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情迷五胡亂華 | 上頁 下頁 |
二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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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亡歿 「石閔將軍怎麼會心中沒你,如果沒你他就不會一直找你,如果沒你他就不會……」 「夠了……別以為這樣說我就會當真,叫我離開的是他,既然如此他又怎會來找我,我不是三歲小孩,也不是任他差遣的奴婢,既然要我離開,他絕對不會找我……我也絕不會原諒他!」我倏然抬眼截斷她的話語,害怕她說下去自己會心軟,害怕又會存有不能實現的幻想,希望越大失望就會越大,這是定律。 「太子貶為庶民,蘭妃也好不到哪裡去,畢竟他們是在同一條船上,要沉會拉著一起沉,如果石將軍真的忍心漠視蘭妃娘娘失寵……那我也無話可說,你餓了差不多三天了,我可以給你吃的再將你送去將軍府……只是想你美言幾句,這樣總比活活餓死來得強。」她開始轉為引誘,溫煦的話,入耳卻帶了些咄咄逼人的味道。 心中不禁微微側然,這的確是一筆不錯的交易,回想冉閔那日的絕情卻如此記憶尤新,言猶在耳。他的一言一語就同帶刺的鞭,將我全身打得遍體鱗傷,心早已疲憊沉寂如死灰,還能妄想些什麼? 有片刻的遲疑,隨即,卻螓首輕揚,一字一頓的說道:「不必了,就當我已經死了,我和他的緣份早已斷了,這輩子再也不可能了,就算相見,亦當陌生人!」 她嘴唇微微翕動著,想說什麼最終也沒再開口,神情有些局促不安,喟然輕歎轉身離開,只遺留下那深不可測的一瞥,似怨似軟弱,似悲又似無耐,道不盡說不清的淒涼之感。 愣坐在椅上,委屈亦不曾覺得,只有那滿腔的恨意及悲憫,肚腹的饑餓已讓我全身乏力,臉色蒼白似鬼魅。 伏首在桌上不知過了多時,夜已全黑,門被粗魯的踢了開,石邃似醉未醉的緊盯著我,狠熾道:「你是災星!抓你就壞事,父皇怎可以將我貶為庶民,你說說石宣有什麼好的?」 我扯起嘴角,擠出一個恐怖的笑容,淡然道:「石宣是你弟,你連親弟、親爹都不放過,這能怪誰?如果我是你,得知大王生氣,就不應該如此囂張,你被廢不怨誰,只能怨你自己。」 「住口!都是你,蘭妃剛和我說應該殺了你,都是你壞的大事,我要殺了你這個災星,如果不是碰到你,怎麼會有這種事情發生……」他黑眸怒火熾燃,整個人看上去格外猙獰。蘭靈將莫須有的罪名安在我身上,倒是十分自然。 「天理循環,因果報應,所謂人惡人怕天不怕,人善人欺天不欺,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不是不報,而是時候未到。時辰一到,一切皆會全報,嫩草怕霜霜怕日,惡人自有惡人磨。所以不能願誰,只能願你太過兇殘與囂張,這全是你自己應得的,休怪我,」我平靜的盯著他,一瞬也未瞬。 微笑亦在瞬間浮上面龐,這種大惡至極的人,死了也不值得同情,只會大快人心,他這一死,肯定又解救了不少女子,他對女子的殘暴著實令人髮指,天理不容。 「住口!不要和我講佛理,我不懂!不管怎麼樣,我會先殺了你,將你洗涮乾淨,肉一片一片割下來,然後再煮來吃,那肯定是人間美味。」他目光寒洌的緊盯著我,嗜血的模樣有多麼駭人,直叫人冷顫。 §亡歿② 撐著虛弱的身子,站起身,心中已是驚起濤天波浪,臉上卻平靜無波,拼命壓制住想要怒駡的衝動,佯裝淡然道:「謬贊了,我的肉一點也不好吃,你殺了我也沒用,還有肯定也來不及吃了,因為你父皇已經下令要將你處斬了!」 「你休想唬我,父皇再怎麼忍心也不會將我處斬,你只不過想拖廷時辰,再說了就算父皇下令將我處斬,你怎會知曉?他只不過氣急攻心,稍等些時日便會恢復我太子之位。」他仍是一臉不以為然的神情,神情言語卻甚是驚慌,雙眸也是十分空洞與茫然,毫無以往的兇狂與暴戾之色。 「你要不信的話,我們來打賭,稍晚些聖旨便會傳來,太子之位會傳給石宣,而你卻是死路一條!如果不是我甘心情願被你處死,我說的句句屬實,」我勉力自持與他僵持著,失去太子身份的他已是十分驚惶與害怕,只要再加以刺激,肯定會導至精神崩潰,那麼我便有逃脫的機會。 「你說的可是真的?可是你怎會知曉?」他一臉疑惑的盯著我,神情微微僵硬著,精神有些委頓與消沉。 我微微征仲,不知要如何答覆他,只得胡編道:「世間一切皆一個緣字,種下怎樣的因,便有怎樣的果。你殺氣太重了,如果有來世一定要學好。」 他神情複雜的盯著我,突然放聲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這是我聽過最荒謬的說法,你以為你是佛圖澄?他時常規勸我父皇不要殺孽太重,父皇還不是照常殺戮,你只不過想活命亂編的。」 「不管怎麼樣,你在害怕不是嗎?你在發抖!你也應該猜到了他會怎麼處置你,並非貶了就了事,依你父皇的性格……」我定定凝視著他,聲音微冷,卻一字字清如鐘敲。 他徒然呆愣著坐於地,淒笑道:「沒錯……依父皇以往的行為,他會斬盡殺絕,甚至連我兒也不放過……東宮所有的人他都不會放過,所以不用我下手,你也會一同處死,奉旨而來的人根本不會認識你。」 他這一刻的淒慘看在我眼中卻無法高興,心格外沉重,他全身散發著冷寒森意令人同情,哀怨之意也是如此濃烈,同情一個殺人如麻的他是不是太諷刺了? 詭異的氣氛逐漸蔓延著,四周悄寂無聲,我不由自主的與他對峙而坐,欣然開口道:「既然知道為何還要一意孤行,你錯在不應該如此囂張。」 「記得父皇剛登上大位之時,說我膂力過人,類似父皇,封為天王太子,命我參決尚書奏事,恃寵生驕這能怪我嗎?」他輕聲訴說著,舌齒間,更有一種冷漠和自傲。 我微微征了征,須臾便輕歎道:「你的兇殘是無法找藉口的,為自己找藉口只是證明你根本無心悔過,你應該向蒼天孰罪,畢竟你殘殺了不少人,自古帝王就是如此無耐與悲涼,可惜你……」 話未完,我便瞠大雙眼盯著他,腹部悄然間已被他插上一把匕首,血慢慢的滲了出來,鑽心刺骨的疼竄入四肢百骸。 我輕輕苦笑道:「早想到過不會逃脫,只是未曾料想到你竟然來這招……同情敵人就是對自己最大的殘忍,這句話不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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