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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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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為了維持在玉荇眼中的正常人形象,明明已經身體倍棒兒吃嘛嘛香,還得在床上裝病號,吃燕窩粥,其實我現在很想吃烤羊羔腿和水晶肘子。 更苦命更艱難的是,我真恨不得自己昨天啥也沒看見,我沒看見玉荇坐在炕邊用嘴唇試我體溫,我更沒看見他用賊亮的詭異的眼神兒注視著我,一隻眼睛裡貌似寫著「情深」,另一隻眼下裡好像寫著「款款」。 「昨天夜裡舒慶宮似乎出了事。」他說。 不是似乎,是一定。不過我得假裝不知情,很CJ地眨巴著眼問:「什麼事啊?」 「還不清楚,不過似乎不是傷重不治。太醫全在裡頭,一個也沒有出來。」 你不清楚,我卻一清二楚,淑妃臉上長滿了黑菌斑,不但青黑怕人還凹凸不平,比蟾蜍皮還可怕,如果她平時怕蟾蜍一類的東西的話,現在我可以恭喜她不用怕了,因為她現在長得比蟾蜍還可怕。說不定蟾蜍精見了她都要駭叫,「好可怕啊——」然後逃得不見蹤影。 「喝藥吧。」 他將藥端上來,一聞那個藥味兒,我就面露難色。雖然它和可口可樂一個顏色,但是色香味裡面,只有顏色是遠遠不夠的。這個,這個畢竟不是可樂啊。我可憐巴巴地說:「我已經不疼了,藥就不用喝了吧?」 「好了,藥不苦,快喝吧。」根本就無視我的意見。 我一指窗戶,「啊,好大的兔子。」 玉荇一回頭,我馬上將藥碗一抖,裡面的藥湯頃刻間不見了。玉荇回過頭來,「沒什麼兔子啊……」 我笑眯眯地將藥碗還他,「好了。」 他睜大眼,看起來顯得有幾分稚氣可愛,「喝完了?」 「嗯哪。」 「這麼快?」 我也瞪眼,「我不喝你要說:我喝了你還要說:你也太難伺候了吧。」 他面露狐疑之色,看看藥碗,看看我,又似乎不著痕跡地看了看我的被窩……囧!這個人,難道他懷疑我會幹出那種將藥倒進被窩裡的蠢事兒嗎?我才不會那麼蠢,倒進被子我還怎麼睡! 他將藥碗收回去,然後很自然地伸手來摸我的額,又回摸他自己,「嗯,也不燒了,今天好生養著,可別下炕。」 我石化了。昨天晚上站在炕邊上看到的那個情景一下子又浮現出來,玉荇那個表情,那個動作,那個神態,那…… 不行,突然覺得臉燙燙的,鼻腔熱熱的。 玉荇驚呼,「太醫!太醫進來!她怎麼流鼻血了!」 第十二章 綺思妙想 一弄清楚我現在的處境,鼻子又不受控制地燥熱起來!我扎手紮腳想將玉荇推開,可是為時已晚,我的鼻血很鮮明地噴到了他的前襟上。 我不要見人了!太丟臉啦! 我居然對著玉荇流鼻血了! 我不是花癡不是花癡不是花癡……可是我為什麼對著他流鼻血? 太醫抱著藥箱,氣喘吁吁地跑了進來,給我做了簡單有效的止血措施——塞棉球。現在的我是任人擺佈,別說塞棉球了,就算他給我的鼻孔塞上雷管炸藥,估計我也沒反應。 「這是怎麼回事?難道是昨天的傷引起的嗎?」 太醫點頭哈腰地跟玉荇說:「皇上請勿急躁,耳廓受傷,也的確有可能會使鼻腔流血。但是昨天臣已經為姑娘包紮處理過,上過外傷藥,也開過內服的藥方了。而且這位姑娘……」 他的話是滔滔不絕綿綿不斷,玉荇聽得也不耐煩起來,「那你再將將脈看看。」 我這回反應過來了,一將縮回手來捂住臉——燙得要命,估計煎個荷包蛋的溫度都夠了! 「我沒事兒!」我一手捂臉,一手胡亂地揮動,「呃,肯定是性燥的補藥吃多了……炕又燒得太幹太熱了……沒事沒事兒,我的傷不疼,不用再看了。」 「翠兒別任性,讓太醫看……」 「不看不看!死也不看!」 這種流鼻血還要看什麼看?萬一那個太醫真的看出我……我是因為一些不可告人的原因才流鼻血的,我的臉往哪兒擱啊。再說我的傷都被自己治療好了,太醫一將脈,那不就露餡了? 我們僵持了一陣,還是我占了上風,玉荇沒辦法,只好讓太醫出去了。 「我看看,還流不流了?」他湊近我,想將我的手拉開。 「早不流了,不用看了。」我死死捂著臉,吝嗇得好比那個外國老頭葛朗台,硬是不讓他碰。 開玩笑,玉荇不清楚自己的殺傷力,我可是清楚的。也不知道是怎麼了,只要他靠近我一臂的距離,我就覺得心跳加速。他一用那種專注的眼神盯著我,我就臉上發熱發燙。他要再對我做出什麼關切親密的舉止,我,我就覺得我全身的血都往頭頂沖……剛才之所以會流鼻血,大概就是為了緩解腦部充血的症狀,讓我不至於成為第一條死於腦溢血這種丟人理由的蛇精…… 「已經過了五更了吧,你不用上朝去嗎?」 「今天是午朝,還得晚一會兒才去。」 「哦。」反正早啊午啊的我都不懂。可是,可是他不要這麼專注地盯著我看好不好? 我看看他,這個人穿得很少,就一件白綢的裡衣,系帶松松的,露出胸口帶著健康光澤的蜂蜜色的皮膚……不,不行,不能再看了,我覺得鼻腔裡又開始有衝動的跡象了。 「你將衣服穿好吧,天冷,別著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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