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妾本驚華 | 上頁 下頁
三一四


  她從今以後的路。隨心所欲。高興便做,不高興便不做。任何人也休想再利用她,為難她。

  「玉太子何必拿這些話來傷人。究竟因果如何,君紫鈺有如此行為也實屬無奈,玉太子比誰都清楚不是麼?」君紫鈺半響才穩定心神,但眸中的痛苦掩蓋不住:「玉太子如此謀略,用局中局將東璃套住。不知道此時是否攤牌?讓朕知道你所為何求?」

  玉痕沉默不語。

  鳳紅鸞身子一仰,面無表情的靠在車壁上閉上眼睛。男人的心中,永遠是江山比女人重要。君紫鈺是如此,藍澈那小破孩的話裡話外也是如此。只是不知道玉痕是否也如此?或者雲錦……

  雲錦……

  鳳紅鸞因為眼前突然幻化出笑的溫軟無賴的容顏而微微蹙眉。

  「玉太子,開門見山如何?」君紫鈺低沉的聲音再次傳來。

  「好!」玉痕緩緩吐口。清潤的聲音如珠玉落地,飄散出車外:「早先父主修書,鳳陽城二百里內三洲十郡縣割捨給西涼,並讓東璃紅鸞公主入西涼永遠為人質。不知道君帝可有異議?」

  「不可能!」君紫鈺頓時反駁。沉怒的道:「如果西涼還是如此條件,朕誓必與西涼血戰到底。」

  鳳陽城二百里三洲十郡縣正好還包括江雲城分水嶺。東璃靠西南的兩道屏障盡數歸了西涼。那麼以後西涼想舉兵吞併東璃就舉兵吞併東璃,東璃如何反抗?自然是不成的。而且要紅鸞永久為人質,君紫鈺自然不忍。他已經對不起紅鸞一次了。如何還能再毀了她?

  「既然君帝不同意。玉痕也無法,父主修書言盡於此。玉痕也不敢違背父主之命。」玉痕清雅吐口。依然潤如春風。

  好一個玉痕!君紫鈺心中咬牙含恨:「難道玉太子便不能再讓一步?要知道東璃如今雖然勢弱。但是若是真和西涼血戰的話,即便西涼吞併了我東璃,也是損失慘重。這裡面的代價西涼國主和玉太子應該明白才是。藍雪才是最大收益者。如果雲族也想出來分一杯羹的話,收益的可不是西涼一家。沒准既東璃之後,第二個便是西涼。」

  「玉痕倒是不知道原來君帝也會威脅人了?」玉痕挑眉,鳳目透過簾幕淩厲的看向車外君紫鈺的方向。

  「朕說的是事實。」君紫鈺沉聲道。

  「玉痕做不了主,不過玉痕會上報父主。君帝等父主的修書吧!」玉痕收回視線,對著外面吩咐:「啟程!」

  「玉太子且慢!」君紫鈺一見玉痕要走,再次攔住,雙目盯著馬車:「不知道西涼國主修書何日能到?玉太子不會是此時回去修書吧?憑藉玉太子之能之謀,又如何能料不到朕決計不會答應。」「呵,君帝倒是看透玉痕了!」玉痕嘴角勾起一抹涼寒輕笑。笑意不明:「不錯,玉痕的確已經給父主修書了。不過父主修書要明日才到。今日君帝便再耐心等候一日吧!」

  「明日午時,三十裡外風波亭,如何?」君紫鈺沉聲開口。

  「好!」玉痕淡淡吐口。玉痕話落,君紫鈺一勒馬韁,駿馬向左側行出十米,閃開了擋住的去路。

  隨著君紫鈺的動作,東璃千名皇室隱衛齊刷刷打馬緊隨君紫鈺身後閃開了攔住的道路。

  護軍統領一見太子殿下沒再指示,又見君紫鈺讓開了路。立即一揮手,千名騎兵開路,齊齊打馬護衛著玉痕的車輛向著鳳陽城而去。

  流月瞥眼看了君紫鈺一眼。一揚馬鞭,馬車穩穩的走了起來。

  馬車側身走過君紫鈺身邊,君紫鈺聞到了一絲清雅熟悉的桂花香,正是他經常聞到的鳳紅鸞身上的。他一顆剛才不信玉痕的話懸著的心才放下。

  只要她沒事兒就好。如今在玉痕手中知道她安然無恙,總好過在雲族不知道她情況來的要好。如今他只有坐等著西涼國主的修書了。看明日風波亭,等待他和東璃的到底是什麼。

  不過他有一種感覺。就是肯定和紅鸞脫不開關係。玉痕不會放棄紅鸞。

  直直目送玉痕的馬車在千名騎兵的護衛下進了鳳陽城,君紫鈺才調轉馬頭,揚鞭打馬回到了暫時駐紮的營地。千名隱衛緊隨其後。

  馬車內鳳紅鸞一直閉著眼睛假寐。玉痕也不言語。車內流淌著靜謐的氣息,二人呼吸清淺,幾不可聞。外面護衛的千名騎兵更是人人屏息,大氣也不敢喘。可見玉痕在西涼國的地位。

  進了鳳陽城,沒有感受到一個城池被侵佔該有的沉重透不過氣的訊息。依稀還可以聽到有人聲走動小聲的說話聲。感覺氣息粗重,普通人無疑。

  進了城走了一段路一直如此。

  鳳紅鸞閉著眼睛睜開,伸手挑開簾幕一角向外看去。只見城內門戶大多數門戶緊閉。只有少有的門戶依然開門營業,令人稀奇的是依然有不少人在街上行走往來。自然有士兵,也有東璃和西涼的普通人,大多數都是做商人打扮。

  沒有半絲擾民狀態,更不見小日本侵犯中國南京大屠殺情形。不得不佩服西涼治軍有方。轉頭看玉痕:「西涼真是想謀其大!」

  玉痕借著鳳紅鸞挑開的簾幕向外看了一眼,不置可否:「天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都是定律。總有一日,總會打破這世間平衡,西涼不等著被滅,便只有籌謀變強。」

  「江山於你來說……很是在意?」鳳紅鸞斜挑眉梢。

  「生於皇室之人,沒有選擇餘地。位置擺在這裡,失了這些,便如將命送至他人之手。即便不在意,也是輸不起。」玉痕語意中夾雜著多種情緒,但是不細聽。依然還是那清清淡淡的。

  鳳紅鸞了然。

  身處玉痕這個位置,二十年來各種辛苦怕是只有自己知道。如果他是一個庸碌之人,早被他人食指裹覆。如果沒有才華,西涼國主斷然不會允許他坐太子高位二十多年。群狼環嗣中謀得一席之位,上又有西涼國主處處監視。都說什麼環境養育什麼人。玉痕能有今日如此精於算計,超常謀略,也可以理解。

  馬車在鳳陽城城主府邸緩緩停了下來。

  護軍統領翻身下馬,躬身走到車前:「微臣恭迎太子殿下!」

  「嗯!」玉痕伸手挑開簾幕,微探出頭看了一眼,緩步下了車。親自打著簾幕,對著鳳紅鸞溫軟潤聲道:「到了,可以下車了!」

  隨著玉痕的舉動,護軍統領大驚。眼珠子幾乎都快驚掉了。何時曾見過太子殿下親自打著簾子?而且這次見到的太子殿下雖然也是高高在上,但是他就感覺太子殿下不同了,周身都是溫暖的氣息流散。雖然一樣的看不透徹,但這樣的太子殿下還是少見。不,是幾乎從來就沒有見過。

  見到護軍統領驚的掉了下巴的樣子。流月撇撇嘴,主子從遇到紅鸞公主之後,驚人之事不勝枚舉。這是最輕最不當事兒的。以後入了西涼國,足夠所有人都驚掉眼珠子的了。

  鳳紅鸞倒是不以為意,習以為然。並沒有覺得哪裡不對,男人本來就該紳士風度,玉痕更應該是個中翹楚才對。面色清淡的看了一眼護軍統領,將手交給了玉痕。

  握住柔荑,玉痕輕輕用力,將鳳紅鸞拉出了馬車,一手擋住車頂的篷木,柔聲道:「小心!」

  鳳紅鸞點點頭,抬眼看鳳陽城城守府邸,簡直比丞相府還氣派。

  這也就是西涼為什麼在短短一夜之間便攻陷了鳳陽城的主要原因。真是山高皇帝遠。端看這城守府邸的氣派。鎮守這鳳陽城的城主就該大卸八塊。

  「太子皇兄何時憐香惜玉了?原來有佳人陪伴,怪不得太子皇兄本來一日的路生生走了三日半。太子皇兄真是好福氣!」鳳紅鸞正在打量城主府的空擋,一個極其清潤好聽的聲音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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