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楚湘雲 > 清風吹散往事如煙滅 | 上頁 下頁 |
一八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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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阿哥被楚言那句「不知憐香惜玉」搶白得愣在當場,又是氣苦又是煩惱。他只恨自己往昔太過憐香惜玉,才會為人所趁,生生捏出一段「石頭情緣」,不得不收下這個女人。 那日,十四弟藉口比武,重重打了他兩拳。小時候總是跟在他身後「十三哥,十三哥」地叫著,與他一同學文一起習武一塊兒長大的十四弟,指著他的鼻子罵:「十三,你算個什麼東西?還記得你在塞外答應了我什麼?想不到,白天答應我好好待她,決不讓她受一絲氣,晚上就同那個毛丫頭偷偷摸摸。言而無信,你這算什麼?你不配做我哥哥!更配不上她!」 他不知怎麼同十四弟解釋,那塊石頭是他的,卻落到了那個女人的手上。如果是賜婚,他還可以拒絕,可以借機催促和楚言的婚事,可只是給他一個丫頭——明知她別有用心,他也只能收下,否則,這個不是又會落到楚言身上。 十四弟不信他,楚言大概也是不信他的。自出了這事兒,她待他又客氣疏離了兩分。拖著這麼個跟屁蟲,他心裡的幾句話,再也沒有機會出口。 十三阿哥又愧又氣,見楚言把傘讓給玉梨,頭髮上落了不少雨絲,深為憐惜,忙上前舉傘將她遮住,不由分說拉起她:「我們走。陪我去看看斷橋蘇堤。」 十三阿哥拉了楚言共傘而去,眼角也沒有掃她一下。玉梨呆立在原處,手一松,紙傘落到了泥地裡。 回程,康熙不知想什麼,竟把楚言放到了太子的船上,交給太子看管。楚言原本還發愁怎麼把太子弄進這個局中,這麼一來,正合心意。 太子的坐船與禦船差不多的大小,卻是住得滿滿登登。有太子從京城帶出來的姬妾,還有在江南收羅的佳麗歌女,加上服侍的太監宮女丫頭,鶯鶯燕燕,姹紫嫣紅,好不熱鬧。 楚言是個過了氣的人,沒人把她當回事兒,又是皇上太子那裡掛了號的人,也沒人敢明目張膽地欺負她。只是這船本來人事複雜,主子太多,使喚的人手總是不夠,楚言又極低調隱忍,沒過兩天,就開始有人變著法兒支使她。 晚膳時分,太子看見上菜的僕人中竟然有楚言,吃了一驚:「這是怎麼回事兒?是誰讓你幹這個?」 太子怒,好幾個人嚇得跪下磕頭。 楚言不慌不忙地施禮:「奴婢往常在慈甯宮也做過這些,在船上左右無事,能幫些小忙也覺得安心。」 「這回就算了,以後不許指派佟姑娘差事。佟姑娘是這船上的貴客,誰也不許怠慢!」太子厲聲吩咐,轉向楚言又是和顏悅色:「坐下一塊兒用膳,陪我說說話。」 楚言略一遲疑:「奴婢不敢逾越。」 「不敢逾越?你能和皇阿瑪同桌吃飯,怎麼到我這兒就成了逾越?早晚是一家人,不必拘禮。」 「是。」楚言大大方方地坐下。 太子反倒一愣,隨即別有深意地笑道:「這回四弟沒來,少了個人,少了好些熱鬧,對不對?」 「豈止四爺,三爺五爺八爺九爺十爺十四爺要是都能來,那該多熱鬧啊!」楚言笑眯眯地。 「人太多,勞民傷財。依我說,四弟八弟,加上十三弟,就夠熱鬧了。」 「太子爺果然是最明白的。下回南巡,皇上該讓太子爺擬定隨扈名單才是。」 太子一窒,盯了她幾眼,慢慢笑起來:「不錯,還是這麼伶牙俐齒!來程,見了你兩回,不聲不響,我還說那麼活分的一個人,變得死氣沉沉,沒意思了。看來,回家休養的不錯。」 「倒不是在家休養得好,而是太子爺身邊的風水好。風生水起,人也有神氣。」楚言眼波一轉,流光溢彩,嗔笑道:「太子爺若是早些把我接過這邊,我只怕早就活過來了呢。」 太子一震,險些沒握住筷子,勉強持住,笑容有些僵硬:「現在才想通?晚了!」 楚言餘光一掃,不意外地看見好幾位臉上發綠發青暗中磨牙的,狡然一笑,咬著下唇,微微垂眸,抬起眼角,似怨似哀:「原來,太子爺的那些話,都是哄我的。」 「你——」太子差點被噎死嗆死。天,這丫頭是個妖精變的! 64、逃亡之路 洪澤湖,高家堰。 太子陪同康熙巡視渠工。一圈看下來,已是半天時間,康熙也覺得有些累了,走進地方官員在水壩上搭起的涼棚,稍事休息。 一個太監悄悄湊到太子身邊,低聲稟告了幾句。 「什麼?」太子大驚,顧不得失手潑到身上的茶水:「到底怎麼回事?是失足落水,還是她自己跳下去的?」 「出了什麼事?」康熙嚴厲地看著太子,很失望他這麼沉不住氣。 太子慌忙起身,跪倒在地:「回稟皇阿瑪,楚言掉進洪澤湖,沒了蹤影。」 康熙一愣,緊緊地盯著那個太監:「說清楚,怎麼回事?」 那太監咚咚咚地磕了三個響頭,戰戰兢兢地答道:「回皇上,回太子爺,佟姑娘是被,被人推,推下水的。才撲騰了一下,就沉底不見了。」 「誰幹的?可是你親眼所見?」太子氣急敗壞。 太監惶恐地看了看康熙:「是兩位小主子。她們先打了佟姑娘兩個巴掌,然後把她推進水裡。不但奴才,好幾個人都看見了。」 「既然看見了,為何不馬上施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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