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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三〇


  她的聲音不高,但是,很多人停下了談話,扭頭看了過來。屋裡立刻安靜了不少。

  前面講過,敏弘有三怒:困了,餓了,累了。凡遇此三種情形,不管何時何地,只要不順心,就會變成山上的強盜,好了就豪情萬丈,壞了就火冒萬丈,胤衸說,那是神經病!今天,讓古麗娜趕上了。

  剛才,敏弘就懷疑自己摔那一跤,是被人使了絆子。仔細想想,方才只有古麗娜在自己的身邊。如果自己是中了別人的道兒了,除了這個古麗娜,其他人的機會太小了。此時,看見她過來了,敏弘的心裡就沒有存善念,不太想給她這個面子。

  古麗娜也不廢話,端起了酒杯,一揚脖兒,幹了。亮了亮杯底,放在了桌上。這叫先幹為敬。

  敏弘有心使壞,想拿金庸在《笑傲江湖》裡的那一段酒評嚇唬嚇唬古麗娜。可是看古麗娜沒有任何花活,乾脆的喝了,心裡也暗暗叫好。不管人怎麼樣,至少酒品不錯。敏弘也糊塗,她都不想想,人家是蒙古人,喝酒就跟她喝茶一樣。反正,敏弘假斯文的翹起蘭花指,捏了酒杯,半掩了一下,咕咚,一口就喝幹了。

  酒剛下肚,沒什麼感覺。數三下,火辣辣的燒了起來。她一直都沒吃東西。可能十四的口重,家裡做飯,連素菜都狠命的放油,敏弘是一口也吃不下。空腹喝酒,胃裡可想而知。

  古麗娜看了,點點頭,刷刷,又連幹兩杯。這才笑著說,「姐姐美人,妹妹心裡羡慕,先幹三杯,聊表寸心。」

  敏弘笑說:「這個可擔待不起。夫人請了。」兩次,兩杯酒就見底了。

  喝的是古麗娜端過來的酒,三杯喝完了,敏弘才覺得不對勁。怎麼和自己這桌的酒不大一樣呢?狐疑的看看古麗娜的酒壺,又看看自己的酒壺,再看看古麗娜。

  古麗娜說:「姐姐好厲害!一下子就看出不同。這酒是我從家鄉帶來,汗父給我做嫁妝的。當初,十四爺也沒敢象姐姐這樣連喝三杯呢!」說完,咯咯咯的嬌笑起來。看來,她也有點高了。

  敏弘點點頭,說:「我說怎麼人突然多了呢!」甩甩腦袋,使勁閉眼,眼前才又清明起來。

  「好香啊!」十阿哥走過來,聳了聳鼻子,突然說。「哪裡來得香氣?」

  坐在旁邊的八福晉也跟著說了句,「是啊!好象是花香?十四叔,您這是種的什麼花?」

  這裡是宴會場所,又不是後花園,哪裡來得花草!周圍的人們也注意到了味道,開始四處尋找。

  敏弘睜開眼睛,眼睛是清楚了,腦袋開始暈,知道自己不行了。身子已經開始不受控制的晃悠,左右一歪,手一搭,被一雙大手握住。努力的看看,好象不是胤衸?

  但是,很熟悉呀!沖那人一笑,說道:「好吵啊!」

  那人卻低下頭來,湊到她的耳邊聞了聞,說:「好香!」細長的眸子黑亮黑亮的。

  敏弘覺得頭更暈了,身上一熱,卻是落入了那人的懷裡。人們在尋找味道的來源,誰也沒注意這裡。古麗娜也被香氣吸引,扭過身去尋找。那雙手的主人趁了機會,悄悄的把敏弘帶出去。大廳另一頭,相互敬酒聊天正熱鬧的十四和十八,不約而同的看了這邊一眼,又裝作什麼都沒看見似的聊了起來。

  周圍終於安靜下來,敏弘被酒燒的火熱,忍不住解開領口。涼風一吹,酒意被澆醒幾分。這才看到自己和十七阿哥胤禮正坐在園子裡的某個地方,四周都是黑黢黢的樹影,也不知道是哪裡,又是怎麼過來的。忍不住抬頭問道:「胤禮,我們怎麼來這裡了?」話音未落,嘴就被一個溫熱的東西堵住。

  天哪,這要是被胤衸看到了,非得大卸八塊不可!敏弘手忙腳亂的試圖推開胤禮,無奈酒精中毒,全身無力,軟綿綿的倒在胤禮的懷裡,任他肆意的在自己臉上身上流連。微微的涼風提醒半醉的敏弘,上衣已經被解開了。粗重熾熱的呼吸和一股股的酒氣,熏得敏弘幾度想暈過去。胤禮濕濡的吻和火熱的手挑起敏弘最基本的反應,再加上酒精的燒灼,忍不住輕輕的呻吟起來,身子四處擺動著,想要尋一處涼快的地方。胤禮卻被刺激的按耐不住,長腿一跨,就壓在了敏弘的身上。手已經慢慢的探了下去。

  「胤衸……」神志不清的敏弘含混的叫著心中的名字,胤禮一愣,火熱的情×霎時澆熄了一半。手再也移動不下去。停了一會兒,長歎一聲,知道自己終究不願意強迫她。站起身來,又幫她穿好衣服,攬在懷裡,抬頭看著墨蘭的天空,輕輕拍著敏弘,前後搖動著。懷中傳來隱隱的鼾聲,胤禮真希望此刻就是永久。

  敏弘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在自己家的床上了。外面天光大亮,周圍一個人兒都沒有。忍住欲裂的頭痛,昨天晚上的事情七七八八的鑽進腦子裡,胤禮的呼吸和火熱似乎還在身上殘留著。忍不住「呀」的一聲,甩了甩頭,仿佛這樣就可以把事情甩沒了。後來……後來好像就沒了!睡著了?暈了?

  肚子骨碌碌的叫了起來,這才想起來,自己還沒有吃飯。

  在樂兒的伺候下,吃了點東西,知道胤衸去打布庫了。讓樂兒準備了洗澡水,洗了洗身子,總算是清爽些。敏弘又躺下,開始第二輪的頭暈和昏睡。

  半夢半醒的時候,被胤衸弄醒,聞著渾身的汗臭和牲畜味兒,也知道這傢伙幹什麼去了。想到和胤禮的事情,是什麼味道也得忍著。

  當頭疼退去,更難受的是身子上的不舒服。雖然胤衸後來放慢了動作,可是傷害總是有的。

  敏弘赫然想到,這傢伙究竟是婚內強姦還是家庭暴力?但是,不管哪個,自己都被侵犯了。

  扭頭看看旁邊的他,睡得倒是不錯。可是那緊皺的眉頭,一下子讓敏弘的怨念消失的無影無蹤。就用不知者不罪為他免責吧!

  話雖如此說,心裡還是有圪塔。又想起老十說得那些話,和席間受到的委屈。再說了,如果不是胤衸故意放自己單,至於被灌醉了,讓十七佔便宜嗎?越想越覺的委屈,所有的錯誤都成了胤衸的責任,背過身去,開始默默的掉眼淚。一面怨胤衸,一面還討厭自己――什麼時候自己變得這麼依賴一個人?

  醉酒剛過,腦子還不太清楚,又被傷心一攪和,開始胡思亂想:胤衸是不是真的煩自己了?以前自己還在他面前表演過真人秀呢,他當時就挺反感的。現在新鮮勁過去了,是不是又記起來,開始和自己算賬了?自己來到這裡,即沒開店賺錢,也沒幫著他們爭權奪位,還扯著胤衸的後退,間接的讓他放棄了江山,現在,他一定後悔了!要是他煩了自己,說什麼也不能被人看扁了。哼!想我玉敏弘也是一個堂堂白領,大不了走出去,就不信沒有自己的世界。我當牛嬸的時候,不也很好嘛!用不著他來關心。心裡亂七八糟的想著,一會兒滿心的不在乎,一會兒想起兩人的恩愛,又心疼的撲簌撲簌掉眼淚。一個人的獨角戲,敏弘演的倒是熱鬧!

  29.金屋

  胤衸睡得深沉,渾然不覺敏弘這裡的傷心。敏弘扭過頭去,看見自己這麼大的動靜胤衸都沒感覺,心裡更生氣了。又不想顯得自己小氣,不肯鬧出更大的動靜,歪著脖子想了半天,終於決定吃下這個悶虧,現在先不理他。

  屋裡靜悄悄的,胤衸熟睡的鼾聲顯得越發的明顯。敏弘隨著胤衸的鼾聲心裡的火氣忽忽的往外冒。真恨不得立刻把他搖醒。克制住自己,敏弘決定眼不見心不煩,我惹不起你還躲不起嗎!

  試著起起身子,這傢伙還真不是鬧著玩的,下半身的疼痛一陣陣的襲來,好容易才適應了狀況,悄悄的起身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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