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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〇八


  敏弘一把抱住胤衸,「好好好!脫吧,快脫吧!」

  「等等!」胤衸使了個眼色,核桃帶著人退到園子外面。

  敏弘色女本色暴露無疑,急切的說:「開始,開始,你來還是我來。」

  胤衸有點不好意思,這光天化日的,不過,自己從來沒有在這種場景下見過敏弘的身子,就一次,就這一次好了。拿定主意,說:「你自己動手把!」心裡已經想好,只看一眼,決不多看。

  敏弘毫不客氣,伸出狼爪,開始解胤衸衣服上的紐絆。胤衸一把摁住,吃驚的說:「你脫誰的?」

  「當然是你的,我又沒醉!」敏弘臉頰紅紅的,理直氣壯的說。「你想反悔?!」

  古人云:惟女子與小人難養。如果這個女人還是你寵愛的,又醉了,那你就是被養的。胤衸被敏弘扒開上衣,袒胸露乳,慘遭色女的苛刻評價。不僅精神上受到嚴重的打擊,被敏弘帶上沒毛不性感的帽子,生理上也被沉重的打擊到了――傷風。

  這件事情教育了胤衸,灌醉女人並不一定能夠有男人期望的風月情事。即使最後,胤衸終於被說惱了,抓起敏弘扛回了屋子,準備教育教育這傢伙,男人和性感的真正關係時,敏弘已經呼呼大睡,人事不醒。極度鬱悶的胤衸在半夜發起了燒,傷風了。一次風雅的酒會,就這樣毀滅了。

  16.悲傷

  敏弘半夜開始鬧酒,隱約聽見核桃說十八爺病了,心裡一下子驚醒。白天的事情也都想了起來。其實醉酒都是這樣的,說喝醉了啥都忘了,那是騙人的。就算有那麼一咪咪的糊塗,過陣子就全都記起來了。只不過,一般人都會不好意思,死乞白劣的非要人家承認自己記不得了。敏弘也是這個毛病。剛想起來的時候,頭一個反應就是「沒有的事兒」!後來,想到胤衸被自己搞到發燒,自己這樣做就過分了。

  幸好,胤衸沒有灌她酒。也就是自己沒事灌自己喝,有點暈了。吩咐樂兒沏了杯蜂蜜,連喝了兩杯,感覺好些。披了衣服,來到胤衸住的書房。

  平時,胤衸會住和敏弘住在一起。今天晚上也是。後來發現病了之後,為了忌諱,就移到了書房。中間可能又受了點風,病勢有些沉重,昏昏沉沉的。

  敏弘到了書房,太醫正在把脈,自己就在外間等著。太醫囑咐完畢,把方子交給核桃,就向外走。正好和敏弘走了個側身。看到敏弘的側影,愣了一下。敏弘覺得異樣,扭過頭來,看了一眼,不認識。點點頭,太醫也象緩過神兒似的,施了一禮,沒說話,走了。核桃突然想起爺似乎不願意讓外人看見敏主子,心裡激靈一下子,。敏弘安撫的沖他笑笑,核桃稍微放下點心。出去送太醫了。

  敏弘坐在床邊,把燈芯稍稍拈暗了些。回頭對樂兒說:「樂兒,你先回去睡吧。明天我如果起不來,你要過來幫幫核桃。要是爺不舒服,有出格的事兒,你就趕緊叫我。今兒晚上,你先早點睡,明兒過來替我。」

  陪床是最有講究的。晚上病人最危險,醒來的時候最容易感動。所以晚上多半是家屬陪伴,早晨的時候換班。病人醒過來,也不知大道誰陪了他一夜,只知道眼前那個精神抖擻,滿眼憐憫的人是活過來的第一眼,心中感動的嘩嘩的。混不曉得,真正在他最危險的時候留在身邊的人早就累的脫了人形了。

  樂兒在宮裡服侍了那麼久,怎麼會不知道這些。如今聽敏弘一說,心裡也是一愣。敏主子就不想討好十八爺嗎?就這麼相信咱們嗎?或者,看看正在喃喃說夢話的十八爺,樂兒想,對於他們而言,有些感情,有些默契,是不需要用記憶來維繫的。不論男人還是女人,若能得到這樣的感情,不知道要修幾世?!福了福身子,轉身退下了。

  敏弘坐在胤衸的床邊,聽他不斷的叫著自己的名字,心裡也很詫異。難道自己和十八阿哥的瓜葛這麼深,已經不管肌膚之親了,現在在心裡還這麼惦記著?難道他是我的老公或者愛人?一個念頭忽的冒出來。敏弘吃驚的低頭看看胤衸,越看越覺得有熟悉的感覺。真有可能啊!折耳到敏弘跟前蹭了蹭,嗖的跑出去老遠,一不愣腦袋,瞪了敏弘一眼,又出門了。敏弘知道折耳是嫌她身上有酒味,心說:「死貓,看我哪天不灌醉你!」

  核桃在外間伺候著,敏弘和衣而坐,繼續剛才的想法,開始梳理自己這段時間的行為,……

  胤衸醒過來得時候,已經是天光大亮了。一邊喝著水,一邊問核桃:「福晉,不,敏主子呢?」

  核桃說:「敏主子守了您一夜,這會兒正休息呢!」

  胤衸苦笑一下,說:「她還好吧?」

  核桃說:「昨晚上是真的累著了。敏主子說,您這雖然不算什麼大病,可是耽擱了就不好治了。」

  嗯,胤衸點點頭,知道敏弘沒事兒,這才放心下來,昏昏沉沉的,又睡了起來。

  胤衸醒醒睡睡,整整一個白天,沒有見到敏弘。倒是不斷的有適合病人吃的東西送來。胤衸很好奇敏弘在做什麼。問了核桃,核桃也搖頭說不知道。

  晚上,敏弘過來了。胤衸看她眼睛紅紅的,問道:「怎麼了?這麼內疚?」敏弘搖搖頭。胤衸仔細看了看,見她神態間透著疲憊,說:「做夢了?」

  敏弘點點頭。胤衸知道敏弘的夢往往是以前記憶的重現。往裡挪了挪,讓敏弘躺在旁邊,輕輕拍著敏弘的背說,「做什麼夢了?」語氣中有著遲疑和不確定。

  敏弘說:「夢見你病了,可是我很開心。後來你生氣了,卻找你福晉的茬兒,讓你的小妾欺負她。我看著生氣,卻攔不住。就醒了。唉,反反復複做了一天。怎麼也睡不著。」

  胤衸說:「我哪裡有小妾。你也看見了,我這府裡就這麼大,多少口人一個巴掌就能數得清。別胡思亂想了。夢都是反的。你這夢說明我的病快好了,你呢很開心,然後繼續欺負我。一點也不在乎我會繼續生病!」胤衸胡亂搪塞了。敏弘瞪著眼睛,嘟著嘴說:「我哪有!睡不著的時候還不是忙活著你的事情。白天又不敢過來,只能在後邊忙了。」

  胤衸趕緊換話題說:「頭還暈嗎?」敏弘搖搖頭,縮在被窩裡,說道:「胤衸,你娶老婆了嗎?」

  胤衸一愣,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敏弘說:「我怎麼也看不清你福晉的臉。後來,我做另外一個夢的時候,看見了。跟我長得一樣。你真的有福晉嗎?」

  胤衸心想,這一天她到底做了多少夢啊!身上不由自主的冒出了汗,趕緊拿帕子擦了。敏弘似乎不在乎他的回答,自顧自的說:「你是因為這個對我好的嗎?你的福晉是不是死了?」

  胤衸的汗出的更加嚴重。不是說不帶那個珠串就不會記起來嗎?怎麼全夢見了。敏弘歎了口氣,說道:「幸虧不是我,要是我肯定早就自殺了。誒,你說,我這不是看戲落淚――操不著的閒心嗎!還沒睡好覺。」敏弘的聲音漸漸的低了,羽睫輕抖,慢慢的睡著了。胤衸剛剛放鬆一些,敏弘翻了個身,喃喃的說:「我今天做了好多夢呢!累死了!」

  胤衸頹然躺下,覺得自己就是被押上斷頭臺待斬的死囚!

  第二天,敏弘一覺醒來,神清氣爽。精神抖擻的去後花園練瑜伽。胤衸一夜沒有睡好覺,總是看到敏弘在哭,好像又是再笑,折騰了一晚上。看到敏弘精神不錯,好像什麼事都沒發生一樣,那些夢突然又不算什麼了。喝完藥,又睡了一覺,臨近晌午的時候,醒了過來,覺得精神好了很多。換了衣服,想去後院看看敏弘。如果這丫頭要睡午覺,堅決不能讓她自己睡。正想著,核桃過來說,皇上派人來看他了,正在前廳的冬暖閣等著。胤衸想了想,對核桃說:「成!我這就過去。你去後院說一聲,不要讓她自己睡午覺,我一會兒就來。」核桃應了,下去不提。

  胤衸來到冬暖閣,看到原來是五哥。胤祺宣完康熙的口諭,胤衸一一回答,無非是小染風寒,讓皇父惦記,謝恩云云。正經的一套禮節過後,胤衸給五阿哥讓了坐。兩個人這才聊了起來。

  胤衸這才知道最近朝中事務繁忙,兵部和戶部人手短缺,小十七又調回了戶部。胤衸暗想,定然是那封信的作用,讓四哥開始暗中準備了。正想著,胤祺有點吞吞吐吐的說:「你這裡是不是有一位長得特別象敏弘的侍妾?」

  胤衸一愣,沒有說話。胤祺說:「前兒陳太醫過來,見到了一位。你也知道,陳太醫素來照顧我們兄弟。身邊的人什麼樣子,沒有他不清楚的。他又是大夫,輕易看不錯人。如果他說象,怕是八九不離十。」

  胤衸低頭不吭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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