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傾世皇妃 | 上頁 下頁
一二九


  終於,浣薇的雙手漸漸停止了掙扎,雙腿無力地癱軟。展慕天一個用力,將浣薇丟進了湖中,由懷中取出一條帕子,擦了擦自己被水花濺濕的手,「一個丫鬟的死,不會對姐姐你有影響吧?」

  我淡淡地笑了笑,將視線由漂浮在水面上隨波而蕩的浣薇身上收回,「不小心掉落湖中,溺水身亡,展大人你親眼目睹的。」

  展慕天笑了,「姐姐,弟弟會一直在你身後幫你的。」

  接著我又與展慕天聊了許多朝廷之事,他說朝廷中現在由韓家一手遮天,像極了當年的杜家。不同的是,韓家要比杜家聰明許多,他們懂得斂鋒避芒。而展慕天自己也懂,皇上對他的扶持是為了牽制韓家,不讓其一人獨大。也難怪了,展慕天會節節高升,想必朝中很多人都在此時巴結逢迎這個孩子吧,如果他真能與韓家分庭抗爭,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臨走時展慕天說起我身邊奸細滿布時有些擔憂,再三考慮之下決定送一個奴才給我,他說那個奴才不僅武功高,而且聰慧又忠心。一聽到這兒我當然是很樂意接受那個丫頭了。我還要他幫我將這幅畫呈交給皇上,請他在畫卷之上為我題上一句詩:「滴不盡相思血淚拋紅豆,開不完春柳春花滿畫樓。」

  第十五章 新承恩澤時

  當夜祈佑就來了,再見他似乎很陌生,他的龍袍外披了貂裘,發梢間有殘留的雪花。他見我只著了一件單薄的衣襟便出宮相迎立刻解開裘衣為我披上,「這麼冷的天,你也不多穿點。」

  被他那略顯厚重的貂裘包裹著,我原本發冷的身子開始變暖,我緊握著他溫暖的手,與他並肩走進了寢宮,「那你說,這麼寒的天,你還冒雪來這兒做什麼?」

  「怎麼,不想我來?那我回去了……」

  「祈佑……」我見他似乎真要調轉頭往回走,立刻扯住他的胳膊,「你還真走呀?」

  他見我的表情,不由露出淡淡的笑容,食指輕刮我的鼻尖,「傻瓜!」他寵溺地低斥一聲,攬著我的肩邁進了寢宮門檻,「見你能從喪子的傷痛中走出,我很開心。」

  一聞他說起喪子,我的笑容猛然僵住,隨後瞬間轉換為淡笑,不再提及他口中的「喪子」,而是隨意地問:「你看到我讓展大人給你送去的畫了嗎?展大人還真是妙筆生花,才學讓人驚歎呀。」

  「展慕天確實是個人才。」祈佑說起展慕天笑容漸漸斂去,取而代之的是那睿智沉思,似乎在籌謀著什麼。

  「不過你這麼快就升他為兵部侍郎,似乎有些快。朝中大臣會有爭議不滿的吧,你能承受他們的壓力?」我將祈佑為我披在肩上的貂裘取下,置放好,再捧起一個手爐遞給祈佑暖暖手。他接過,順便將我摟在懷中,雙手緊緊圈著我的纖腰,「若是怕朝廷的非議,我就不會升他為兵部侍郎了。」

  「你這麼看重他?好像這個朝廷也不乏像展大人那麼聰明的人吧,你為何獨獨用他?」我安靜地倚靠在他懷中,不時仰頭看著他的側臉。

  「因為他夠狠,是個能辦大事的人。」祈佑勾起我的下顎,俯身在我的唇上輕啄一口,見我沒有拒絕轉而更深地與我唇齒交纏,舌間嬉戲。

  我任他在我唇上不斷地索取,而我卻在回味著祈佑那句「因為他夠狠」。確實,展慕天的狠我已經在他殺浣薇之時見過了。仿佛他手中的根本不是一條人命……就像祈佑,對,他的狠像極了祈佑。也難怪祈佑會如此看重他,交給他這麼大的權力。而祈佑這樣急著扶植展慕天,只有一個原因,打壓韓家。

  「你在想什麼?」祈佑的聲音有些惱怒,懲罰性地在我唇上輕咬一口,我才回過神,低低一聲呼痛。

  「和我在一起的時候不准想別的事,我會吃醋。」他意猶未盡地從我唇上移開。

  我單指輕撫自己被他咬得疼痛交加的唇,嗔怒道:「你可是九五之尊,用得著吃醋?」

  「九五之尊也是凡人,他也嚮往天倫之樂。」他的手輕輕移上我的小腹,「我最大的願望,就是能有一個屬於我們倆的孩子,一家三口……」

  我的目光暗沉,一家三口,共度天倫?「我不要。」

  他一聽我的話,臉色立刻僵硬下來。我不急不徐娓娓而道:「後宮眾妃人心險惡,只怕我的孩子未出生便胎死腹中,我已經不能再次承受喪子之痛了。」

  聞我之言,他的神色漸漸緩和,也隨之沉浸在哀傷之中,「朕以一個皇帝的身份向你保證,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的孩子,朕一定會讓他平安出生。若為皇子,他就是太子;若為公主,我將會給她無盡的寵愛。」

  我笑著伸出自己的小拇指,他有些奇怪地望著我的舉動,不解。

  「口說無憑,我們拉鉤。」

  他聽我的童言立刻笑了,「都二十多歲了,你還是像個孩子。」雖口中這樣說,卻也伸出了小拇指,二指交纏,驗證了一個承諾。

  他將我橫抱而起,轉入寢宮幃帳深處,那飄飄鵝黃的紗帳耀了我的眼眶。他的身上散發著淡淡的龍涎香,醉了我的思緒,只感覺他將我放至軟榻間,手指一寸寸撫摸著我的臉頰,「可以嗎?」

  我不說話,只是攀上了他的頸項,主動奉上了自己的吻。他一聲輕吟由喉間傳出,猛地將我攬在懷中,被動化為主動。四周蔓延著濃濃的情欲,如驟雨般侵襲了我的思緒,來得既洶湧又猛烈。

  經過昨夜一宿的纏綿,直到午時我才醒來,寢榻另一端早已是冰涼一片,祈佑早就沒了蹤影。他早該去上早朝了吧,他是個明君,絕對不會因美色而荒廢了自己的江山。我用被褥將赤裸的身子包裹得緊緊的,總覺得很冷,很冷。昨夜他似乎在我耳邊呢喃著,三國統一後才能封我為後,現在的時局緊張,蘇思雲喪子,很可能一個漏嘴就將幕後的黑手吐露出來,他要在她的身上多下工夫。

  那時我才知道,祈佑早就明瞭事情的原委,他明白大皇子的死都是連曦在幕後操控著。那長生殿,他推開我也是一場戲了,在所有人面前做的一場戲。可是這場戲太真了,真到要用我孩子的命來演。

  此時心婉與莫蘭推開了寢宮之門,端著熱水走到浴桶旁,「主子,沐浴更衣吧,該用午膳了。」

  我看了眼說話的莫蘭,她的神情謹然,昭鳳宮我最注意的就是莫蘭了,因為她愛祈佑。最可怕的就是在身邊有條毒蛇,為愛發狂,若有一日撲上來咬你一口,怕是菩薩都難救。我得想辦法將她調離昭鳳宮……不,必須除掉她。這條毒蛇放在什麼地方都是個大患,不可以繼續讓她肆意蔓延了。

  應了一聲,起身走向浴桶,自己都能看見身上那斑斑的吻痕,還有莫蘭眼中那刻意壓抑下的濃濃的妒意。佯裝看不見她的神色,我的臉上浮出火辣辣的潮紅。後將整個身子沉進了浴桶之中,溫熱的水洗去了我全身的疲勞。閉上眼睛嗅著浴桶之中那淡淡的花香,我的思緒漸漸飄遠。

  「剛才來了個自稱花夕的宮女,說是主子你指名讓她來伺候您的?」心婉為我擦拭著身子,聲音也傳進了我的耳中。

  「花夕?」我重複了一遍,腦海中閃現出展慕天的話,說是要為我找個可信的宮女來保護我,就是她嗎?「她現在人呢?」

  「在外面候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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