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清秋大夢 | 上頁 下頁
一一〇


  敏弘全身恍如虛脫一般。心中卻是滿滿的。嘴角掛了微笑,抬起頭,看見胤衸正在看著她,見她笑,自己也笑了。敏弘從床頭的櫃子裡取出白色的巾帕,擦拭著胤衸銅蜜色的身體。健壯有力的身軀慵懶的像個豹子躺在身側,心中複又一動,兩股之間似乎又有花水溢出,輕輕的攏了攏自己的腿。胤衸了然的看著她,伸手摸去,悄悄的說:「我來幫你。」側過身子,一手繞到敏弘的頭下,攬住肩頭,往自己的懷裡帶。長腿一伸,壓住了敏弘的腿。把個玉樣的身子完完全全的裸露在自己的懷裡。另一隻手滑到丫頭的兩股之間,越過黑密的叢林,來到蜜口,修長的手指已經不安份的動了起來。輕攏慢拈抹複挑,敏弘不由自主的抬起臀部,複又繃緊了身子,反復的折騰著。胤衸的手被緊緊的夾住,乾脆放棄了調弄,並了指頭,探了進去。四壁輕揉,指尖微顫,敏弘只覺得一陣陣酥麻遍及全身,嬌嬌的叫了一聲「爺」便已無語。含羞帶怯,任他擺弄,不及一時,已是淚水漣漣,又是丟了一回。

  此番情愛,純是心悅為之,比方才的情動,多了幾分輕鬆。胤衸撤出手指,又不甘心的擰了一把,說道:「還要看別人的書嗎?」敏弘無力的靠在他的身上搖了搖頭,不敢了。再也不敢了。伸手抱住他,靠在懷裡睡著了。

  胤衸也是病後初愈,體力有點跟不上。兩人一覺睡到天明。直到核桃來叫起,這才更衣。敏弘趴在床上睡眼蒙朧的看著他,說道:「我愛你。」閉上眼,又睡了。留胤衸一個人傻在原地。

  生活是平淡的,有時候是無情的。面對表白,胤衸連回應的時間都沒有,就被核桃拽走。誰讓他起晚了,眼瞅著要誤了早朝。

  胤衸前腳出門,敏弘後邊就抱著被子坐了起來。呆呆的看著微微晃動的帳幔,悲傷一寸一寸的湧出來。為什麼她會那麼害怕,那麼恐懼?

  伸手攏了一下被子,胤衸,別離開我!

  嗚,細小的哭聲慢慢的想起,好像一隻受傷的貓兒躲在角落裡啼哭。

  除夕夜,圓明園裡大放焰火,阿哥們帶著各自的福晉,側福晉,陪著老爺子吃團圓飯,看焰火。胤衸看著沖天而起的火花,眼神溜向了敏弘所住的方向,「沒關係啊!我本來就不喜歡焰火這類東西的。正好也不用陪你看了。」敏弘怕火,怕得要死。甚至不許在床邊升火盆。這兩天,沒有自己陪著,敏弘會不會冷?會不會作惡夢?會不會好好吃飯?為什麼敏弘會突然對自己這樣,是不是真的記起了什麼?

  越想心越煩,恨不得現在就回去守在身旁。

  十四阿哥踱過來站在胤衸的旁邊,一起抬頭看著焰火。胤衸見禮之後,兄弟二人一時無話。過了一會兒,十四突然說:「前年冬天,我記得也是快過年的時候,內務府裡燒了一把火,宮裡點了兩把火,好像都是因為一件事。」

  胤衸警戒心陡起,臉上象帶了面具似的。

  十四見他不答話,笑笑說道:「子不語怪力亂神。當年,魘鎮太子,皇阿瑪盛怒之下圈禁了兩個阿哥。老十三從此一蹶不振。徹底失了聖心。可憐啊!從皇阿瑪最寵愛的皇子變成沒人待見的阿哥,無論他怎麼折騰,在皇阿瑪這邊是別想翻身了!」

  胤衸說道:「當年的事情,我不太清楚。但是,我一向敬重各位哥哥。這樣的話,十四哥以後還是休提了。」

  十四不以為意的笑笑,說道:「你也是個聰明人,不過學老十三學的也太象了。怎麼連皇阿瑪最忌諱的怪力亂神之事也參與進去了!」

  胤衸肅容道:「十四哥,這話可不能亂說!」

  十四說道:「亂說?那玉敏弘是大傢伙眼瞅著莫名其妙沒的。皇阿瑪不說,可是不也聽了薩滿的話,把那副怪畫火燒血埋了嗎!現在你府裡又藏了一個長得一模一樣的女子,如果讓皇阿瑪知道了,你覺得他老人家會僅僅當作相象而已嗎?」

  胤衸說:「天下相似的人多了去了。十七哥府上也有很多,十四哥就見不得我舒服一會兒嗎?」

  十四仰天大笑:「小十八呀!你是裝傻,還是真不明白!沒看出來,牛嬸就是玉敏弘嗎!」

  胤衸冷笑道:「我看十四哥才是迷糊了。人死不能複生,若是敏弘,我會認不清楚嗎?!」

  十四道:「就怕認得太清楚了!」

  胤衸惱道:「十四哥說話處處含血,胤衸自問平日沒有衝撞無禮之處,還請十四哥明示則個。」

  十四道:「好好好!我們先不說那個牛嬸的真假。如果皇阿瑪知道有這麼一號人物,你想能不召來看看嗎?還有,這都兩年了,你不娶不納,府裡乾淨的連通房的丫頭都省了。前兒你病的時候,皇阿瑪賞給你的丫頭,都被你婉拒了。現在還在五哥那兒放著。這中間還有一個去年的秀女。人我是見過的,身家好,模樣也好,皇阿瑪不明說,可也是有這個打算的。十八弟,過完年,就是春天了,你打算怎麼辦啊!」

  胤衸看看十四說道:「胤衸早已打定主意,此生除了敏弘不在娶妻。若是有人逼人太甚,大不了學了皇瑪法,古佛青燈也就罷了。」

  十四說道:「好大的志氣。你就捨得那個如花似玉的牛嬸?你這一走,不知道有多少人盯著呢!」

  胤衸歎口氣,說:「十四哥好強的詞鋒,就算牛嬸不在我府,似乎我也沒什麼可以辯駁的。不過,我知道十四哥是個做大事的人,不象我這樣終日裡兒女情長。您今日找我可是有什麼指教?」

  十四說:「十八弟說笑了。什麼大事,無非是為皇父分憂,盡些兒子本分。十八弟給我扣的帽子也不小啊!算了,不說這些個了。最近,西北情勢複雜,皇阿瑪有意御駕親征,可是,你也看到了,皇阿瑪春秋已高,不堪此憂勞。所以,各位大臣的意思是選派一名大將軍出征西北。」十四頓住,不說了,看看胤衸。

  胤衸低頭沉思,不說話。

  十四等了一會兒,繼續說道:「有人說要派朝裡的大臣,有人說最好是皇子。你怎麼看呢?」

  胤衸沉吟了一下,說:「這段時間,我臥病在床的時間必較多,朝中的事情不好評論。更何況,我在理藩院做事,對於兵部的事情不太瞭解。既然十四哥久在兵部主事,我自然是要聽您的意見。不管派誰去,若是有我能效勞的地方,自然惟十四哥馬首是瞻。」

  十四滿意的拍拍胤衸的肩膀,笑著離開了。

  胤衸望向天空,焰火衝破了黑雲,劃出一塊又一塊亮堂堂的空間。雖然短暫,卻美麗如畫!

  時間的輪軸穩穩的轉動著,已經進入了康熙五十七年。在那個焰火的夜晚,胤衸終於等來了十四阿哥的交易。從四十八年的死而復活開始,他一直在謀劃著,安排著。原以為,只要敏弘藏的深,只要自己掩蓋的好,十幾年的時間會很快過去。可是人算不如天算,敏弘沒有藏住,自己沒有掩蓋住,每個人都偏離了預定的軌道。每個人都不得不面對一個又一個的意外。十年了,就算兩個人依然在一起,中間也有了那麼多的不堪與磨難。敏弘已經不是當初的敏弘,自己也已經不再管自己究竟是誰了。胤衸長歎一口氣,轉身離開。

  「等一下!」扭頭一看,是十七阿哥胤禮,匆匆忙忙跑了過來。年前,他已經立了側福晉,是達色的女兒,孟氏。這一次也帶了過來,胤衸席間見過,極為普通的一個模樣,半點找不到敏弘的痕跡了。不過,胤衸也知道,胤禮仍然在搜羅女子。胤禮過來說道:「怎麼不看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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