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盤絲洞38號 | 上頁 下頁
二五一


  太過分了!

  蝦叔打掃乾淨院子,給我端了早飯進來:「呵,他們說看你睡的香才沒喊醒你,反正今天那些事都是老爺們兒爭爭搶搶,亂的很,他們倆應付得來,你去了也是氣悶。」

  「哦。」我怏怏不樂,還打算今天再去整一次老色龍來著。

  「要是想出去逛逛,可別走遠啦。」蝦叔叮囑我:「要不就在屋裡看看書做會兒針線也行,反正他們晚上肯定會回來的。」

  我對出興趣不大,趁這會兒練練功行。

  一九零 神奇生物

  我運了一會兒功,又摸出一張絲網來補,蝦叔坐在院子這麼看起來,子恒大概也過過很久這樣的生活,真是居家生活啊,太標準了,而且非常安貧樂道,樸實無華……

  我覺得這院落,真有些眼熟。

  好象,嗯,也許我夢想中,就是在這樣一個安靜的院子裡,過踏踏實的日子吧。

  其實我是太無聊了,一個勁兒在猜疑鳳宜跟子恒現在做什麼。蝦叔停下手來,忽然抬頭的時候,我壓根兒沒想到他要幹嘛。

  「蝦叔,怎麼了?」

  「小鳳媳婦,你聽了嗎?」

  我有點奇怪,仔細聽,嗯,好有敲鐘的聲音,清脆深遠,從水晶宮的方向傳來的。

  「族會開始了。」

  「哦。」我答應一,低頭繼續補我的網。

  專注的時候,時間過的快,蝦叔剝好了豆子拿去搗,我閑著無聊,掐了兩片海藻的葉子,不知道這種海藻叫什麼名,和垂柳枝葉挺象的。

  我到敲門聲:「蝦叔。你在家麼?」

  我轉過臉偷。這不是那個小俊麼?

  瞅著蝦叔慢悠悠地擦手。我去開了門。那孩子捧著一大盤各色點心。都不重樣。不知道在哪拾掇來地:「啊。姑娘你……」

  我笑笑:「你找蝦叔嗎?他在後面屋裡呢。」

  那孩子挺有禮貌朝我彎下腰。然後捧著盤子進來。他從我身邊過地時候。似乎想起什麼事。忽然轉頭看我一眼。

  「怎麼啦?」

  那孩子忽然說:「這位姐姐你叫什麼名字?是子恒公子地客人嗎?」

  這小子倒反客為主,問起我來了。我看看他端的各式點心,笑吟吟的說:「這是送給蝦叔的?」

  小點點頭,就朝後面去了,沒片刻又出來,眼只盯著我像是在盯著金財寶似的,看地我有點毛毛的。

  他忽然撲通一聲跪下來,砰砰砰磕了好幾個響頭,我倒是嚇一跳,伸手拉他起來:「你這是幹嘛?」

  「多謝謝姐姐救我哥哥的性命!」

  啊,他知道了,這個也沒什麼,到後面一問蝦叔,肯定知道那天晚上他喝醉了沒去救人。

  「不要緊,蝦叔是因為我們來才喝了酒,不然肯定也會去救你哥哥的,他現在傷怎麼樣了?」

  「好多了。」

  我看這孩子眼圈兒紅紅的,他們兄弟兩個相依為命,他哥哥現在這樣,也難為他一個人,還想著送點心來謝救命之恩。

  「我跟你去看看,說不定還能幫上點忙。」

  那孩子當然一口答應了。

  我倒想起件事:「你剛才進門的時候就瞅我,那會兒你可還不知道是我呢。」

  「姐姐身上地味兒……不一樣,香。」

  「哦,這倒是……」

  我雖然不喜歡用胭脂水粉,但是頭油還是要用的,氣味再清淡還是香。蝦叔一個老頭子,身上當然不會有這種味兒。

  那個小忠看起來好多了,青紫淤傷沒消,不過內腑和筋骨還好沒大礙。這孩子挺清秀的,這個小俊跟個小金童似的,他哥哥自然也不醜。

  「哥,這……」

  「我是住在蝦叔那裡的,順路來看看。」我可不想這會兒又惹的床上的傷激動來謝我什麼的,替他把完脈,我身上的倒沒有合適的傷藥,子恒那裡想必有,回去翻一翻。

  小俊還要照顧他哥,我自己晃晃悠悠回來,跟蝦叔說想找傷藥,他還正在切菜,讓我自己去屋裡拿,小抽屜裡有,只是不太多。

  那是間書房。

  我翻了翻,找出兩小包藥來。子恒不在這兒常住,藥不多也是自然地。

  我再翻翻,治內傷的也有,外用的也有,藥末聞起來有點點腥氣,應該是海裡的藥材,和陸上的不一樣。

  我把藥往袖裡一掖,推門出來。還沒出院子,就聽見蝦叔氣的斷喝一聲:「滾!滾出去!咱這院子雖然不是好地方,也不是人人都能進來的。」

  我一聽這調,就知道來的是誰了。

  探頭看,果然小心。

  說實在的到現在我也不知道她正經叫什麼。這是我的一個毛病,總不愛記別人地正經名姓,陌生的時候不好意思張口問,熟了以後覺得,都挺熟了還問人叫什麼太失禮,更不好意思。最尷尬的是怕問了以後記不住,那才難為情呢。

  我站在那兒,看她穿著一身水綠的衣裳,真是儀態萬千。別人的時光都沉積在臉上身上,有地光彩熠熠,有的滄桑沉穩,我地時光卻都一覺接一覺的睡過去了,真是虛度年華。

  這些年我只長了功力,沒長什麼心眼兒。相形之下,我身邊地人,倒是一個比一個複雜難懂了。

  就象小心,說實在的,我看到她,什麼感覺也沒有。

  不覺得恨,也不覺得有什麼別地情緒,就象看到陌生人的感覺一樣。

  她到底在折騰什麼啊?她不是一心想攀高枝麼?攀上了之後為什麼又轉回頭來找被她利用的踏腳石呢?

  蝦叔對她吹鬍子瞪眼,說話半分也不客氣。說實在的,我也覺得這個女人很欠抽。

  子恒真的是一個非常,非常寬厚的人。他對朋友極好,對自己卻無所謂,別人得罪他,他也

  沒想著要算計報復。他給人的感覺,就是淡泊,寬厚,是位君子。

  是消極了些,但是和他在一起,是很有安全感的。

  我站在那裡,她雖然一時看不到,但是最終還是看到了。

  她愣了一下,馬上笑著說:「三八,怎麼你在這裡啊?」

  雖然那笑容並不顯的摻假,但看著——比笑裡藏刀也不差多少。

  不顯假,只能說明刀藏的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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