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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四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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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再忍耐一下,天一亮我們找些吃的,山裡應該有野果子。」秦煜有力的雙臂也抱的更緊。 許寒芳依舊點點頭。可是她心裡清楚,這個季節哪裡會有什麼野果子?可是她不在乎。只要有他在身邊,沒有解決不了的問題。 貼著溫熱的胸膛,聽著有力的心跳,逃亡了一天的她,漸漸有了困意,貼著溫暖的他漸漸睡去…… 「醒醒,快醒醒!」半夜,許寒芳被拍醒。睜眼一看,腳下一片火海,一陣濃煙撲面而來,嗆得一陣劇烈的咳嗽,頓時睡意全無。 不知道是追兵的放的火,還是篝火不慎點燃了山林。火勢順著山林往山上慢慢燒了起來,很快就要燒到了山梁。 秦煜站起身觀望了一下,焦急地說:「我們必須趕快離開這裡。火一會兒就會燒過來。」 許寒芳知道山火的厲害,心裡一驚。 「快走!」秦煜驚呼一聲,拉起許寒芳沿著山梁向東跑去。「這個季節刮的是東南風,希望在火燒到山梁之前,逃出這火帶。」 山火驚走了山林裡的野獸,野獸也驚慌地四處逃竄。 可是人腿如何能夠跑得過著大火?不一會兒,火勢已經蔓延上來,離二人越來越近。已經可以感覺到炙熱的火浪滾滾而來,炙烤著後背,火辣辣的疼。頭髮似乎已被烤焦。 二人跑到一塊巨大的岩石上,平坦光滑的岩石有幾十平方,岩石上寸草未生沒有任何植物,形成一大塊空地。大火迅速把岩石包圍,繼續向遠處蔓延。 滾滾的濃煙嗆得二人快要窒息。二人伏在地面上躲避濃煙。秦煜緊緊抱著許寒芳把她護在身下,用身體替她遮擋著滾滾熱浪。 難道我們就要死在這裡嗎?許寒芳不覺摟緊了秦煜的腰,把臉貼在他的胸膛,渾身顫抖著說:「嬴義,我怕!我怕!」 秦煜柔聲說:「不要怕,有我在。」不停地撫摸著她的秀髮安慰她。 「我們是不是要死了?」許寒芳哭泣著說。 秦煜把她摟得更緊,貼在她耳邊輕聲說:「我說過,不管去哪裡我都會陪著你……」清澈的眼睛裡是安然和甜蜜。 看著安然的眼神,許寒芳點點頭:「嗯!」漸漸安靜下來,慢慢戰勝了對死亡的恐懼。 火辣辣的炙烤越來越強烈。漸漸的身下的岩石被烤得發熱,空氣中的炙熱讓人喘不過氣來。 許寒芳緩緩閉上了眼睛,靜靜等待著死亡的到來。秦煜把她抱的更緊,把臉貼在她的秀髮上,也緩緩閉上眼睛。 許寒芳閉著眼睛,喃喃地說:「嬴義,能和你死在一起,黃泉路上有人作伴,不會再孤單寂寞,死而無憾。」嘴角浮出笑意。 秦煜緩緩低下頭,看著懷裡安然的她,眼淚奪眶而出。把她摟得更緊,貼得更近。 耳邊聽見一陣轟隆隆的巨響,秦煜尋聲觀望,驚喜地說:「芳,你快看!」 許寒芳是第一次聽到秦煜如此稱呼自己,驚異地睜開眼睛,看到秦煜正滿臉驚喜地望著自己。 秦煜抬手一指:「你看!」 許寒芳轉頭觀望,東南方向滿天的烏雲翻滾著,黑壓壓地逼近,電閃雷鳴,緊接著瓢潑大雨傾瀉而下。這是今年入夏的第一場雨,也是一場及時雨。 暴雨驟降,減輕了火勢。 大雨中,許寒芳痛哭流涕,伏在秦煜懷裡放聲大哭。 秦煜仰著臉看著從天而降的救命雨,拍著她,開心地說:「沒事了,沒事了,我們沒事了。」 許寒芳仰臉望著這場喜雨,摟住秦煜的脖子,又哭又笑。大雨中,劫後餘生的二人緊緊擁抱在一起。 黎明時分,雨停了。 二人終於跑出了著火帶,再回頭看時,昨夜所處的山梁處已經成了一片焦土,還有一些餘火已經沿著山梁從南山坡燒到北山坡,向西蔓延開去。天空中還飄蕩著濃煙,向西飄散去。 逃離了火帶,不必要擔心山林裡的火死灰復燃,終於放下心來。大火也暫時阻斷了追兵的追趕。 二人精疲力竭地倒在地上,連連喘息。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照在二人身上。照的身上暖洋洋的,很快晾乾了衣服。 許寒芳擦了擦額頭上的汗,虛弱地躺在地上,連連喘著,雙腿已經累得直打哆嗦。肚子裡骨碌碌直叫,已經餓得前心貼後背。 「餓了?」秦煜善解人意地說,目光溫柔如水。 許寒芳微笑著點點頭。 「我們去找吃的?」秦煜笑著問:「你還有力氣嗎?」 許寒芳把頭枕在手臂上笑著說:「一說吃的我比誰都來勁。」她心裡高興,從昨天開始他已經把稱呼從「您」改成了「你」。 「走吧!」秦煜笑著伸出手。 許寒芳忽地一下從石頭上坐起來,拉著秦煜的手一躍而起,二人拉著手繼續向東走去。 「我聽到前面隱約有流水聲。」秦煜邊走邊愉快地說:「有水就好了。」卻聽不到回音,回頭一看,許寒芳正微笑著看著自己。 秦煜淡淡一笑。拉起她的手飛快地跑著。二人不像是逃亡,而像是在結伴出遊…… 第一百六十一章 聽天由命 下了山梁,聽到了嘩嘩的流水聲。繞過幾塊大石頭,山澗裡一條清澈的山泉映入眼簾。嘩嘩的流水聲在寂靜的山林奏響了歡快的音符。 「看,前面有個小溪!」許寒芳興奮地喊。 秦煜含笑望了她一眼,扶著她下到小溪旁。清澈的溪水,甘甜的山泉。許寒芳把手放進山泉裡,洗淨臉上手上的污垢,又捧了水連喝了幾口。再回頭看時,秦煜居然已經捉了好幾條魚。 幸好生火的火摺子包著油布,還可以使用。生了火,烤著魚,誘人的烤魚香味在空氣中彌漫,引得許寒芳直咽口水,不停地問:「好了嗎?好了嗎?可以吃了嗎?」舌頭不停地舔著嘴唇,吧嗒著嘴。 秦煜笑著把一條烤好的魚遞過來,許寒芳接過來放在嘴邊吹著,張開嘴準備咬第一口,突然又停下了。她舉著樹棍,把穿在上面的魚遞到秦煜嘴邊:「你最辛苦,第一口給你吃!」 秦煜笑著說:「你先吃吧,這裡還有。」寧靜和諧的大自然中,他渾厚的聲音和大自然的聲音完美的融合在一起。的14 「不,第一口給你。」許寒芳執意說:「快,咬一口!」說著還咽了下口水。 秦煜笑著咬了一小口。 「咬一大口。」許寒芳笑眯眯地說。說著用手撕下一塊魚肉遞到秦煜唇邊:「快,張大嘴!」看著秦煜把魚肉咬在嘴裡,許寒芳吮吸著食指和拇指笑道:「這才對嘛!」 秦煜笑著把魚肉咬在嘴裡慢慢嚼著,眼角眉梢全是笑意。 連吃了三條魚,許寒芳拍著飽飽的肚子,愜意地躺在水邊的石頭上,曬著太陽暖暖的。那神情仿佛不是在逃亡,而是在度假。 秦煜走開幾步,把上衣脫了下來,在水邊慢慢清洗傷口。他身上的傷口有大大小小十幾處,有的傷口血已經結痂。他輕輕擦洗著。可是後背的傷口卻無法夠到。 許寒芳看見,起身走了過去。從秦煜手裡拿過了巾帕。 秦煜一驚,扭回頭剛要說話,許寒芳輕輕說:「別動,一會兒就好。」用巾帕沾了水小心翼翼地擦洗著,動作輕柔的像在照顧剛出生的嬰兒。 後背上的血污被擦洗乾淨。「一、二、三……」許寒芳數了數,背上一共有七條新傷口。除了這七個新傷口,還有密密麻麻的幾十條舊的傷痕。 這一定是那次脊杖留下的傷痕,許寒芳鼻子酸酸的,輕輕問:「疼嗎?」 秦煜搖了一下頭,輕輕回答:「不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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