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情迷五胡亂華 | 上頁 下頁 |
二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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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亡歿③ 他玩味地站了起來,露出詭譎的笑,眼中閃過一抹淡淡的異芒,五官糾結,陰寒的雙眸直盯我,輕聲道:「我可以告訴父皇是因為你的挑撥離間,這樣他就不會怪罪於我了,你說這樣好不好?只是辛苦你了。」 「是啊……想不到我死得如此偉大,可惜……你也改變不了歷史,我死了你也活不了,」我靜靜地瞅著他,以前只是極度鄙視他,現在的他令我極度唾棄。 「什麼是歷史?你為何口口聲聲咒我死。」他一臉茫然的看著我,完全摸不著頭緒,語氣中亦帶有幾分不滿。 「一著不慎,便是滿盤皆輸,死我也認了,可是你別想利用我來博取你父皇的歡心,等著吧,我們會一起死,歷史是什麼你不需要知道!」我微抿著唇,似笑非笑的瞧著他,死亡並不可怕,其實想想也未必不是一種解脫,至少不用整日提心吊膽了,只是腹部的疼痛令我冷汗涔涔,痛徹心扉。 「不管說什麼都好,我現在就去叫人將你抬去宮中,送上你的屍體父皇應該知道我的誠意了,至於要如何說我自是想好了。」他臨走還是忘重重踹我二腳。 終忍不住疼痛與虛弱,身子晃悠悠地向旁一倒,猩紅的血從嘴角慢慢溢出,昔日與冉閔相處的的景象,不斷重疊呈現於腦海,眼睛微微紅著,然而淚水畢竟沒有落下來。 虛弱心碎至極,已無力藏匿胸中的怨懟,冉閔……我真的真的好恨你……你可曾愛過我抑或你對我曾有過一點點心動,一點點就夠了……蘭靈……我終究還是遂了你的意。 虛弱的倒在地上,只是在等著死,苦撐了一段時間卻依然還是神思恍惚著,可以感覺身體的血在慢慢的流出……慢慢的亦不覺得腹部的痛了,只是無力與昏倦侵襲著全身。 忽然聽到隱約的嘈雜之聲,門被推了開,耳畔響起了幾人肆無忌憚的談話聲。 「怎麼這裡還死了一個,太子也真是活該,整日酗酒好色,縱×無度,終日遊畋,落這個下場也真夠慘的,與太子妃等二十六人,全部誅死,同埋在一口棺材裡,東宮僚屬二百余人也全死了,真是伴君如伴虎,以前大王如此寵愛他,誰知道竟然落到如此下場。」 「可不是嗎!太子也是命該如此,剛才死之前還直囔著要去求大王,可惜王命難違,誰敢帶他去就是跟大王作對了!如果讓大王以為是和太子一起的不就完了,只是這個要埋在哪?要不扔去與太子同一個棺材好了,反正還沒封。」 「也好,瞧她也有幾分姿色,只怕是讓太子捉來的,可憐……如果晚些時候就不用死了,這就是命。」 我好想掙扎著告訴他們我還沒死,可是卻使不出力,雙眼微闔著,任他們將我抬出去,想不到死還要同埋在一個棺材,我跟石邃真是冤孽難斷,血依然在流淌著,神思越來越不清醒,暈眩一波一波襲來。 「阿彌陀佛!」耳畔突然傳來佛圖澄的聲音。「大師!」抬著我的人恭敬的叫著。 「此女並未死去,也命不該絕,可否讓老納帶走。」他聲音莊重,命令不容置喙。 「是……小人將她送去大師的寺廟。」 佛圖澄你究竟和我有何淵緣,三翻二次的相救我銘記於心,終不再強忍著,任排山倒海襲來的暈眩與黑暗佔據…… §神僧 當我再次睜開雙眼已過了幾日,第一個反應是我沒死!佛圖澄竟然能從死神手中將我救回,他到底算不算神僧?或是扁鵲再世,能起死回生,他救我也應該懷有某種目的,可惜我已無力再次與誰糾纏、或是利用。 清醒時一直在反復思蘊著,生命是什麼?生是偶然,死卻是十分必然,生與死除了那幾聲歡呼,與痛哭外還有什麼? 自古女子的命卻是如此輕賤,似貂蟬輕舞的團扇,楊玉環拋上樹的白綢,抑或是林黛玉葬花的悲吟,竇娥赴刑場的怒火……生命到底是什麼,或許不同的人擁有不同的答案,而我也無力為自己的生命尋找一個準確的答案。 我活著是為了什麼?我死了又有誰會在乎?心真的死了,或者有一天,不再會等待,也不會再為誰而守望…… 「施主,你醒了……」門被推了開,一位清秀的小和尚走了進來,手裡端著一大碗黑烏烏的藥,遞給我,輕聲道:「大師有交待,你醒了喝下此藥再吃些清淡的食物。」 「是大師救了我嗎?他人呢?我可不可以見見他,對他當面言謝。」我撐著身子虛弱的問著,臉色想必已是十分蒼白,渾身無力,連說話傷口都會傳來陣陣刺痛,目光也只是虛無地浮著。 「大師有交待時辰一到,他自會前來相見。」 「這麼神秘?」我輕挑眉梢,捏著鼻子將苦藥一飲而盡,旋而苦笑道:「傳說大師善誦神咒,能役使鬼神,他用麻油和胭脂塗掌,便能於掌上映現千里內外之事物。小和尚可知真假?依大師能將垂死的我救回,只怕是八九不離十了。」 小和尚亦有興趣,笑道:「傳說當今大王有子名斌,已故大王(石勒)甚喜愛,一日忽然暴斃。大王說:吾聞扁鵲有起死回生之術,惜今無此等人,和尚乃國之神師,有救治方法否?大師聽後便以楊枝淨水治之,石斌還複如故,大王感載得五體投地,令諸子都皈依大師,並常到寺中禮佛,為兒祈願。」 我瞠目結舌的聽著,聽說只有觀世音才有此神通,而那也只是傳說罷了,莫非佛圖澄果真有此神通?只怕是假的,畢竟真的很難令人信服,楊枝淨水便可讓人起死回生,任誰也無法相信。 小和尚見我一臉不信的模樣,便急切道:「有一年,天氣大旱,從元月至六月,滴雨未降,鄉民到各祠廟,跪拜祈雨,仍是無雨。當今大王請大師祈雨,當時就見白龍二條降於祠所,刹時大雨頃盆而降,方圓千里內,農作豐收,蠻貊之民,先不識佛法,及聞大師之名,都遙而拜,此可謂德被萬民,不言化也。」 「太不可思議了,我信……你出去吧,我繼續睡……」我疲憊的打發走了小和尚,繼續躺睡著。 雙目微闔,心思卻是清醒地轉動著,先不說他是不是真的祈雨了,白龍我定是不會相信,這世界有龍嗎?只怕是雨可能是求了,只是對當時的情景加以誇張了,畢竟一人傳實,百人傳虛,傳著傳著就變調了。 可是他會怎麼樣求雨?真是太不可思議了,真的能求雨?佛圖澄就像一個謎團,越解越令人疑惑,他為何救我?他的目的是什麼?還是瞑瞑中他知道某些事! 注:蠻貊:古人對少數民族的貶稱,蠻在南,貊,在北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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