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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七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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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政正在苦思冥想,聽到說話聲才回過神來:「你為何起來了?」 「我看你還沒有休息,就過來看看。」寒芳一邊吩咐人去備參湯,一邊挨在嬴政身邊坐下:「時辰不早了,你該注意身體才是。」 「奏簡還沒有批閱完呢。」嬴政又拿起了一份奏簡。 寒芳啪的一下把奏簡合上:「奏簡永遠也批閱不完,可是你的身體會吃不消,你該回去休息了。」 嬴政淡淡一笑:「我不累。」 「那也不行,你累壞了我們母子怎麼辦?」寒芳從內侍手裡端過參湯,吹了吹,「趁熱喝了這碗湯,然後和我一起去睡覺!」 嬴政順從地一笑,乖乖地喝下參湯,一把抱起她道:「好,我聽你的。」 嬴政躺在床榻上,翻來覆去睡不著,不由又坐了起來。 「蚊子,你究竟怎麼了?」 嬴政心神不寧地下到地上:「我睡不著。」 寒芳也坐了起來:「白天我就看出你有心事。」 「秦軍素來戰無不勝,卻一次又一次被李牧打敗!」嬴政背著手煩躁地走來走去,「今天前線傳來戰報,李牧又一次以少勝多,大敗我軍。」 寒芳靜靜聽著。 「為什麼?難道李牧就是我大秦國的阻礙?」嬴政顯得越發煩躁。 「先睡吧,明天再想,你一定有辦法除掉他的。」 嬴政握緊拳頭,咬牙切齒地說:「李牧!李牧!我一定要打敗你!」 寒芳不知道該如何去安慰他,想了一想道:「蚊子,你睡不著,我給擊築聽好不好?」 嬴政心緒不寧地點點頭:「好。」 寒芳淡淡一笑:「你來躺下,聽我擊築。」 嬴政一愣,依言躺下。 寒芳拿起竹尺輕輕擊打,清脆婉轉的築音從琴弦流淌出來,瞬間殿內每一個角落都流淌著優美的音符。 一曲擊罷,再看榻上,嬴政已經平靜地睡去。 寒芳長舒了一口氣,輕輕走到榻邊望著他。早聽內侍說他已經失眠好久,自己的妊娠反應一直太厲害因而顧不上這些,今天終於替他緩解放鬆了一下。 她看著熟睡的他。睡夢中他還是緊縮眉頭,似乎還在考慮問題。作為國君他真是勞神費心。她心疼地為他蓋了蓋被子,在他身邊輕輕躺下,摟著他睡去。 天微亮時,寒芳微微睜開眼睛,看到嬴政睡得正香。 她靜靜看著他,嬴政如今已經是二十八的人,無論心智和外表都成熟了許多,臉上的稚氣完全消失,神情威嚴而肅殺。 嬴政突然睜開了眼睛,目光如電,嚇了寒芳一跳。 「芳,你昨天晚上對我說什麼?」嬴政直直地問。 寒芳茫然地問:「我說了許多,你指的是哪一句?」 「你說,我一定可以除掉李牧!」嬴政霍然起身,「對,你說得對!我打不過他,可以除掉他!」他茅塞頓開,興奮地說道,「對,就這麼做。這次我要不惜一切代價除掉他!」說著他跳下床榻,大聲喊道,「來人!傳李斯!」 寒芳看著嬴政興奮的背影,莞爾一笑,這傢伙做夢也在想公事。她知道李牧是趙國的大將,嬴政在打不過他的情況下,利用離間計使趙王殺了李牧,使得秦軍攻入邯鄲。而替嬴政除掉李牧的人,不是別人,正是長了一口黃板牙的丞相郭開。 寒芳想起郭開,突然心中一跳。因為她想起了浩然。 浩然現在究竟怎麼樣了?寒芳望著逐漸發亮的窗外,出了神。 第一百八十章 海誓山盟 天氣已經漸漸熱了起來,寒芳的肚子也一天比一天大。她享受著孕育下一代的幸福和喜悅。 嬴政每天下朝回來,都會守在寒芳身邊,靜靜聽她擊築。每次聽到築聲,嬴政煩躁的情緒都會平靜下來,以至於養成了一種習慣,只有聽著寒芳擊的築聲才能入睡。 寒芳覺得自己終於能為他做點事,也覺得欣慰。 一日午後,寒芳小睡了片刻醒來。 秦煜今天不當值,她也不願意帶別的侍衛,只帶著一個小內侍往御花園走去。 御苑的廊下古樹參天,濃蔭密佈,一陣陣涼風吹來,沁人心脾。 寒芳倚著雕欄,聽見一陣悠揚的琴聲,從濃蔭中傳來,彈得抑揚婉轉,悠悠動人。 寒芳對小內侍說道:「我想一個人靜靜,你在廊外候著,沒我的命令哪裡也不許去!更不許打擾我!」自己往幽靜的所在走去。 一座小殿閣旁,是一個年輕的宮娥在彈琴,旁邊還立著一個四十歲年紀的宮人。 這時,琴音停了,宮人說道:「夫人彈得真好聽。」 「唉!」彈琴的宮娥說道,「好聽又有什麼用?大王也聽不到。」 宮人勸慰道:「大王這麼寵愛夫人,一定會再寵倖夫人的。」 「大王都快一年沒有召過我了。」夫人唉聲歎氣地說著,轉過身來。 寒芳站在茂密的花叢後,認出來彈琴的是鄭喜。 宮人亦神色黯然道:「想當初,大王哪一天不是召您過去侍寢,把別的夫人都羡慕得眼紅。」 鄭喜一臉憤憤不平道:「哼,那個女人長得也不美,也不知道用了什麼妖術媚惑了大王,本來大王要我掌管後宮的,那意思大有封我為王后之意,誰知最後卻成了她!」 「夫人,您也不必生氣,大王寵誰不都是一陣一陣的?您長得這麼美,我看後宮沒有哪個比您更美的。」 「唉,乳娘你才進宮一年多,你不知道,那個女人在大王身邊已經好多年了,前年被打入冷宮居然都能出來,真是不簡單。」鄭喜長籲短歎。 乳母難以置信地問:「有這種事?」 鄭喜無奈地點點頭:「這後宮,多少人伸長了脖子,從早盼到晚,從晚盼到早,盼著大王能來臨幸,可是一年到頭,連大王的影子也見不到……」 「那我們就生個法子讓大王過來。」 「能有什麼辦法?她是王后,大王又專寵。」鄭喜垂頭喪氣。 乳母在鄭喜耳邊一陣耳語。 鄭喜訝道:「這辦法行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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