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盤絲洞38號 | 上頁 下頁
二五〇


  一八九 難忘的宴會

  我覺得,龍宮的這場宴會,大概是有史以來,最熱鬧許再過個百來年,還會有人津當樂道!

  就算別人不記得,我也一定也不會忘。

  我一氣之下勾了不知道多少道絲,於是乎,底下頓時亂了套,不知道多少人抄起席上的酒壺碗碟,虎虎生風的朝正中的主位就砸了過去!那架式,球迷看球扔瓶子扔鞋子,可沒有這麼狠這麼有氣勢!

  頭兩樣東西飛過來時,老色龍倒還有幾分機警,頭一側閃過酒壺,又伸手格開了一個盤子,可惜盤子裡的菜卻格不開,嘩啦啦掉了他一身。

  接下來卻不那麼美妙了,嗖嗖風聲中,雨點似的東西紛紛砸來!

  呃,這些盤子酒啥的當然不可能把他給埋沒了,要讓他受個重傷那也不大可能。

  但是老色龍的狼狽相,那一個……咳,頭上頂著海帶菜,肩膀上掛著煮肉,臉上衣服上全是菜湯,從頭到腳愣是沒有個好地方了。

  子恒的目光朝我這個方向投來,我現在確信他是看到我們了,他看起來似乎有點高興,又有點不贊同似。

  我和鳳宜笑一團,差點從梁上掉下去。

  好吧,這種事情按子的性格是絕對做不出來的,我們下次要幹也不能當他面幹。

  這場宴會最後詭異收場——數個裝地。數個裝醉地。數個呆若木雞地。還有暴跳如雷要找人算賬地老色龍。他八成已經猜到是有人在搞鬼。但是卻沒有發現我和鳳宜。點了好幾個人地名字。破口大駡。還指桑駡槐。暗指有人想圖謀不軌云云。最後他家大公子和幾個女人出來勸。把他給勸進去了。

  鳳宜拉我一把:「走吧。沒什麼熱鬧看了。天白天他們會議事。到時候再來。」

  我們一路回了子恒地小院子。蝦叔還守著燈沒睡。正在剝一種深綠地豆子。

  「啊呀。你們兩個。不打招呼就跑了!」蝦叔看到我們有點氣呼呼地。不過還是喜多於怒。問我們去了哪裡。鳳宜說帶我去水晶宮裡轉了一圈兒。蝦叔搖頭:「那裡有什麼好看地。幾百年都不帶換個樣。越來越烏煙瘴氣了。對了。你們吃過沒?」

  我摸摸肚子,搖了搖頭。

  「啊,你們等著。我去拿吃地來。」

  我和鳳宜互相看一眼,我實在憋不住,捂著肚子不停地捶桌子,剛才忍的太狠了,現在反而笑不出聲來。

  「別捶了,桌子要捶塌了。」

  「不用你管!」我笑的直不起腰來:「哎喲,看那個老東西剛才那樣子,太解氣了……」

  呃,我的聲慢慢變小,消音。

  這個,剛才那話,好像不是鳳宜說的。

  鳳宜聲音不是這樣。

  我覺得脖子發僵,很慢,很慢的抬起頭。

  子恒沉著臉站在門口,反復打量我和鳳宜,好象在看兩個通緝重犯。

  「那個,回來啦。」

  我有些訕訕的朝他擺擺手,子恒哼一聲,我怏怏的放手。

  「你們兩個,很好嘛。」他的語氣聽起來可不是很好:「什麼時候來地?我竟然一點兒不知道。今晚上是你們弄的吧?」

  鳳宜這個不講義氣的居然立刻撇清自己:「不是我,是三八,我可從頭到尾手指頭都沒動一下。」

  這人!

  我瞪他一眼,怪不得人家說,夫妻是同林鳥,難來了各自呢!他果然不是好鳥!

  「我也只……就動了動手指頭,我保證沒多動!」

  我說的絕對是大實話,我就是只動了手指頭嘛!腳趾頭是絕對沒動的。

  子恒搖搖頭,又歎口氣,忽然間扶著門哈哈大笑起來。

  我都愣了,鳳宜也笑,兩個人跟魔症了似地,笑的我惱羞成怒,用力一拍桌:「笑什麼!不許笑!」

  「啪啦」一聲,不知道是我用力太大,還是這桌太不結實,竟然就這麼斷裂塌倒了!

  蝦叔的聲音響起來,十分驚異:「喛喲,這有氣也不要砸桌啊!我這桌用了二百年啦,真可惜。」

  一張桌子用了二百年,這個,應該早就不結實了吧?垮了也不能怪我啊!

  子恒最後說了老實說:「其實,很多時候,我也真想抓著什麼東西扔到他臉上去,今天晚上居然夢想成真了。」

  那個他,當然是色龍無疑了。

  蝦叔給我們端飯菜過來,們沒吃,子恒晚上也沒吃著東西,三個人圍在燈下吃夜宵。

  「子恒,你可得住,堅決不能受他擺佈啊。」

  包辦婚姻是不幸福的!尤其是那個老色龍包辦的!

  子恒抿了下嘴唇,看來有股很堅定的意味:「我知道,我也不會再受他擺佈。」

  「唉呀,你光這麼說不行,得有氣勢!勇於抗爭嘛,不慍不火的他還是當你好欺負。」

  鳳宜把一個丸子塞到我嘴裡,撐得我巴鼓鼓囊囊:「都象你似的一惹就暴跳就好了?」

  還說我!剛才他明明擺出大力支持我的態度的,現在撇地一乾二淨?

  「我知道。」子恒的聲音還是淡淡的,不過仔細的聽,似乎是帶著一點笑意。

  只有一點,但是這也足夠了。

  我又有點得意起來,今天要是沒有我,以他這種不會「堅定的說不」的個性,估計很難抗過那只老色龍吧?

  「明天他會不會舊事重提?你以後還要留在這裡嗎?」

  我端起壺,給他們兩個倒上酒,我自己倒的茶。

  他們自顧自的說起來,把我扔一邊不理睬,我又吃了塊點心,到隔壁去幫蝦叔修那張桌子。用法術的話,這根本不是問題,但是蝦叔一邊唉聲歎氣一邊拿出錘子石料的來修,我就蹲在一旁給他遞工具。

  「啊,我自己能幹,一會兒就好了。」蝦叔說:「你看你,這活不是女人家幹地啊,你去歇著吧。」

  「蝦叔,你知慧公主嗎?」

  蝦叔頓了一下,慢吞吞的抬頭:「知道啊。」

  「聽說她想嫁給子恒啊?」

  蝦叔嘿了一聲,繼續修桌子。

  「我覺得,她……不大合適吧?」

  「不大合適?哼哼,是大不合適啊!」蝦叔搖頭:「她家的女人有名的劣啊,沒哪個是省油的燈。」

  那就更不能讓子恒娶她了!

  我睡地不大踏實,翻來覆去好久,鳳宜倒是睡的實。

  窗外有隱隱地水流聲,沉鬱綿長。

  水底當然沒有風聲,沒有蟲鳴的。但是仔細聽,那有些呼,呼地低沉的,隱約地潮水的聲音裡,似乎還含有別的聲音,豐富而細微。

  我迷迷糊糊的睡過去,醒過來的時候已經天色大亮。

  鳳宜和子恒居然一起走了,把我一人扔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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