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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八九


  婉寧這才想起來,當時似乎的確有撞到什麼人,臉刷的一下紅了,忙拉住絮絮的手,陪笑道:「是我錯了,妹妹別生氣。」絮絮抽出手來,繃緊了臉道:「我去找額娘。」便跑出去了。

  婉寧有些尷尬地看向淑甯,淑寧卻與芳寧說起了話,她試著插了幾回嘴,都不太成功,只好悶悶地坐在一邊。

  芳甯雖不清楚當日別院裡發生的事,但也大概猜到婉寧可能做了錯事得罪了三叔一家,只是那畢竟是自己的親妹妹,不好太過讓她沒臉,看著情形不對,便找了個藉口帶她離開了。

  淑寧忙去找絮絮,卻發現她沒到正房去,而是在丫環房裡與素馨嘰嘰喳喳地說著閒話,不禁好笑。

  午飯過後,佟氏把他他拉氏的請托告訴了張保,張保卻微微笑了:「姐姐還是老樣子,說得好聽,其實瞞了不少事。」

  佟氏忙問是怎麼回事,張保道:「姐姐陪嫁的幾房家人,傳過些風聲回來,我們兄弟幾個心裡都是有數地。那顧家後生,因為模樣好,姐姐從江南回來的路上就開始防著,不許阿松和絮絮接近。雖說山東那邊的確有人對那後生起了心思,但還不敢太明目張膽地得罪姐夫。是姐姐處置了姐夫地小妾後,怕他再起什麼心思,把家裡服侍的丫環媳婦略平頭正臉些地都打發了,連帶地把這後生也帶離姐夫身邊。」

  佟氏吃了一驚:「難道姐夫也有那個心思?」「瞧著不象,大概只是姐姐自己心中有鬼。」張保冷笑道,「本來放在他們府裡就好了,塞到咱們家來做什麼?」

  佟氏想了想,道:「如果是官奴,姐姐想必會把人轉到咱家名下吧?到時候姐夫再想要人,也不好開口了。只是咱們要不要收?」

  張保沉吟片刻,道:「先讓他過來見見,如果真的有些本事,就讓他在長貴手下練練好了,學問好地,也可以讓他在書房裡當差。」

  佟氏應了。

  她剛遞了口信,他他拉氏便急急把人送過來了,連一應證明文件都沒落下。張保看了怒極反笑:「這不是硬來麼?」

  顧家後生來時,淑寧也在,看著有些吃驚。這年青人的確長得眉眼如畫,卻一點女氣也沒有。他與廣州那位花旦美男是不同的類型,倒有幾分象現代的某位男明星,名字忘了,只記得是常演古裝劇的。

  佟氏讓女兒先回房去了,便推了丈夫一把,讓他別光顧著生氣,先把正事辦了。張保歎息一聲,問起了話。

  這顧家後生的確有真才實料,只是人有些鬱鬱的,性子太過沉靜了些。張保與佟氏對視一眼,已經有留人的打算了,便問他本名是什麼。

  顧家後生淡淡一笑:「既是拜了新主人,還請老爺賜個名字吧。過去那個,奴才不會再用了。」

  佟氏聽出他言語間有些落寞,便道:「名字是你父母所起,怎好丟棄?而且,在咱們家裡,倒不必自稱奴才,你就跟別人一樣,說聲小的好了。」

  顧家後生應了是,又道:「父母起名,本是指望我有出息,可如今卻再不必提那話。用那舊名,小的聽了倒刺耳,還請老爺太太賜個新的吧。」

  張保也隱隱聽說過他在山東有過不好的經歷,也不嗦,道:「既如此,就叫全生如何?你在我們家裡,只要好好做事,日子是不會難過的。」

  顧家後生念了幾遍「全生」,便施了一禮,算是接受了。

  張保又問:「全生,我這裡如今缺兩個人,你聽聽看,想做哪一個。一個是書房裡的差事,幫著抄些文書,因我還未找到師爺,有時可能還要幫著出出主意,這個,倒與你在我姐夫家做的差不多。」

  顧全生動動嘴,沒作聲。

  張保繼續道:「另一個,卻是我在房山的一處莊子,有些田地果林荷塘之類的產業,那裡的總管雖還得用,但也算不上出挑。我前兩年都是親自料理的,還過得去,但過些日子我要起複,卻再沒功夫去打理了。你若對有興趣,便到總管手下打個雜,幫著料理料理。這兩個位子,你要挑哪個?」

  顧全生沉默了一會兒,道:「小的願到莊子上當差。」

  張保有些惋惜,其實他更需要幕僚,不過既然顧全生已選了,他也不多說:「明天我會派人送你過去,你先看著學罷。你帶的人也一併帶去。」他指的是顧全生那個小廝,小名狗兒的。

  顧全生施了禮,便下去了,自有人給他安排食宿。

  張保歎息道:「這個全生倒是可憐,我聽說他在山東遇上舊時同窗,很是受了些閒話。他本也有過再出頭的想法,怕是自那以後便都打消了。」

  佟氏道:「這也是沒辦法的事。若是家奴,還可以放了,官奴,卻是一輩子的事。咱們家待他寬厚些就是了。」

  張保點點頭。

  一六零、滿服

  第二天一早,顧全生便帶了狗兒坐上馬車,由一個婆子領著,往房山去了。

  淑甯練字時,瞧見素馨有些悶悶不樂,便問她怎麼了。素馨道:「昨兒瞧見那個長得很好看的小哥,聽說一大早就走了,我本來還想多看幾眼的。」淑寧笑了:「你若是想看,回了房山看個夠就是,不過你這麼說,難道有了什麼想法?」冬青在一旁悶笑。

  素馨卻擺擺手道:「我才沒有什麼想法呢,那樣的人,多看兩眼就夠了,可不能跟他過日子。不然,天天見面,都要沮喪的。我只是不甘心,便宜了別院那幫丫頭。」說完瞪了冬青一眼:「笑什麼?!難道我說得不對?」冬青笑著猛點頭。

  門外傳來素雲的聲音:「死丫頭,胡說什麼?這也是能在姑娘面前說的?」她掀了簾子進來,剮了素馨一眼。素馨縮了腦袋,隨手端起一個筆洗,急急溜出去了。

  素雲也不在意,對淑寧道:「針線房那邊做好了新衣裳,送過來了,太太讓姑娘去看呢。」

  淑甯到了正房,炕上擺開許多衣裳,佟氏正在與小劉氏說話:「你這兩件顏色有些沉了,活計也做得不好,八成是府裡針線房那幫勢利小人故意偷懶。我瞧著這件寶藍的好,跟你姐姐那件有些象,不如你拿了,穿了去榮家,兩姐妹穿一樣的豈不整齊?」小劉氏道:「這是你的衣裳,我怎麼能拿?那兩件已經很好了,我平日裡也少出門,穿這個正好。」

  佟氏卻曬道:「若是以前,我也不攔你。但如今你姐夫領了那麼一個好差事,家裡也尋了處好宅院,你上門時。總不能仍象現在一樣隨隨便便吧?快拿了去,回頭我再叫人送你兩盒子首飾。你閑了。便帶著孩子過去走走。榮家人口本就多,來往的親戚也有些來頭,你讓寶哥兒認認人,日後有的是好處。再說,府裡的人先前沒眼色就算了。你如今有這一門好親戚,就該擺出主子地款來,看誰還敢小瞧你們母子倆。」

  小劉氏想想也是,便收了,然後笑吟吟地與淑寧打過招呼,把自己母子倆的新衣裳一併領了去。

  淑甯走到佟氏身邊,看她指出給自己做的衣服,卻是四件秋裝旗袍。那件淺粉色底繡蘭草地,應該就是昨天婉寧提的那件。倒還雅致。那件粉紅緞子繡桃花地,顏色太豔了些,而且圖樣更適合春天穿。有一件銀紅金絲錦緞的。本來極其華麗,因鑲了黑色寬邊。壓住了紅色。才顯得格外端莊鄭重。這三件都是華麗麗的風格,掐牙繡花一應俱全。幸好還有一件嫩綠的,款式比別的簡單得多,上頭只繡了幾隻蝴蝶,還算是淡雅些,讓淑寧松了口氣。

  佟氏道:「那三件紅地聽說都是二丫頭想的花樣,好是好的,只是太過華麗了些。二丫頭別的本事不提,在這穿衣打扮上頭,還真是把好手。」她挑起那件繡桃花的,道:「象這件這樣,袖子上鑲了十來條邊的,也就只有她才想得出來。聽說她小時候,在這些事上很是出過不少主意。我們也算去過不少地方了,別處貴族人家女眷穿的袍子,都是窄袖低領的,即便有繡花,也沒那麼繁瑣。唯有京裡的人會把袖子加寬,繡上許多東西。」

  淑寧有些了悟,這些衣服其實挺象某些清裝劇裡華麗麗地旗袍戲服的,她本來還以為歷史上的衣服真是這樣,看來婉寧這只蝴蝶在裡頭扇過很多次翅膀啊。  只是這些衣服真地能穿出去麼?她有些煩惱,除了綠色那件,其他的都不太適合平時穿啊。

  佟氏猜到她地想法,便道:「若是嫌太華麗了,便收起來當大禮服,喜慶時拿出來穿穿,平日裡仍舊穿自家做地。也就是這次會送這樣的衣服來罷了,大房那邊是在有意巴結咱們,咱們就給個面子吧。」

  淑甯笑著應了聲,便叫素馨來收衣裳。佟氏還道:「往日給你地那些首飾,挑幾樣好的出來準備著,大日子裡要戴幾樣,太素了,會顯得與其他姐妹格格不入,咱們也沒臉。」淑寧道:「早選好了,就是幾樣珍珠的,還有一對翡翠鐲子,別的就算了。」

  佟氏點點頭,招手將女兒叫進旁邊的空房,小聲問:「昨天你兩個姐姐來時,你和絮丫頭是不是給了二丫頭沒臉?」

  淑寧點頭道:「其實就是看不慣她裝著一幅什麼事都沒發生過的樣子罷了,連聲對不住也不說。其實上次那件事,說起來還是我們騙了她,但那種事萬萬不能讓她知道,所以我也不怪她亂來。我只是覺得她先前還對我們說著甜言蜜語,說翻臉就翻臉了,讓人捉摸不定,誰知她過兩日又有什麼新花樣?還是遠著點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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