銀子。其實他這間鋪子最多值二千五百兩,這樣一來,平白無故的賺了二千五百兩,本來想以鋪子生意興旺的名義多要些銀兩的,但這個叫阿德的一隻手就將算盤釘進了牆壁裡,他只好乖乖地按對方的意見辦。

  「阿德,她的確是今日來買這家鋪子?」說話的青年男子正是阿德的主子——沙子路。

  「是的。」阿德示意綢緞鋪老闆答話。

  「回公子,小人與陳公子約好今日交銀錢立契約。」黃面男子只覺得面前這青年男子有一股不怒而威的氣勢,趕緊站起來躬身答道。

  「既然如此,她怎麼還不來?」子路臉上浮現出一層憂色。

  「爺放心,小的已經安排了人手暗中保護陳公子的安全。」阿德揣摩著沙子路的心思。

  「老闆,前日約好的陳公子來了。」有人在外面輕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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