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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六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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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是我掉的頭髮?許寒芳拿著頭髮默默看著,用手輕輕縷順著長髮,一股說不出來的滋味湧上心頭,嘴角卻掛上了淺淺的笑容。 正在胡思亂想,嬴政下朝回來。 「芳,我回來了!」嬴政還沒進殿門就大聲吆喝。 看見嬴政大步流星走過來,還是那樣神采奕奕,根本不像受傷的模樣,許寒芳斂住心神責怪道:「受了傷還走這麼快?不能小心點?」 嬴政喜滋滋笑道:「我不是想快點回來看見你嗎?一會兒不見想你了。」一臉笑嘻嘻的賴皮樣。 許寒芳白了他一眼,斥道:「還是那樣貧嘴……」 嬴政走過來伸右臂摟著她,在她耳邊輕聲道:「芳,聽說你搬回來了我真的很高興。當初你搬走了,我以為你再也不會回來了。」 「搬回來?」許寒芳滿臉驚異。 「對呀,我看內侍在外面搬你的東西。」嬴政更是滿臉迷茫:「不是你的是誰的?」 秦煜!你多事!許寒芳暗罵秦煜,咬著嘴唇一臉憤憤的表情。 「你怎麼了?」嬴政用力摟著她,似乎怕一鬆手她會飛走。 看到嬴政開心的模樣,許寒芳也不好再說什麼掩飾著笑笑,半推半就依在他懷裡,目光不經意又落在裝著頭髮的錦盒上。勉強笑道:「我……我……這次沒有給你請示就搬回來了,你不會怪我吧?」 嬴政焦急地道:「怎麼會?你回來我高興還來不及,怎會怪你?蘄年宮的大門永遠是向你敞開的。」轉而難為情地道:「其實……我早就想讓你搬回來,我怕你拒絕我,所以一直沒有說——對了,這次回來就不會再搬走了吧?」聽說她搬回來了,他的心情格外地好。 「等到你討厭我了,希望我走的時候,我就搬走。」許寒芳半玩笑半認真地打趣。 「我怎麼會希望你走?」嬴政急忙辯白:「我希望你在這裡住一輩子,一輩子都不搬走!」他表達起感情來直白的還是像一個十足的孩子。 許寒芳目光一暗,垂下頭:「你有那麼多女人,說不定哪一天你就看我不順眼了就攆我走了……或者會把我打入冷宮……」 不等許寒芳說完,嬴政就掩住了她的口:「不許你胡說!我不會……」急得額頭上的青筋暴露。 許寒芳拿開他的手,不以為然地一笑:「最是無情帝王家,王宮裡就是這樣,頃刻間女人可以被捧到天上,一句話也可以立刻掉到地獄。自古這樣的例子舉不勝舉。等到你厭倦的時候,就會把我……」 「芳,你就不要再氣我了,我知道以前是我不好,以後我不會了。」嬴政像個做錯事承認錯誤的孩子。 「以後的日子誰知道會怎樣……」許寒芳心裡一酸。歷朝歷代帝王的愛有幾個是天長地久?有幾個能恩愛到白頭?的bf 「不!我說的是認真的。」嬴政再次打斷,他轉到許寒芳面前表情嚴肅地說:「芳!我給你看一樣東西。」 「什麼?」許寒芳抬起頭。眼睛不由望向那個裝著頭髮的錦盒。難道是它嗎?卻聽嬴政沖殿外朗聲命令:「呈上來!」 一個內侍躬身進來呈上來一冊竹簡。 嬴政拿起來,鄭重地交到許寒芳手裡,嚴肅認真地說:「芳,你看看!」 許寒芳疑惑地望著他,看他連連示意。接過來展開一看,——《秦律》。再看條文類似現代婚姻法的內容。不解地問:「給我看這個做什麼?」 嬴政一笑,手指著說:「你看這裡,這裡、還有這裡——這些都是為你而改。」 許寒芳細一看,大致內容可理解為:婚姻關係中,嚴禁男性在外沾花惹草。若秦國百姓,男子不守規矩而亂×女性,妻子可以「夫不守貞操義務」為由將丈夫殺死。 早聞出土的戰國秦簡裡面,秦國的婚姻制度比較開明。婦女權利之大,後世王朝幾乎難望頸背。秦國婚姻法有此規定,難道是這樣來的?許寒芳合住書簡,詫異地望著嬴政。 嬴政一笑拉著她在旁邊輕輕坐下,把她攬在懷裡,緩緩道:「芳,我和你不要做帝王夫妻,要和你像普通百姓一樣做夫妻。我記得那次在豆坊你說過,你希望只願一生愛一人,二人相守一輩子。」他輕輕撫摸著她滿頭烏黑的秀髮,充滿柔情地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芳,你不是我今生的第一個女人,但是我保證你是我今生最後一個女人,有了你我不會再有別的女人,如果我違背誓言,你可以殺了我——我送你書簡為證。」 女人就是容易動感情。嬴政一番動情的肺腑之言,聽得許寒芳熱淚盈眶。倒在嬴政懷裡輕輕抽泣。 「不要哭,我說的是真的。」嬴政摟著她溫柔地說:「從現在開始,只有你是我的女人。」低頭去吻她的眼淚。 許寒芳用手背蹭著眼淚,笑著躲開:「你後宮那麼多人,那她們豈不是在夜盼不到你?豈不是很可憐?」 嬴政皺眉道:「那你說怎麼辦?」 「我不知道。」許寒芳俏皮地道:「那是你自己惹得,別來問我。」 「嗯……」嬴政翻著眼睛想了想:「那我把他們全部打入冷宮?」 「不要!」許寒芳忽一下從嬴政懷裡坐了起來。看到嬴政正得意地看著自己,她知道自己又上了當,撅著嘴說道:「討厭,你又來消遣我。」 嬴政笑著又把她攬進懷裡:「就知道你不會同意,我開玩笑的。」 「你不知道君無戲言這個道理嗎?開玩笑?那你剛才給我書簡是不是也是開玩笑?」許寒芳面色凝重地說,用兩根手指有一搭沒一搭地揪著他胸前的衣服。 嬴政低頭觀察著她的表情,柔聲問:「生氣了?」 許寒芳把目光轉向一邊,不理不睬。 「別生氣,我以後不開玩笑了,好嗎?」嬴政陪著笑哄道。 「那天天一本正經的豈不是也很沒意思?」許寒芳索然無味地說。 「那就難辦了。」嬴政一臉的為難。 許寒芳看著嬴政的表情不禁莞爾。又正容道:「喂,蚊子,說真的我還突然想起來了一件事。」 「什麼事?」嬴政吻著她的頭髮,淡淡的幽香使他有些心醉神迷。 想起清泉宮那些可憐的女人。回宮後,許寒芳知道重病的石玉終究是沒有搶救過來,香銷玉殞,石玉究竟遭受了什麼樣的苦難也隨著她的死永遠成了個問號。這王宮中像石玉這樣不明不白死的女子太多,不知道有多少冤魂和怨鬼。 想到這裡,許寒芳認真地說:「蚊子,後宮被選進來的姬人、宮女那麼多,有的姬人連見都沒有見過你一眼。還有更多的宮女都幹著粗重的活計,獨守寂寞老死在宮裡。她們真的很可憐。」 嬴政仰臉思考好一陣:「今後,選宮女入宮,三年一更替,願留宮中者留,不願留者遣歸,無家可歸者,由宮中主婚陪嫁——你看好嗎?」 「嗯!好!」許寒芳愉快地應著。 「史官!」嬴政對應聲而入的史官高聲說道:「後宮宮女,三年一換,願留著再留三年,不願者宮中主婚論嫁。這——形成制度,定為王室規例,後世子孫也照此執行。」 史官躬身應著,記錄完畢退出大殿。 嬴政凝望著她,低聲道:「把她們都放走了,我可是只剩下你一個了,你要好好補償我……」說著從她的頭髮上,吻到耳後,吻到脖子上。 吻得許寒芳癢癢的,笑著躲閃道:「你幹什麼?」 嬴政吻著含糊不清地說:「我要你補償我……」 許寒芳滿面通紅,反手打了嬴政一下:「討厭!」 「啊!」嬴政痛呼一聲,捂住了斷臂。 「啊!」許寒芳心裡一緊,忙轉過身查看:「你沒事吧?要不要叫御醫?」 「不用!」嬴政疼得臉色煞白,咬著牙道:「應該沒事。」忍了一陣道:「你怎麼如此狠心,打人家的斷臂?」 許寒芳嗔道:「誰讓你不老實,胳膊斷了還不老實!——讓我再好好看看——我給你說,在你的胳膊好之前,一定要注意,要是再傷了斷臂,我看你是別想恢復了——這個罪名我可擔不起……」邊說邊緊張地查看著。 嬴政聽著許寒芳絮絮叨叨地說著,看著她小心翼翼地模樣,不覺笑了。那一縷一縷的幽香,從她的翠袖中暗暗度入鼻管,心裡甜絲絲的,癢癢的…… 第一百七十三章 緣定今生 許寒芳搬至蘄年宮後,小心地照顧著嬴政的起居。 每天嬴政批閱奏簡,許寒芳都會在身邊陪著,給他端茶喂藥,捶背揉肩。每到這時都是嬴政最幸福的時刻。 嬴政原本有處理不完政務不睡覺的習慣。可是現在時辰一到,就被許寒芳逼著去睡覺。若是他不遵從,許寒芳就一本正經的斂容勸諫,眼角眉梢的隱隱嚴正之氣讓他還真有幾分怯意。若是從了,一轉眼她就橫眸淺笑,顧盼流光。 那副清顰薄嗔的神韻,看的嬴政神魂顛倒。忍不住就想摟住她親熱一番。可是看到許寒芳怒目微嗔的樣子,想起先前二人有約定,手臂好之前,什麼也不能做,只好壓著心頭之火老老實實作罷。 嬴政在許寒芳的嚴加「看管」下,飲食很規律,也很科學。也沒有再通宵達旦、廢寢忘食的處理政務,而是合理的安排時間。 日子一天一天過去。 嬴政的繃帶終於可以去掉,所有的御醫都圍在一邊,緊張地等待結果。幾個御醫會診後,跪在地上:「恭喜大王,大王已經痊癒。」 許寒芳長舒一口氣,謝天謝地沒有什麼後遺症! 嬴政活動了活動胳膊,自己感覺了一下,雙手拿起長劍,輕輕舞了幾下,開懷大笑:「好了,寡人全好了!哈哈!」 殿內的人都跪在地上:「恭喜大王!賀喜大王!」 「好!好!」嬴政喜上眉梢:「傳令,每人賞金十兩。」 眾人謝恩躬身退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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