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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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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我要在這裡被困到什麼時候?」許寒芳環視高高聳立的宮牆,壓低聲音。 嬴義望了許寒芳一眼,斟酌著說:「大王很寵愛您!給您的寵愛超過任何人。」 「我知道,可是我消受不起!」許寒芳說這話的感覺想哭。別人看起來是幸福無比,可望不可求的事情,對自己卻是避之唯恐不及。 「我知道,您一直在找他!」儘管其他人離得較遠,但是嬴義說這句話聲音還是壓得很低很低。 「可是,我在咸陽城找了這麼長時間,也沒有一點消息!」許寒芳無比的頹廢。 嬴義思索了一下說道:「記得您給我講過一句話『有緣千里來相會,無緣對面不相識』,如果您和他有緣,今生一定會再見的。」 許寒芳停下腳步,回頭望著嬴義,微微一笑:「你的記性真好!沒想到,你還挺會開導人的。一句話就把我的心結解開了。」 嬴義抬頭看看許寒芳開心地笑了,又露出他迷人的單酒窩,低下了頭。 走到湖邊,嬴義看著飄蕩的小船,問道:「您想划船嗎?」 許寒芳微笑著反問:「你敢划船嗎?」 嬴義向湖面望瞭望,有些望而卻步,但還是微笑著點點頭。 許寒芳回頭命令一個近侍:「去把那邊的船拖一條過來。」 近侍飛奔著而去,不一會兒拖來了一條船。 許寒芳故意大聲說:「嬴中尉,我要划船!」總得在其他人面前做做樣子。 「遵命!」嬴義朗聲回答著,牽過纜繩,扶著許寒芳上了船。 上了船,小船劃到了湖心,二人說話方便了許多。由於二人本來體重懸殊就大,再加上嬴義一身盔甲,小船顯得一頭翹翹的。 許寒芳迫不及待地說:「那天多虧了你。要不然我送不走屈懷的兒子。路上人多,一直無法謝謝你!」 嬴義笑笑:「我知道您是一個重情義的人,我也知道屈懷是叛黨。我更知道您會不顧一切救他的兒子。」 許寒芳意外地望著他:「那你還?」 「我只知道,您既然做了就一定有理由,就像在巴家一樣,您不想連累無辜。」嬴義笑得還是如此真誠。 許寒芳開心地笑了:「謝謝!謝謝你懂我!」看著他慢慢地搖槳,說道:「回想起我們在巴家的日子,還真有些同舟共濟的感覺。」 嬴義體味了一下這個詞語的含義,微笑著又搖了搖船槳:「跟您在一起總是能學到很多東西。」 許寒芳笑道:「你也是我見過的最勤學好問的人,而且記憶力超級棒!」她情不自禁豎起了大拇指。 嬴義靦腆地低下頭,卻掩飾不住笑意。 許寒芳彎腰撩撩清澈的湖水,看著清澈的湖水從指縫中趟下:「和你說說話,心裡舒服多了。但是,不找到浩然我總是不死心。」她甩了甩垂下的長髮,脖子上的紫水晶隨著蕩了出來,在太陽下閃閃發光。 嬴義目光盯著紫水晶看了片刻,低下頭想了想說:「我沒有見過他,但是看他在您心目中的位置,就知道他一定是一個十分出色的男人。」 許寒芳揚起臉甜蜜地想了想:「他可能不是最優秀、最出色的,但是他在我心目中是最美好的。」想起他那張明媚的笑臉,想起了他無微不至的體貼,嘴角洋溢著沉醉的幸福。 嬴義目光中閃過幾許羡慕,盯著紫水晶說:「這顆石頭真好看。您給它起的名字也很好聽——天使之淚!」 許寒芳把紫水晶摘下來,對著陽光,笑眯眯地說:「這個名字真的不知道是不是我起的?這個謎我何時能解開?」想起秦煜,又看了看嬴義百思不得其解。難道秦煜的靈魂穿到別的地方了? 嬴義清澈的眼睛盯著紫水晶,眼眸中全是崇拜和敬仰,笑著說:「您是女神,只有您能佩戴它,也只有它配的上您。」 許寒芳失笑道:「不要再提那個茬兒。那純粹是浪得虛名。別人不知道我,你還不知道?」 嬴義×言又止用力搖了幾下槳,臉上掛著淺淺的笑容,露出迷人的酒窩。 岸上傳來了近侍的呼聲:「韓姑娘,大王召您回去!」 唉!並不是經常有機會能這樣和嬴義開心地聊天的。還沒聊幾句就被叫了回去!許寒芳遺憾地聳聳肩:「我們回去吧!——不過,我的心情這會兒好多了!」她是個很會調整自己情緒的人。 嬴義笑望著她,默而不答。 小船慢慢向岸邊靠攏。 不知道從哪裡飛來了一隻大黃蜂,嗡嗡叫著朝許寒芳飛來。 沒有女孩子不怕這種飛行物的!許寒芳一聲尖叫「「啊!」本能地往一邊躲閃,卻忘記了是在船上。 小船本來就偏沉,那裡經得起她這樣晃動?小船晃了幾晃,一個側身反扣在水裡。許寒芳和嬴義二人驚叫一聲落入水裡。 岸上的人大驚。幾個會水的虎賁軍忙脫了盔甲下到水裡營救。 許寒芳會游泳,在水裡起伏了幾下就漂了上來。露出了水面,不費力就遊到了岸邊。 嬴義本就不會水,又是一身盔甲,在水裡掙扎了幾下,不見了蹤影。 「嬴義!嬴義!」許寒芳大叫。 岸上的虎賁軍,先把許寒芳拉上了岸。 許寒芳在岸上急得直跺腳:「快!找到他沒有?」 幾個虎賁軍又一個猛子紮了下去,不一會把喝了一肚子水的嬴義托了上來。 好在時間不長,嬴義只是喝了些水,臉色蒼白的沒有一絲血色,趴在地上不停的咳嗽。 「您沒事吧?」這是嬴義上岸的第一句話。然後翻身跪伏在地上,叩首道:「末將該死!請您恕罪!」 又是這句話?每次都是忘記自己的安危,記住我的安危?看著叩頭請罪的嬴義許寒芳心裡像翻了五味瓶,撅著嘴嗔道:「不怪你,是我把船晃翻的。」她這樣說等於給他脫了罪。看著面色蒼白的他,又忍不住說道:「問問你自己吧,我會水,我一點事都沒有。沒想到你這麼菜?」 嬴義羞澀地笑笑,卻叩頭拘謹地說:「末將從小就怕水!」 從小就怕水?那為何還要和我一起划船?這道理不用想,許寒芳就明白。 渾身濕漉漉地回到蘄年宮,嬴政坐在殿內正在給蒙恬訓話。 蒙恬恭敬地坐在副席上聆聽聖訓,看見許寒芳進門忙站起來行禮。 「咦?蒙恬,是你?好久不見了!」許寒芳落了水,心情卻突然好了起來。不知道是嬴義的開導起了作用,還是清澈的湖水把煩惱都洗刷掉了。 嬴政皺眉:「怎麼搞得?」從頭到腳打量著她。 許寒芳咬著手指怯怯地說:「划船掉水裡了。」 嬴政眉頭皺的更緊:「又掉水裡了?上回就掉水裡了?」那年夏天,她光著腳跑回來的情形他還記得清清楚楚。 許寒芳老老實實地回答:「上次是摘荷花,這次是划船。」 嬴政陰著臉責備道:「我看你是好了傷疤忘了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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