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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一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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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寧怔了怔,她當初還真沒想過這個問題,想了想,道:「或許嫂子出事,我真的會被人懷疑,但當時救人要緊,哪裡顧得上這些?何況嫂子雖然與我有些口角,卻跟孩子沒什麼關係,我總不能因為嫂子對我有不滿,就不顧你母子倆的性命吧,這種事我還做不出來。」 瓜爾佳氏聽了,過了一會兒,才露出自嘲地笑容:「我從前真是糊塗了,你已經嫁進來了,我還想那麼多做什麼?你們是妯娌,我男人封了世子,你又是分府出去單過的我跟你有什麼仇?吵來吵去,只是叫人看笑話。」她眼中厲色一閃而過:「我有那閑功夫,不如多想想怎麼對付那些想取我性命的人!」 淑寧沒說話,只是裝作無意地擦了擦額邊。瓜爾佳氏又抬頭對她笑笑,道:「這次多謝弟妹了,這個恩情我不會忘記地。」 淑甯隨意應了幾句,心中覺得有些不對,便很快告辭走人。 之後她只是隔上十天八天來探望一回,並沒有涉及到王府的事務中去。只是聽說因為照顧世子福晉不周,害主子難產,有幾個奴僕被打死了,當中就有去請大夫地車夫。過了幾日,又傳說新生的小阿哥生了急病,雖然不久就治好了,但侍候地一個小丫頭卻送了命。再過幾日,又傳出原先安排好的奶子被發現染了重病,連丈夫孩子一起被送到城外隔離去了。然後則是王府的總管被人發現貪污了大筆銀子,挨了幾十大板,趕出府去了。 …… 簡親王府的事一件接著一件的,淑寧隔了老遠,聽說時也心驚膽戰的,回想起過去在娘家的所見所聞,發現自己還是太天真了。 八月十五地中秋夜,她收到桐英從塞外寄回來的信,心裡再添離愁。她拒絕了瓜爾佳氏請她回王府過節的邀請,也沒有答應兄嫂回娘家去,只是留在貝子府裡。看著全府上下歡慶佳節,她笑著分發了賞銀,便回到房中。看著天上的圓月,她忽然覺得,從未如此想念過桐英。 天氣一天天轉涼了。瓜爾佳氏的身體好轉的同時,漸漸重新掌握回王府大權。她對淑寧的態度倒是越來越好。淑寧與她相處多了,也發現其實她是個直脾氣的人,討厭就會討厭到底,說話也直接,不過一旦信任某人。就會把那人當成知交好友。 不過她畢竟是土生土長地清朝人,有時候淑寧聽著她用不在乎的語氣說起最近與「狐狸精」的鬥法結果,心裡忍不住發寒。那些人命就這樣沒了,卻只是她們妻妾爭風中的棋子而已。淑寧不想與她深交,所以減少了回簡親王府的次數,瓜爾佳氏也沒發現有什麼不妥,全副心思都用在對付伊爾根覺羅氏上,暫時占著上風。 媛寧在九月底回到了京城,身體算是調養過來了。淑寧去探望過她幾回。見她氣色還好,只是精神有些懨懨地,對女兒似乎不太上心。 淑寧不忍心,勸了她幾句,見她有些愛理不理,怒道:「你是她的母親,都不關心疼愛她。叫她以後怎麼辦?」頓了頓,想起小時候的情形,又放緩了語氣:「難道你忘了小時候地事了麼?何苦讓你家小格格也受那個罪?」 媛寧眼圈一紅,掉過頭去,好一會兒才回轉來,望向悠車中呀呀直叫地孩子,心中一軟。走過去將她抱在懷裡,親吻著她的臉蛋與小手,只是不說話。旁邊地侍女們看了,都有些心酸。 淑寧離開的時候,聽見遠處傳來陣陣女子嬉鬧聲。尋聲望去,只見圍牆後有幾隻風箏升起,歡笑聲一陣接著一陣。 送她出府的丫環小聲說了句:「那是側福晉。」她轉頭看了丫環一眼,逕自往門外走去。 這年的冬天很冷。淑甯一次出門時沒留意,著涼了。 發了兩天燒,倒惹得真珍與瓜爾佳氏都來看望她。桐英回到家中,看到妻子生病,顧不上自己勞累,先喂她吃藥,最後還是淑寧硬趕,他才到西廂去休息了。 後來端甯來看妹妹,見她神色憔悴了許多,心中難過,對桐英使了個眼色,與他一起到了書房,死盯了幾眼,道:「當初你還說會好好待她,她嫁給你一年有餘,人卻瘦了那麼多,你……」他不知該說什麼好,歎了一聲:「罷了,我知道你也是身不由己。」 桐英低著頭,眼中飽含愧色:「這是我地不是,我當初還以為能讓她快快活活的,沒想到卻讓她不得不忍受種種難受的事,我……不管怎樣,沒照顧好她,就是我的錯。」 端寧看看他,兩相無言,過了半響才問:「聽說你在東巡時,跟大阿哥有些口角?」桐英皺眉道:「怎麼連你都知道了?我不像被攪進那些事裡去。」端寧歎道:「就算你這麼想,可只要你得聖眷一日,別人又怎肯放過你?我只希望你平安無事,妹妹也不會受苦就行了。」桐英笑笑:「我知道,我也不是吃素的,絕不會讓家裡受了連累。」 端寧猶豫了一會兒,又問:「我聽說皇上下旨,八旗中若有人願意往蒙古充當地方官的,都會獲得朝廷的許可與嘉獎,是不是真地?」桐英有些意外地看向他:「的確有這事,但你問這個做什麼?難道你有這個意思?」 端寧歎了口氣,道:「老實說,我還真有些興趣,我小時候就是在關外長大的。不過我如今有妻有子,有家有業,不能想怎麼樣就怎麼樣了。真珍從沒去過關外地方,明哥兒又小,再說,父母都在直隸,妹妹又在京裡,我怎麼能就這樣去呢?」 桐英拍拍他的肩膀,苦笑道:「的確,我們都已經成家立業了,不能再想小時候那樣,隨心所欲。」 兩人對視一眼,都笑了,互相搭著肩膀,仿佛又回到了過去哥倆好的時候。 淑甯在桐英與家人的照顧下,很快痊癒了,正好趕上八阿哥大婚,夫妻倆一起去宮中赴宴。這次宴席上,她見到許多久不見面地宗室女眷,覺得心情已經不同往日了對待她們,只是面上客氣,卻沒有了親近的心思。 眾人對她倒是一如既往的和氣親熱,雖然不知是否真心,但那麼多人裡總有一兩個不長眼的,會說些破壞氣氛的畫。 比如順承郡王府那位久違了地鎮國公夫人娜丹珠,雖然變了許多,但說話仍愛帶著刺,便皮笑肉不笑地對淑寧道:「嫂子也過門一年有餘了,怎麼肚子裡還不見動靜呢?別是身體有什麼不妥吧?聽說你前些日子才大病了一場呢。」她過門三年多就已生了二子一女,倒是很以此為傲,並拿這個當資本刺人。 淑寧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又望向四周,見多數人或是不在意,或是帶了嘲諷的笑,或是等著看好戲,心中那把火又燒了起來。 二四四、子嗣 淑寧急然笑了笑,看了娜丹珠一眼,道:「多謝弟妹關心了,不過是小傷風而已,算不上什麼大病,我們爺也是太緊張了些,弄得別人都以為我患了什麼重病呢。說起來都是皇恩浩蕩,我們爺有福伴駕出行,如今也是整天忙個不停啊。雖說成婚有一年多了,可我們夫妻倆實際上倒有大半年不在一處,認真算起來,也就是成婚半年而已。不過我們還年輕,倒是不擔心的。」 小樣兒,你夫妻倆個整天閑著沒事生孩子,你自己逼得老公一個妾都不敢納,就別在這裡說風涼話! 娜丹珠冷笑一聲,說的話更過分了:「再怎麼說,我們做人妻子的本分就是為丈夫增添子嗣,一年也好,半年也罷,沒有子嗣……」頓了頓,她用帕子掩了口輕笑幾聲,怎麼聽怎麼假,卻沒再說下去。 淑寧看著她,覺得往日那個刁蠻任性但還算有些率真的蒙古少女如今真是只剩下刁蠻任性了,居然說出這樣的話來。她正要回話,卻聽到上首的臨桌傳來一陣喝斥聲:「狗奴才!你瞎了眼?!居然敢在我面前放肆!」她怔了怔,回頭一看,卻是媛寧在罵一個小宮女,似乎是那宮女倒酒時不慎倒了幾滴在她的袖子上。 原本只是小事,在那宮女磕了好幾個頭,管事太監與宮女再三向媛寧賠罪,大福晉語三福晉也勸撫幾句後,事情暫且平息了,但媛寧卻在這時冷冷地射了一記眼刀過來,方向正是娜丹珠的位置。 淑寧忽然記起媛寧最近幾個月都在被人說閒話,她生的是女兒,而娜丹珠剛才說的卻是「沒有子嗣」,正好把她也罵進去了。淑寧想到這裡,掃了一眼四周的女人,心想:想看好戲,不如一起來演吧。 於是她輕咳一聲,故意用旁人能隱約聽得到的聲量「小聲」對娜丹珠說:「弟妹,今兒是八阿哥大喜。你怎麼當著那麼多位福晉、嫂子、弟妹的面說這樣的話呢?你是站著說話不腰疼,可要是被有心人聽去了,還以為你不敬尊長呢。」 「我怎麼不敬尊長了?」娜丹珠瞪了她一眼。心裡卻正猜測方才五福晉的話和眼光是什麼意思?生不出兒子,也別怪別人啊?還是說她要為自家姐妹出頭。想到這裡,她微微冷笑著瞥了媛寧那邊一眼:「生不出兒子就是生不出兒子,自己沒本事就別只會編排別人。」她身邊坐的以為同樣出自博爾濟吉特氏地國公夫人卻暗暗扯了她的衣角,可惜她不領情,甩掉了對方的手。 淑寧「為難」地看了眾人一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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