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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五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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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寒芳無聊透頂的時候就打一套拳,練練瑜伽,過著暗無天日,黑白顛倒,不知道何時是頭的日子。 又在地上畫了整整一個「正」字,又過了五天。 許寒芳剛練完愈加,盤腿呼吸吐納,聽到外面有人說話。 「公子,深夜前來何事?」 「奉相國命,來提人犯。」 這聲音好耳熟,許寒芳側耳傾聽,只是聽不太清楚。 「哦?可有令牌?」聲音略近,稍微清晰些,應該是獄卒的聲音。 「我這裡有令牌,請查驗。」吐字清晰,語調優雅。 許寒芳已經聽出來聲音就是他。 一陣出奇的安靜之後,許寒芳聽見外面傳來一陣奇怪的聲音。接著牢門打開,白影一山,進來一個白衣人。 真的是浩然! 「芳!」浩然剛進入地牢就激動地呼喊。 「浩然。」許寒芳扒著柵欄,手伸出柵欄。 浩然迫不及待手起劍落砍開鐵鎖,一步跨了進來,緊緊抱住了許寒芳,即心疼又歉疚地說:「芳,你受驚了。我來晚了……」 「浩然!」許寒芳抱著浩然,止不住的哭,感覺像在做夢。 浩然緊緊摟著她,不停地哄著:「芳,不哭,不哭……是我不好,我來晚了……」 許寒芳依在浩然懷裡,淚水像泄了閘的洪水難以控制:「浩然……我以為,我今生再也見不到你……」只有在他面前時才是最脆弱的,早已習慣了他的寵縱。 浩然淒涼而欣慰地一笑,再次用力抱緊了她。片刻,他突然想起來說:「我們得趕快走!不能被人發現了!否則就前功盡棄了!」話音落,抱起許寒芳出了大牢。 許寒芳摟著浩然的脖子,他的脖子冰涼如玉。炎熱的天氣,他的身上也沒有一滴汗,涼津津的。身上淡淡的百合香氣讓人陶醉,感覺像回到了從前。 浩然心無旁念,只想帶著她迅速離開到達安全地帶,邁步沿著地道飛快地走著。 許寒芳低下頭看到兩邊橫七豎八的十幾具屍體,竟然沒有一個活口,全是一劍斃命。她第一次發現浩然下手也會這麼狠?不由望向浩然。 浩然瞥了一眼地面,嚴肅地說:「我不殺他們。怕走漏風聲……我怕救不了你。」 「嗯,我明白。」許寒芳輕輕點頭,把頭靠在他單薄的肩上。這肩膀雖然單薄但是依然溫暖,令人覺得踏實嚮往。的ec 浩然邊走邊說:「秦王出兵了,聲言如果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就馬踏邯鄲城。」如此情形之下,他的聲音仍如高山流水,沁人心脾。 「哦!」許寒芳芳點頭,依舊望著浩然比陽光還明媚的臉。 「但是,我今天剛聽到消息,秦軍被趙軍打敗了,趙軍將領李牧以八萬精兵在平陽、宜安附近大敗秦軍。趙國和秦國正式決裂,趙王隨時有可能殺你祭旗,報復秦王,所以你十分危險,必須儘快離開——出去後往上党走,王翦在那裡。」 「好!」許寒芳隨便應著,含笑望著他。 浩然邊走邊交待:「城外有人接應你,你連夜走……」 也許是感覺到了什麼,浩然突然低下了頭,他看到許寒芳含笑望著自己,也微微一笑。這笑容比月光還美,還迷人。 順利出了地牢,已是夤夜。皎潔的月光灑向大地,滿天的星光猶如夜空中點綴的寶石,璀璨奪目。 浩然把許寒芳輕輕放進在早已備好的馬車,架著馬車朝城門駛去,趁夜出了邯鄲城。 許寒芳扶著座前扶手,看著浩然的側影。 他還是那一身簡潔寬大的雪白布衣,他修長的身影宛如一尊優雅灑脫的白玉雕像,潔白無瑕,一塵不染。 皎潔的月光灑在他似雪的白衣上,他周身上下全是白色的光暈。夜空的明月在他的面前亦黯淡無光。 這麼多年不見,浩然已經完全沒有當初稚氣和天真,儼然完全是一個俊秀清雅,溫和如玉的翩翩君子。 「浩然,你當初為何突然離去?」許寒芳突然笑問。 浩然一怔,×言又止,商量的口氣說道:「我可以不回答這個問題嗎?」 「嗯,可以!」許寒芳輕輕應著,沒再追問。因為她覺得原因已經不重要,從浩然的眼神中她已經知道他還像以前一樣深愛著她,這已足夠。 浩然如釋重負,輕快地揮起鞭子打在馬背上,清脆的鞭子聲在空曠的漫野地裡久久回蕩。 許寒芳抬頭看了看滿天的繁星,舉手一指笑道:「浩然,你看!星星多美!多亮!」愉快地心情使她幾乎忘了是在逃命。 浩然優雅地抬起頭笑望了一眼,情真意摯地道:「是呀,真美!真亮!」又專心架起飛馳的馬車。 「多希望還像以前一樣能夠每天晚上靜靜地看星星。」許寒芳喃喃自語。 月光下,浩然俊秀的臉龐神色一閃,明亮如星星的雙眸眼神變得憂鬱黯淡。 到了郊外。 皎潔的月光下,一輛馬車正在曠野靜靜地等待。聽見馬蹄聲,車上的人一躍跳下馬車,正是秦煜。 秦煜伸頭張望,借著月光看見浩然架著馬車飛奔而至,放心地一笑,懸著的心總算落下。 馬車行至近前,浩然一拉韁繩:「籲……」馬車緩緩停下。 浩然跳下馬車,把許寒芳從自己的馬車上抱到秦煜的馬車上,叮囑著說:「從這裡一直往西南走,就能到上党,王翦的大軍駐紮在那裡。」 「嗯,明白!」秦煜應著,去整理馬韁繩和龍套。 看著秦煜整理完畢,浩然戀戀不捨地看了許寒芳一眼:「你們快走吧。」 「我們?」許寒芳正準備坐到車裡,聽到浩然的話,又轉回身來,詫異地問道:「浩然!你不和我們一起走嗎?」的13 浩然淡淡一笑,輕輕地搖搖頭。 「不!」許寒芳一把拉住了浩然的手,焦急地說:「浩然,你留在這裡危險!我要你和我一起走。」 浩然反握住她的手,柔聲說:「不行,我現在不能走。」寂靜的深夜,聲音如水。 許寒芳握緊浩然的手,探求的目光望著他,不解地問:「為什麼?」 浩然笑笑,卻沒有說話,只是含笑望著她。他的笑容還是那麼明媚。 秦煜難為情地把臉扭向一邊,然後躡著腳走遠些,翻著眼睛望向夜空,又低下頭看著地面,漫不經心地用腳尖搓著地上的小草。 「可是你偷了令牌,他們不會放過你的。」許寒芳腦子飛快地運轉,迅速分析。 「放心吧,我不會有事的。」浩然嘴角仍然掛著淡淡的溫和的笑。 許寒芳摟著浩然的脖子,像以前撒嬌乞求道:「浩然,我們一起走吧。你留在這裡我不放心,趙王知道你救了我,會殺了你的。」 浩然寵溺地笑著,含情脈脈地望著她,並不說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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