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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七


  看見弘至,老二一愣,揮手扇了自己弟弟一巴掌,「吃了熊心豹子膽了!連五王爺家的二阿哥都敢冒犯。」回身有沖弘至施禮道:「二爺,您大人有大量,看在老爺子的面上不要和這個敗家子計較了。過來!」回頭沖那個豬頭說,「還不趕緊給二爺賠罪!」

  聽說是恒親王的愛子,那個紈絝子早嚇的屁滾尿流,忙不迭地爬了過來,說:「二爺恕罪啊!奴才真的不知道那小娘子是您的心尖兒……」

  「胡說!」弘至臉一紅,趕緊喝止。

  那傢伙也機靈,趕緊換口氣,「對,對,對。奴才糊塗了。這樣的小娘子,只有二爺這樣的人物才能享用。就是給奴才天大的膽子,只要二爺您說一句,奴才立馬乖乖兒的給您送過去。哎喲――」斜刺裡沖過來一個人影,二話沒說,上來就是一腳,踹的那個混蛋,一百多斤的肉彈,橫著就飛了出去,砰――撞到牆上,濺起一堆灰塵。

  家人侍衛扶起他,正要發作,看見那人的腰間束著的黃帶子,全都不吭聲了。原來,胤衸在旁邊聽無名火氣焰騰騰,脫了補服,只穿裡面的常服,上去就給了一下子。

  胤衸追過去就要打,敏弘趕緊喊住他:「爺!胤衸!」聲音不大,足夠喝止暴怒的某人了。胤祺也過來,瞪了一眼弘至。

  本來是來打架找茬的,沒想到踢到了鐵板。一個穿的不起眼的漂亮小娘子,招來了這麼一大群黃帶子。算自己倒黴吧!

  他想算了,胤衸還不幹呢!聽見敏弘在那裡叫他,猶豫了一下,還是走了過去,一把拎起混蛋的脖領子,點著他的鼻尖,說道:「你給爺看清楚了,她究竟是什麼人!」

  「是奶奶!啊,不!祖奶奶。誒喲,我的爺啊!……」鼻涕眼淚一大把,就怕胤衸一怒之下把他廢了。

  「算了。我哪有那麼大!帶不起你這門親戚。」清脆的女聲響起,敏弘也怕胤衸衝動之下闖出禍來。最近,不知道為什麼,胤衸的情緒一直不太穩定。「胤衸,我們回去吧。出來太久了,有些累。」

  「哼,便宜你這個混蛋了。」胤衸又踹他一腳,才轉身跟著敏弘走了。

  弘至搖搖頭,十八叔平時溫文爾雅,那是沒人惹到他。一直好脾氣,那是值得生氣的事兒不多,但是震真要惹怒了他,看看吧――就是這個下場。嘖嘖,下手也太重了。這小子以後能不能人道就不知道了。跟著眾人走了。

  阿蘇想,回去一定要問問九嬸,這個女人究竟是誰。看十八叔衝冠一怒為紅顏,又悄悄的瞄了瞄弘至,什麼時候也有男人為我如此呢?心裡竟然有些羡慕。

  樂兒扶敏弘上車,敏弘的一隻胳膊夾著夾板不能動,凳子又有些低了,樂兒力氣小,托不住敏弘,試了幾下,竟然沒有上去。胤祺在後面看見,伸手托住敏弘完好的胳膊。敏弘抓住他的手,一壓一按,借著力氣才算上去。扭頭一看,見是胤祺,點頭算是謝了。才發現,自己的手還被胤祺握著。

  胤祺有一時的怔仲,直到胤衸的輕咳傳進耳中,才反應過來。慌忙松了手。

  敏弘臉色微紅,轉身進了車子。胤衸跟在車子旁邊,帶著敏弘先走了。

  胤祺站在原地,看著遠去的背影,想著那個風雪天,自己應該答應了她才對。只是,自己有十八弟的勇氣和精明嗎?

  「阿瑪?」是弘至小心翼翼的詢問。

  自己和敏弘之間是不是只剩下他了?胤祺看看弘至,苦笑了一下。心頭煩亂不已,竟飛身上馬,當先而去。弘至有點明白,又不太明白,但還是警告性的看了一眼阿蘇。小丫頭滿不在意的沖他辦了個鬼臉,說道:「我早就知道了,當年五叔和十七叔搶十八嬸的事情,我都知道。沒想到,十八嬸死了以後,對著這個潑婦,五叔還是那麼多情!」

  「不許胡說!沒大沒小的。」弘至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也許,該去十八叔府上走走?

  阿蘇回到府裡,正碰見九叔十叔在花廳裡說話。見了她,問去哪裡了,一天不見人影。阿蘇急著問九嬸,隨口說了句:「和弘至哥哥出去耍了。」

  「出去耍了?怎麼衣服那麼髒?」老九的眼睛還算是尖。看見阿蘇早晨穿出去的新衣服,衣角已經掛了泥巴。

  阿蘇看看衣服說:「哎呀,真討厭!那怪那個什麼十八夫人了!真是的。」

  十八夫人?

  老九和老十對視了一眼。老九問道:「什麼十八夫人?」

  阿蘇沒想到九叔會問,老老實實的把在外面遇到的事情說了一遍。至於五叔的反應,還是聰明的沒講那麼多。不過,看到連十叔都一幅恍然的樣子,她覺得他們似乎都明白。老九揮手讓她下去。阿蘇莫名奇妙的看看兩位叔叔,覺得他們怪怪的,還是乖乖的走了。

  「這個牛嬸!老十,想不想見見?」

  「也好。自從玉兒那丫頭死了以後,還沒見什麼有味兒的人兒呢!」老十一拍巴掌,有點興奮。

  老九心裡暗暗尋思,小十八和老十四當初為了玉兒相處的並不好,可是在出兵的事情上,兩個人難得的一致。尤其是,最近老十四似乎並不聽話,而小十八又是一幅擺明瞭聽老十四的。莫非兩個人之間有什麼交易?小十八又有什麼東西被老十四拿住了?或許這個牛嬸並不那麼簡單呢!

  耳邊又響起老和尚的話,這是個妖孽!?

  你有張良計,我有過牆梯。不等敏弘想辦法,胤衸已經代她回絕了一切要約。理由不太好:這個女人上不得檯面,不能太給臉子。

  回絕一次,胤衸就要伺候一次折耳,給園子裡的花草上肥。弄的渾身臭哄哄的,人盡遠之。不過,他好像鐵了心,一定要用這個爛的不行的藉口,五六次之後,人家不請了,他還是沒有換。

  敏弘氣不過,說道:「從一開始,你就讓我裝傻,現在又說我傻。你是不是真的認為我傻啊!」

  胤衸奇怪的看她一眼,沒有說話。敏弘推推他,他才慢慢說道:「你都想起來了?」

  敏弘嚅囁著說:「也不算想起來。只不過斷斷續續做夢,細節都不大記得。」

  胤衸看著她。敏弘說道:「好嘛。我是沒告訴你,又怎麼樣?」

  胤衸說:「你什麼時候記起來的?」

  敏弘把事情的前後都說了一遍,胤衸低頭陷入沉思。許久,才仿佛下定決心一樣,抬起頭來,使勁的揉揉敏弘的亂髮,說道:「丫頭,你永遠別想離開我!」

  敏弘不明所以,但是知道,他一定是做了什麼決定。神秘兮兮的,還不肯說。也就隨他去了。

  但是,半夜醒來的時候,敏弘卻發現胤衸的一個秘密。連著兩個月,算著是每月的初一十五,胤衸總會在子時,咬破中指,以自身的元氣催動血液,注入到敏弘的項圈中。自從內務府被焚化的時候,敏弘把最後一點靈氣傳給胤衸之後,胤衸對水晶也有了感應能力。倒是重生的敏弘,已經不能催動水晶做什麼事情了。

  弘至來過幾次,胤衸在前院接待了。敏弘卻避而不見。她自有她的理由,一段過去的事情,沒有必要再翻出來。晚上,胤衸抱著她,沉沉的歎口氣,「若是當初我選了另外一條路,今天怕也是你心頭一段不必翻出來的往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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