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秦始皇之繾綣 | 上頁 下頁 |
一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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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是醉人,喝多了幾杯,夷簡被下人搖搖晃晃地扶進房內,燕看見,立即接過,將她打橫著抱起,抱到床榻上。 盯著她醉到不省人事的睡臉,燕搖頭,轉身倒了熱水,替她脫了外衣,開始擦拭,也不用避嫌,畢竟三年,她早已經習慣,只是溫熱的巾布剛一碰到她的脖頸,她便突然一甩手臂,迷糊地叫道:「真熱,燕,快過來給我扇扇……」 扇吧,根據以往的經驗,這小女人相當難伺候,若是不扇,等半夜裡她醒了,准要把她也從睡夢裡揪起。 取了扇子,燕在床榻外側斜躺下,一邊替她扇風,自己卻一邊打起了瞌睡。 半夜裡氣溫有所下降,少了白日裡的酷熱悶燥,開著的房門外也不時溜進一些風來。空氣裡的喧囂沉澱,只有回廊外的梔子花搖晃,偷偷散發出夏天的香味,隨細風一道,鑽進各室屋內,喜慶了半個月的鄭府,也在黑色裡進入一天的睡眠。 (三) 隔天,睜開眼的時候,夷簡的頭頂正抵著燕的下巴。 而燕一隻長長的膀臂,也毫不客氣地重重搭在夷簡的身上。夷簡下意識用手指戳了戳她的胸口,當然是想叫她自覺地拿下手臂,一下,兩下,這女人竟是一點反應都沒,或許是昨夜替她扇風,睡得太遲。 想到這裡,夷簡自己推開她的膀臂,而她,也很自然地翻了一個半身。 也就是這樣一個不經意的翻身,起先,夷簡真沒注意到,可因為她的一個翻身,加上睡了一宿,或者是之前夷簡睡熟後一直緊靠在她的懷裡,以致她領口的衣襟有些鬆開,露出裡面胸口的肌膚…… 肌膚…… 好像是……平的! 到這會兒,夷簡其實還沒有真正意識到發生了什麼樣的意外情況,只覺得疑惑,怪異,下意識又伸手戳了戳她的胸口,沒錯,是平的,平的……可是,不對呀,燕她是女人,怎麼會是平的?這次,夷簡的雙手,乾脆一使勁,完全地摸了過去…… 被夷簡揉醒,燕睜開惺忪的雙眼,還一臉的不明所以。 夷簡瞪她,瞪著眼前這個跟她貼身相處三年多的……男人!許久,才終於爆發一句,「燕,你是男人!」 男人—— 燕倏地坐起身,完全醒透,下一刻,雙眼立即看到自己已經被夷簡扒開的衣襟,忘了回答。 「你竟然是男人!」 這一次,夷簡抓狂,砰的一下,從床榻裡側爬起,跳到地上,狠狠地瞪著他。 「你竟然是個男人!」夷簡再次重複。 「小姐!」燕終於說話,「你千萬別以為我是故意欺瞞你啊,我也是不得已,你看你,也因為你父親的要求,而突然穿了男衣,我也是……」 「住口!」夷簡兇狠地打斷,「你竟然是個男人,在穰地,你就看我好欺負,跟我到新鄭。你自己明明是個男人,竟然還經常跟我同榻而眠,你替我換衣服,你還給我推拿按摩,你,你……」 「那是小姐你的命令!」 「你給我走!」 「小姐……」 燕下床,貌似可憐兮兮地看著夷簡。 不過此刻夷簡已經是火到不行,這個女人,哦,不,是男人,他竟敢騙她這麼久,扮成一個醜女人在她身邊,要是她今早沒意外地發現,那麼他又打算騙多久?如若是被外人,或者父母知道,那麼她這一生,都不能再抬起頭來做人。 「你快給我走,以後別再在新鄭城裡出現!」 「唉!」話說到這裡,他突然歎了口氣,到椅子上坐下,「其實再過些日子,我也正打算跟你道別,只是沒預料到,提前被你發現男人的身份。不管怎麼說,很感謝你收留的這三年,夷簡……保重……」 他的東西原本不多,收拾起來,也就一架古築,兩三件換洗的衣服。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收拾起來,慢吞吞,看他離開,夷簡惱怒的同時,又有些悵然所失,不過待他走到窗外回廊,突然又補了一句,「夷簡,若是無人娶你,記得,還有我……」 噎得鄭夷簡到嘴的一口唾沫,差點咽不下去。 (四) 習慣了身邊有一個人,突然一個早上的時間,他卻從此消失,想來,他也是不可信的,堂堂一個七尺男人,竟然裝扮成醜女人,琴築裡還藏有劇毒花蛇。但叫他走的時候,他也並不多糾纏,乾脆地願意離開。 他,讓她想不明白。 上午有下人問起為何燕突然離開,夷簡沒好氣地回答:「她老家出了大事,回老家了。」好在最近所有人都忙於三姐的婚事,也無人顧及這些個小事情。 倒是父親,不知為何,一大早的,又被韓王召進了宮裡。 至於韓王桓,仍沉浸在李牧打敗強秦的興頭,一整夜,他躺在偌大奢華的寢宮,輾轉難眠。此時此刻,他無時不想秦國,秦國!因為直接與韓接壤,就在去年,他還親自割讓十一城池給秦主,如今趙國給了他沉重一擊。 那麼他,韓王,勢必要乘勝追擊,當然,要出兵他是萬萬沒有這個能力的,然而在這緊要關口,他卻突然想到一個計謀,一個非常不錯的計謀,也因此,他急急地起身,一大早就宣來了冬官鄭國。 在殿上,韓王帶著振奮的語氣說道:「鄭卿,孤家記得你曾說過,秦國雖然地大,然卻不懂得興建水利,加上連年砍伐樹木,導致糧食產量逐年遞減。」 鄭國點頭,「不錯,這是秦國的弊端。」 「鄭卿,因為你的這番話,孤家昨夜想到一條妙計。秦國長期征戰,糧食缺少,秦王必定想要提高產量,你作為韓國冬官大司空,可以出秦,想辦法遊說秦王,讓他大肆興建水利,徵集大量勞力和物力,空乏秦國國庫。長久之後,導致兵力不足,財力不足,國力疲累,又怎會再有精力攻打他國。」 「王的意思,疲秦?」 「疲秦!」韓王點頭。 鄭國有些猶豫,「疲秦」計謀,聽起來似乎並不是非常完善。 見他不回答,韓王又急忙問道:「鄭卿難道又想推託?還是不願意替孤家,替韓國百姓們去秦國涉險?」 「王!」鄭國搖頭,「臣不過賤命一條,為了天下的百姓,何足涉險,哪怕當即要了臣命,臣也絕不會不舍。王要臣疲秦,那麼臣願意即日起程,完成王命。」 「好,好,好……」韓王笑起來,連連說了三個好字,不過內心深處,他還不是完全地放心,所以又說,「這兩年,孤家知道你用心良苦,讓小女兒跟在身邊學了不少本領,這次出秦,你可以一併帶著,也方便她在身邊照顧,必要時幫一把手。至於鄭夫人,你不必掛心,你出秦後,孤家接她和太子妃一道進宮,好好享福。」 最後一句……鄭國愣住…… 接她和太子妃一道進宮…… 明則享福,但是任誰都知道,這是韓王不足夠信任他,所以攜鄭夫人為人質,要扣留在宮內。也罷,也罷,自古君王性多疑,他從不指望韓王能例外,好在能帶夷簡在身邊,這既叫他安心,又叫他有些擔心。 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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