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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八


  第二十四章 摔跤

  他話音未落,我一把抓住釵:「僅遵萬歲爺旨意。」不收禮還落個抗旨不遵,我圖什麼?我拿過釵端祥一陣,見釵做工極其考究,是一枚鳳釵,上面的鳳打造的極精巧,眼睛處及身上都是寶石鑲嵌,特別是兩眼的鑽石,足有三克拉,我真想把鳳釵放在嘴上吻一下,大喊一聲:「發財了。」乾隆在身邊沒敢,高興是高興,還得裝著。我故做無奈地歎了一口氣:「如果萬歲爺不以旨意壓奴婢,奴婢說什麼也不會收的。」

  我把玩著釵,把它袖到袖子裡:「萬歲爺幾時過的生日,奴婢身在御花園也沒有禮物送給萬歲爺,還討擾萬歲爺送奴婢禮物,明兒給萬歲爺繡個香囊。」乾隆還是冷冰冰的聲音:「你的繡工朕早已聽說,不敢愧受。」這麼酸溜溜的,聽得我渾身起雞皮疙瘩。

  「奴婢已經跟王嬤嬤開始學繡花了,雖沒繡出成品,想著也壞不哪去?」想著乾隆生日宴上的好東西,一定不少,自己白白錯過了,心裡有些失落。

  乾隆撇了撇嘴:「萬歲爺的生日舉國皆知,偏就你記不起來?」我皺著眉頭想著,看過一篇關於乾隆的文章,把他定為十全老人,他的生日稱為萬壽節,是哪天呢,八月…八月十三,我驚詫我的好記性,因為哥哥考過我,問我乾隆的生日,當時我正在吃肯德基,我說愛哪天就哪天,關我什麼事,他說:「這個生日最好記了,離八月十五最近,都說初一娘娘十五官,他十三卻是皇上,我也是十三,卻只是個平民。」

  我不好意思笑了笑:「怎會不記得萬歲爺的生日!萬歲爺的生日是八月十三,當時奴婢也想給萬歲爺過生日,可是奴婢身無分文,無所送之禮。又怕萬歲爺不想見奴婢,奴婢本就是無足輕重之人,何必登大雅之堂。」

  我對奴婢詞深惡痛絕,偷眼看一下乾隆臉上帶著笑容,乍著膽子說:「萬歲爺,為什麼我得自稱奴婢,這個稱呼實在叫人不爽。字又多,又沒什麼意義。」

  他在我頭上來記暴粟:「就你事多,怎麼別人就不嫌麻煩。」彈的我眼前直冒星星,我捂著頭:「昨兒個摔一跤還沒好,今兒又打人家頭,是不是看人家頭腦聰明,嫉妒。」

  乾隆一聽,撲過來把我摟在懷裡,樂得喘不過氣來:「你還聰明,你聰明世上就沒有白癡了。」

  諷刺我還沒什麼,諷刺我們二十一世紀的青年智商就不對了,難道經過二百餘年的文明洗禮,還趕不上你個老古董,真想問問他什麼是電視,什麼是電腦,什麼是空調,什麼是數碼相機,什麼是手機,估計這些東西拿出來,不嚇他個跟頭才怪,還跟我比聰明!我嘴上什麼也沒說,臉上露出不屑。

  被乾隆摟著透不過氣,輕輕掙了掙,他還在笑,他的身子趴在我的肩頭,幾乎百分之五十的作用力都在我身上,我扛不動他,累得我直喘粗氣,我用了十分力道推他,功力不怎麼高,十分力道還是沒推動他。既然推不動,我就採取後退,我身子向後退去,他也跟著我向前,險些把我撲倒。

  我求饒地說:「萬歲爺,奴婢還是幼女,實在沒力氣扛著萬歲爺,萬歲爺就饒了奴婢吧。奴婢保證今後在萬歲爺面前句句都說奴婢,再也不自稱我了。」

  乾隆輕笑一聲,從我身上抬起頭,我趕緊向後退了兩步,和他保持一定距離,警惕他再次撲過來,我好閃展騰挪,巧妙躲開。

  乾隆伸手拉住我的手:「怎麼離我那麼遠?」我低聲說:「萬歲爺太沉了,奴婢怕扛不動。」他一聽又笑起來,我瞪大眼睛看著他,沒覺得我這句話有什麼好笑。他一把將我扛上肩頭:「你不沉,朕來扛你。」說著扛著我向摛藻堂跑去。

  我趴在他肩頭,頭向下,控得我眼睛發藍,哀求他:「萬歲爺乃九五之尊,這麼扛著奴婢,讓奴才們看見,有失大統。何況奴婢一界女流,被這麼不雅地扛在肩頭,有損奴婢形象。」他一晃,將我舉高少許,嚇得我眼睛一閉:「奴婢受驚了,萬歲爺得給奴婢壓驚。」他冷哼一聲:「不怕傷大雅了?朕做什麼事,誰敢干預,除非他不想活了。」

  他手腕一抖,將我抱到胸前:「這下怎麼樣?」我閉上眼睛,估計我的臉色不是發青就是發白,我繃緊神經,時刻警惕他把我扔到地上。和乾隆在一起,我都快成神經病了。

  進了摛藻堂,他把我放到地上,我整整衣襟。王嬤嬤、李嬤嬤看見乾隆都迎出來,跪地迎接,乾隆低聲對我說:「你看人家,每次見到朕都下跪,哪象你,只象徵性地屈屈膝,還老大不情願。」我也低聲說:「禮儀之邦就應該互相尊重,跪來跪去的,萬歲爺又不能多長二兩肉。」見他斜眼瞪我,我做個鬼臉,溜之大吉。

  進了次梢間,趕緊從案上拿了一本書,假裝看書,免得乾隆一會兒進來囉嗦,我剛拿起書,還沒看上兩頁,乾隆推門進來,他在我對面坐下,看著我看書,忽然問我:「朕問你,看書為了什麼?」我放下書:「萬歲爺說說看書為了什麼,萬歲爺為什麼,奴婢就為什麼?」

  乾隆拿過我手裡的書:「朕為了國家,為了百姓。」這話我可不敢接,如果我也為了國家為了百姓,那不就是說我和皇帝平起平坐,忽然想起我現在就和皇帝平起平坐,屁股底下象有針一樣,從座位上彈起來:「奴婢有罪,萬歲爺恕罪。」他拿著書,看著我笑:「你怎麼有罪了?」

  我站在他對面,低著頭:「雖然有兩個座位,但是萬歲爺在場,奴婢是萬不該坐的。」

  乾隆抿嘴笑了笑,他翻開書,我偷眼看他,見他微蹙著眉:「你喜歡看棋書?」我剛才隨便從書架上抽下一本書,根本沒看清是什麼書,裝著看了兩行,一個字也沒記住,現在恍惚想起,是好象和棋有關,對於圍棋我根本不是一知半解,而是一點也不懂。

  他抬頭看我:「你喜歡下棋,朕也喜歡,陪朕下兩盤,贏了,朕封你做妃子。」

  我苦笑著抬起頭:「萬歲爺,別說封奴婢做妃子,就是封奴婢做太……監,奴婢也不可能贏。奴婢連黑子、白子是什麼都不知道。」我本來想說封我做太后,忽見乾隆劍眉一挑,趕緊換了個字,手不禁捂向胸口,暗暗有些後怕,象我這樣不經過大腦,隨便胡說,真保不准哪天腦袋從脖子上溜走。

  乾隆歎了一口氣:「人家生的女兒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可是老清泰生的女兒就什麼也不會。」

  我不服氣地說:「誰說我什麼也不會,琴棋書畫奴婢也是樣樣精通。可惜琴無知音之人,棋難逢對手,書無可用之筆,畫無可畫之物。」

  乾隆噢了一聲:「如果你是虞伯牙,朕願做鐘子期;朕的棋藝雖不敢說是天下第一,但也可與你下一盤;書無可用之筆,朕請天下名匠與你做一枝;畫無可畫之物,那你就畫朕吧。朕願洗清雙目,領教大才女的技藝。」

  我點點頭:「奴婢願領教萬歲爺的棋藝。」我從書架上拿了棋盤,棋子,我抬起頭:「萬歲爺,圍棋下起來太費功夫,奴婢想來個五子棋,圍棋是占地多少論輸贏,奴婢這個棋是讓五子連珠,萬歲爺執黑還是熱白。」乾隆低著頭:「朕執黑子。」

  我把五指棋的規矩和他講了一遍,他拿著黑子:「朕倒聽說民間有這個五指連珠,可是朕沒下過。」我拿了一顆白子:「還有萬歲爺沒下過的棋,奴婢深感意外,那奴婢就不難為萬歲爺了,讓萬歲爺選。」我文縐縐地來了一句。他瞪了我一眼:「朕雖沒下過,但是和你下,閉著眼睛也能贏你幾盤。」我就愛聽他這句話,我笑了笑:「那就請萬歲爺執黑先行。」

  乾隆老實不客氣,拿了棋子下到中間,我也跟著下了一個白子,我心裡高興,不論在學校還是在公司,我的五子棋可不是蓋的,沒有九段,也有十一二段吧。我邊下邊氣乾隆:「萬歲爺的棋藝舉國皆知,能跟萬歲爺一起下棋,奴婢真是三生有幸。」

  我剛開始還給他點面子,走了三十幾步,才讓五指連珠,後來殺得興起,總是十幾步就將他殺敗。乾隆純屬臭棋簍子,越戰越猛,下了七八盤後,我全力廝殺,還在三十三步贏了他。我心裡暗說不好,如果讓他知道棋路,那不過一個星期,我就不是對手,下到第九盤後,在第三十五步贏了他,我推了推棋盤:「好累,今天就下到這兒吧,奴婢還有琴書畫要展示,如果在棋上費太多的功夫,恐怕今晚上就不能展示其他的技藝了。」

  乾隆下上癮了,非還要下,我說什麼也不下,氣得他把棋盤一推,我笑著問:「奴婢這棋藝如何,還請萬歲爺指點。」

  乾隆拿著黑子,沒吱聲。我說:「如果萬歲爺覺得奴婢棋藝高超,奴婢倒可再陪萬歲爺下兩盤,只是萬歲爺以後不許說奴婢是白癡飯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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