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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七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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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政略一思索吩咐蒙武和王綰:「你們二人先到殿外候著。」 「是!」蒙武和王綰行禮告退。 嬴政盯著寒芳的腳責備道:「又是什麼事?又有親人相認了?連鞋子也不穿,早上還病著。這會兒大呼小叫地跑過來?」 寒芳低頭看著自己的腳,吐吐舌頭,輕聲細語地說:「我有孩子了。」 「你說什麼?」嬴政側耳傾聽。 寒芳咬著嘴唇,含羞道:「我有孩子了。蚊子,我們的孩子。」 「什麼?」嬴政先是一愣,繼而像彈簧一樣跳起來:「真的?太好了。」欣喜若狂地快步走上前把她抱起來飛快地旋轉著:「芳,太好了!」 寒芳開心地咯咯笑著。 嬴政大笑著朗聲說:「芳,太好了,辛苦你了。」好消息使剛才煩心的政務一下子煙消雲散。 寒芳摟著他的脖子被幸福眩暈了。 嬴政停止旋轉,愉快的心情溢於言表。不停地在她臉上、額頭上吻著,充滿憐愛地說:「我要讓你給我生一大堆孩子。男的像我,女的像你。」 寒芳閉著眼睛把頭靠在他的肩頭,柔柔地應著。 窗外,黃鶯在繁茂的花枝跳來跳去,時而嘰嘰喳喳,時而歪頭側目,好像在偷聽屋內的纏綿細語。 一個近侍在殿外探頭探腦,不知道是否該進來。 嬴政心情格外的好,問:「何事?奏!」 近侍忙躬身進來跪下啟奏:「啟奏大王,鄭夫人剛產下一公子,母子平安。」 嬴政淡淡地道:「知道了。下去吧!」 近侍叩頭起身卻步退下。 嬴政低下頭看到懷裡的寒芳正仰臉望著他,急忙解釋道:「這是和你之前的事,和你之後沒有……」 寒芳撲哧一笑:「我沒有別的意思,我是想你是否應該去看看她們母子。」 嬴政毫無興致地說:「不用去了吧?我還要商議軍務呢!」 寒芳一笑也沒勉強。 嬴政一邊喚進宮女給寒芳穿鞋子,一邊嚴肅地叮囑:「你現在有了身子,不能再像以前那樣毛手毛腳了,還有,以後不能再這樣劇烈奔跑了,知道嗎?」 寒芳點著頭本想金雞獨立自己提好鞋子,看到嬴政嚴厲的目光,吐吐舌頭,乖乖地由宮女服侍著穿好。然後在宮女的攙扶下,回大殿去休息。 嬴政笑著送她出書房。 蒙武和王綰忙跪地恭喜大王和王后。寒芳羞澀地一笑。 「去吧!」嬴政沖回頭看他的寒芳擺了一下手。 寒芳甜甜地一笑,在嬴政的目送下由宮人扶著緩緩離去。那步履走的似乎連只螞蟻都踩不死。 寒芳回到殿內,秦煜已回來。帶回來韓非已經被放出來的好消息。有了孩子,放了韓非真是雙喜臨門,寒芳樂開了花。 秦煜聽聞她懷了龍種的消息,跪在地上叩首道:「臣恭喜娘娘!」 寒芳眉開眼笑地說:「快起來!快起來!」低頭摸了摸自己平坦坦的小肚子,想起自己肚子裡孕育了一個小生命,幸福地笑了。 秦煜站起身笑呵呵望著她。打心裡替她高興。 寒芳偷樂好一陣,方想起來問:「韓非現在在哪裡?」 秦煜笑著回答:「您放心,臣把他送到住所才回來。」 寒芳搖搖頭:「不行,我還是不放心,我要再去看看,回頭給大王說說,找個安全的地兒給他住。」 藤蔓剛剛長出嫩芽,嫩綠的芽頭一點一點掛在縱橫扭錯的老藤上,帶來春的氣息。 韓非正和一人在藤蔓下下棋。 寒芳看背影就知道此人是李斯。示意秦煜不要出聲,悄悄走過去看二人下棋。 這盤棋已弈至中盤,激戰正酣。二人正專心致志地下棋,目光都盯在棋盤上苦苦思索,沒有留意寒芳的到來。 韓非皺著眉思索良久落下一子。 子剛落定,李斯咯咯一笑道:「非兄,你雖著書立說比我強,可是這棋藝還是要差些了。這下你可是要丟了不少子了。」說著落子。 韓非低頭一看,自己的白子被李斯的黑子吃去一大塊,不覺洩氣:「我豈止棋藝不如斯兄,我很多地方都比不上斯兄。」 李斯把從棋盤拿下的白子堆在韓非面前,洋洋自得地道:「非兄就是太過固執,難道非兄忘了《易經》上講的『窮則變,變則通,通則久』嗎?」 韓非搖搖頭:「談何容易?」 李斯麻雀眼轉了轉,笑道:「非兄,當年我們同在一個師門下,你是貴族而我是一介布衣,結果現在呢?……」他臉上的表情更加得意。 韓非神色黯然:「所以現在還要仰仗斯兄了。」 「主上不僅將情報機構給我管,還升我做廷尉,蒙主上如此厚愛,我李斯今生已經足矣。非兄你該好好為自己打算一下了。不如和我一樣做個糧倉老鼠如何?」李斯得意地笑著。 寒芳本來報了「觀棋不語」的宗旨,所以不願意說話,見李斯咧著厚嘴唇,又是教訓人,又是引經據典,一臉的得意之色,心中便微微上火,聽到李斯恬不知恥的說自己是糧倉老鼠,輕笑一聲道:「李大人說的沒錯,豈止是糧倉老鼠,簡直是碩鼠!」 「王后!」李斯驚叫一聲,扔掉手中的棋子,轉身伏在地上叩頭道:「臣不知王后駕臨,未能接駕,乞王后恕罪!」頭貼著地面,出了一身的冷汗,心中後怕幸虧剛才沒有更多過分的語言,否則極有可能招來殺身之禍。 韓非也起身行禮。 寒芳微微一笑:「叔叔不用多禮了。」說著瞥了一眼李斯。又看看韓非:你個書呆子,昨天就是你的這位同門師兄弟害得你入獄,還哄騙你,嚇你,你還這樣相信他?雖這麼想,也不便說破,笑道:「我聽說今天叔叔被放了,所以特地來看看。」 李斯立在一邊臉上白一陣、青一陣,臉色十分難看。 寒芳又轉頭對李斯道:「韓非是我失散多年的叔叔,來到這裡也承蒙李大人關照,你們既有同門之誼。我總是有諸多不便,我叔叔就拜託給你了,要是有個什麼差池,我可是不依哦。」 李斯忙跪下:「臣自當盡力。」低著頭臉上的表情比哭還難看。 寒芳解決了韓非的事情,心裡算是放下了一塊大石頭,看看時候不早,起身回宮。 寒芳吃完午飯,懶懶地睡下。睡了一覺,頓覺神清氣爽,把秦煜叫進來問:「你說鄭喜生了孩子,我是不是應該去看看?」 秦煜笑道:「您是王后,後宮的事由您來作主。末將不便插言。」 「我不是王后。我和大王說好了是平民夫妻。」 「可是,在大家心目中你就是王后。」 寒芳想了想:「不管我是不是王后,我雖然討厭她,但是出於禮節我應該去看看她哦?」 秦煜低頭思索一下道:「您應該為大王解決後顧之憂,管理好後宮,這是您的職責。」 寒芳一怔,盯住秦煜看了看,見秦煜正微笑著望著她。看到這久違的朋友般親切的微笑,她也笑了。 「芳,我回來了!」嬴政人未到聲先到。他商議完軍情就匆匆趕了回來。他要好好慶祝一下。 秦煜忙行了禮默默退到殿外。 「來,讓我好好看一看。」嬴政輕輕拉過寒芳,仔細看著。 寒芳美目含情地望著嬴政,二人對視了良久。 寒芳輕輕一笑問:「看夠了嗎?」 「不夠,一輩子也不夠。」嬴政眼睛似乎也不願意眨一下。 寒芳嬌嗔地瞥了他一眼:「你還是去看看鄭喜吧,她畢竟剛生了孩子。」看嬴政似乎不太願意,補充道:「我們一起去。按照規矩我不也應該去看看嗎?——去吧!」她攬著他的脖子撒嬌。 嬴政勉強點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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