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平凡的清穿日子 | 上頁 下頁 |
一八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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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寧眉頭皺得更緊:「不會吧?那兩位都是有正妻或內定人選地,皇上不至於會讓真珍姐當側室吧?」 佟氏歎了口氣,道:「就算不是皇子,也還有許多權貴子弟。你哥哥現下地情形,卻很難跟人比。如今的將軍府,可不僅僅是皇上重臣。單看那自鳴鐘工場地好處,便足以叫人心動了。我只後悔當年沒把事情定下來,以致今日有了波折。我看溫夫人的意思。他們也有些後悔呢。」 淑寧沉默了,回想起方才真珍地話。心頭沉甸甸的,半晌,才聽得母親說道:「你跟真珍見面時,想辦法探探她的口風吧。如果她拿定了主意,直接求皇上。想必皇上也不會逼她。」淑甯低聲應了。 晚上,端甯急馬飛奔回房山別院,知道與真珍錯過,很是惋惜,但沒多久便恢復了,畢竟如今兩家住得挺近,見面也容易。只是佟氏連夜召他進房說話,淑寧在外間等得心焦,不知哥哥聽說後是否會難過。 過了許久。端寧才出來了,瞧著臉色有些疲倦。淑寧擔心地看他,他卻微笑道:「哥哥沒事。晚了,快回屋休息吧。」然後便走了。 第二天早上。淑甯再打量兄長地神色。卻發現他一點難過的樣子都沒有,除了話少些。也沒別地表現,甚至沒有即刻前往良鄉會佳人的意思,不禁為他著急起來。 端寧見她這樣,心下暖暖的,但口中只是溫言相慰著,並沒有多說什麼。 其實這一晚,端寧想了許多。當年是真珍對他先有了淑女之思,他才開始考慮娶她為妻的。起初,是真珍的美貌才華性情家世等吸引了他,因此,對於兩家父母地打算,他是樂見其成的。但自從碼頭一別,回京這兩年來,他對真珍的感情竟然深厚起來。大概是沒有其他外在的東西吸引他的注意力,又有了其他大家閨秀作對比,他反而發現了真珍的可貴之處,漸漸地,他已在心中把她當成自己未來的妻子了。 而如今,事情有了變化,他心裡很難過。但深思過後,他決定要等待真珍自己作出決定,無論結果如何,他都會尊重。至於前往良鄉會佳人這種事,送妹妹去時見個面倒沒什麼,特地去就不好了。如果日後真珍嫁了其他人,被人翻出此事來胡說,豈不是反而害了真珍?所以,他便只是默默地傳達著自己的情意,而不明說出來。 但他並沒有把這些想法告訴妹妹,每次送妹妹去見真珍,也一直表現得彬彬有禮,完全沒有逾越之舉,就連送禮物,也是以家人的名義送給真珍全家。本來真珍地二哥崇禮,擔心妹妹與端甯之間會發生什麼不體面的事,一回京便趕過來守著,見此情形,也在暗暗慚愧自己是小人之心。 淑甯起初見端寧沒一點行動,心下著急,後來看到兄長每次出現,崇禮都要陪著,便隱隱猜到哥哥的意思。她雖然惱恨那崇禮年紀越大越道學了,但也明白他是愛妹心切,就沒說什麼。只是真珍地反應讓她有些不安。 起初真珍見端寧,還會臉紅心喜,女孩子私下說話,她也會問端寧的事情。但時間長了,她提端寧地次數便漸漸少起來,進了七月後,甚至幾乎完全不提了。看到端寧,也只是面上淡淡地,全了禮數而已。偏偏端寧又忙於準備大考,沒時間過來。 一天,淑寧終於忍不住了,直截了當地問真珍,心裡對與端寧地事是怎麼想的。 真珍咬咬唇,道:「既然你問了,我也不想再把話悶在心裡。淑妹妹,你老實告訴我,你哥哥對我到底是怎麼想地?他心裡真的有我嗎?」 淑寧睜大了眼:「真珍姐這話是什麼意思?這種事還要問嗎?」 真珍苦澀地笑笑,道:「你別怪我多心。一直以來,都是我在說喜歡的話,他從沒說過他是怎麼想的,我心裡很不安。前些日子,很多人家來我家提親,就有人對我說,我這樣的容貌身家,阿瑪又有那樣的權勢,沒有一個官家子弟會不想娶我為妻。雖然這只是奉承話,但我還是忍不住想,你哥哥所謂的喜歡我,到底是喜歡我的家世容貌,還是我這個人?」 淑寧驀地站起來,氣憤道:「真珍姐!你說的什麼話?!」她心中很是難受,端寧,那個她看著長大的少年,人品端正,溫和知禮,她怎能容忍有人這樣誤會他?而且還是他心上的那個人? 「真珍姐真是糊塗了。」她厲聲道,「哥哥是什麼樣的人,你難道還不知道嗎?為什麼要這樣懷疑他?!我知你們家驟然顯貴,但心裡仍當你和過去是一樣的。若是我們想錯了,你認為我們配不上你,直說就是,我們絕不會厚著臉皮糾纏,只當往日是自己瞎了眼!」 真珍嚇一跳,知道自己說話過分了,忙賠罪道:「是我說錯了,我給妹妹賠不是。我絕沒有瞧不起你們的意思,我……我……」她咬咬唇,道:「我是心裡著急。你哥哥一點表示都沒有,我跟二哥說話,故意提起三阿哥送來的棋譜,還有信郡王世子送的馬,就是想試試他。可他……一點反應都沒有,好象完全不在意。」 怎麼會不在意?端寧那天回去,在練武場射了一晚上的箭。 淑寧漸漸冷靜下來了,也察覺到端寧和真珍之間的問題在於溝通不良。但她仍有些生氣,便不答話,聽著真珍說下去:「以前是我先喜歡了他,兩家人才有了那個念頭。那時他對我雖極溫柔,但從沒說過喜歡我的話。回京以後,他對我也一直是恪守禮節,別說親近些,連句私話也不曾對我說過,更別提婚事如何。我真的很懷疑,他當年會不會只是因為我說喜歡,才會順勢應了的?其實,他心裡並不喜歡我,或許,他只是覺得我家世容貌都還不錯……」 淑寧微微出了些冷汗。當初的端寧,只怕真有這樣的想法,但現在他對真珍的確是真 她想了想,便正色道:「你現在既然起了疑心,只怕我說什麼,你都會認為我是在幫哥哥說話。所以,我也不多為他辨解,要看你自己是怎麼想的了。不過……有兩件事,我須得說清楚,免得哥哥平白受了冤屈。」 她對上真珍的一雙明眸,道:「第一件,我哥哥現在對你恪守禮節,不敢越雷池半步,卻是為了你著想。你如今也是京中有名的閨秀了,若與別的男子來往過密,只怕於閨譽有礙。再者,婚事一天沒有定下,我們也不知道你會嫁給誰,若是嫁了別家,往後有人把哥哥的事拿出來說你閒話,你又該怎麼辦?我哥哥不與你親近,正是因為關心你。」 真珍愣住了,喃喃地道:「對不起,我……」 淑寧不理,逕自說了下去:「第二件,如果我哥哥是因為貪圖你的容貌家世,那麼當年離粵時,就該早早訂下親事才是。而且現在你家正炙手可熱,他若真的存了那心,早就該粘上去了,又為何要故意與你生疏?若說容貌,他也不是沒見過比你更美的人,至於家世,我們家或許官職上差些,論門第卻未必比不上你家。你說這種話很沒有道理。」 真珍早已聽得滿臉通紅,低頭吃茶。 淑寧見她這樣,便放緩了聲音,道:「我知道哥哥的性子,是悶了些,有話也不說出來。你是個直脾氣,一日不得准話,就心中不安。但你猜疑歸猜疑,卻不該誤會我哥哥是那樣的人,這一點,我卻要生你的氣。」 真珍拉住她的手,低聲道:「好妹妹,是我錯了,我以後再不會這樣了,你原諒我吧。」 淑寧歎氣道:「其實我哥哥也有不對的地方。算了,這是你們兩人之間的事,總要你們自個兒說清楚,我插什麼手呀?」 一五四、發燒 淑寧回到家中,一直悶悶不樂。仔細想來,端寧與真珍之間,一直到春天還是好好的,端寧每次看完信,心情都會很好。兩人是在真珍回京後才有了變化。歸根結底,就是因為真珍家的驟然顯貴,使得上門提親或在背後說合的權貴增多了,才會出現如今這種端寧不敢明白表示愛意,真珍心急想得個說法的情形。 武丹將軍府官位不變,新晉的爵位也只屬中等,吸引那麼多王公大臣趨之若鶩的,卻是自鳴鐘工場這棵大搖錢樹。 淑寧心中隱隱有些不安,當年她一句玩笑話,會不會就是武丹開辦自鳴鐘作坊的源頭?她晃了晃惱袋,暗暗罵自己:這也太瞧得起自個兒了。 不過,她還是忍不住去想,如果當年她沒說那句話,那現在的武丹將軍會有那麼風光嗎?真珍和端寧之間是不是就沒那麼多波折了? 她悶悶地想著,覺得有些煩躁,又晃晃腦袋,問素馨道:「我哥哥回來了沒有?」素馨笑了:「姑娘糊塗了?少爺明天才考課呢,至少要後天才能回來。」淑寧記起來了,拍了拍自己的額頭。 素馨道:「姑娘若是悶了,不妨出去走走,消散消散?趁現在雲遮住了日頭,外頭還算涼快。」扣兒這時在屋外說:「姐姐們,管事的叫咱們去領月錢呢。」素馨揚聲道:「你們先去吧,回頭人少了我再去,免得跟人擠一塊兒。」扣兒與冬青應了。 淑寧想著出去走走也好,便離開了院子。她本是一邊想著端寧與真珍的事一邊漫無目的地散著步,等回過神時。卻發現已經在園子裡了,正好在樹林子前面的湖堤上。她找了塊乾淨的大石頭坐下,撐著腦袋繼續煩惱著。 要不要把當年地玩笑話告訴端寧。向他懺悔?不過他一定會說沒關係的,可是她寧願他罵她幾句啊。 還有。這件事她要怎麼對端寧說呢?直說的話,會不會反而弄巧成拙? 「小丫頭,想什麼呢?怎麼一個人在這兒?」背後傳來桐英地聲音。淑寧吃驚的轉頭一看,果然是他:「桐英哥?你怎麼會在這裡?幾時來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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