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穿越·宮闈 > 平凡的清穿日子 | 上頁 下頁 |
一七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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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喜塔臘家太太拉著芳寧的手問了許多話,芳寧只是低著頭,斯斯文文地回答,淑寧旁觀那位太太的神色,應該很是滿意。過了一會兒。喜塔臘太太說:「我家姑奶奶事先和我約好了,會在廣濟寺附近地大牌坊處等,我那外甥親自駕的車,護送咱們一路到白塔寺去。」 芳甯聞言臉紅了,頭垂得更低。淑寧問:「親家太太,咱們為什麼不到廣濟寺去,而要去白塔寺呢?我聽說廣濟寺的香火也很旺。」 喜塔臘太太笑道:「你這孩子,一聽就知道是大戶人家地姑娘,平日裡不出門。也不知道外頭的事吧?廣濟寺如今正大興土木呢,還是白塔寺清靜。」 正說著,大牌坊到了。淑寧在馬車裡只聽喜塔臘太太與她那位姑奶奶隔簾說了幾句話,便認出那是去年在房山遇見地舒夫人。原來應該是舒穆祿夫人才是。她曾聽小劉氏提過。那位舒夫人的兒子有時會陪母親去吃齋,看來芳寧和人見過不止一次了。怪不得人家會二度上門提親,而芳寧也很爽快地答應了。 她悄悄瞧了芳寧一眼,芳寧知她猜到了,臉上又是一紅。 也不知喜塔臘太太是有意還是無意,還把她那外甥叫到車旁說話,看到芳寧害羞低頭,便抿著嘴笑。 到了白塔寺山門前,眾人下車,淑寧才看到那位未來姐夫的樣子,果然就是當日匆匆見過一面的舒夫人的兒子,聽喜塔臘太太地稱呼,大名應該是叫宜海。 芳寧一直低著頭,舉止很端莊得體。那宜海也非常守禮,態度很和氣,又奔前奔後為她們料理各種事務,面對芳甯時,雖也有些不好意思,但表現得很穩重。 她們一行人進寺裡的時候,剛好有一個老人從門裡撞出來,被宜海手疾眼快一把扶住,才沒撞到舒穆祿太太身上。宜海也沒生氣,只是讓那老人走路小心些,還順手幫他托了托肩上滑落的大包袱。那老人鞠躬謝過去了。 淑寧在一邊旁觀,覺得這宜海還算是個不錯的人,芳寧嫁給他,應該會幸福的。 宜海把一眾女眷交托給寺中的僧人,就被母親趕著離開了,說是還有事要辦。淑寧跟著其他人上了香、添了香油,又聽了一輪經會,已經臨近中午了,在寺裡用過齋飯,便要了間靜室休息說話。只談了一會兒,那喜塔臘太太就十分有眼色地問淑寧能不能陪她在寺裡逛逛。淑寧瞥了一眼芳寧,微笑著應了,芳寧又是一番紅臉。 淑甯陪著親家太太在寺中逛了逛,看過有名的白塔,但那位太太年紀不小了,沒力氣走那麼多路,便另要了間靜室歇午覺,讓淑寧自己打發時間。淑寧起初只是閒逛,耐不住素馨慫恿,便從側門溜到大街上。 說是大街,其實只有幾家店鋪,大概是中午的關係,行人很少,連做生意擺攤的人都躲到樹下閒聊。素馨被一個專賣香囊荷包佩飾地攤子吸引住,淑寧卻瞧見旁邊有家書店,就與她分開,自個兒走了進去。 那書店名喚「石老闆書店」,店面不大,賣的多是佛經、佛教故事或是與佛寺有關的書籍,店裡現在並沒有其他客人。老闆年約四五十歲,正趴在櫃檯上小寐,聽到淑寧地腳步聲,也只是抬起眼皮望了一眼,便又繼續睡了。 淑甯為母親挑了兩本佛教故事集,又從店裡最角落的書架上找到一本介紹各大佛教聖地風景名勝地遊記,隨手翻看起來。 忽然,她身後傳來一道男聲:「淑甯姑娘,胤祺冒昧,有事相求。」 淑寧一驚,轉頭一看,果然是五阿哥。 一四六、私相 淑寧匆匆掃了一眼店裡的情形,果然有兩個男子擋在了仍舊睡著的老闆跟前,又有兩人守在門口,便不動聲色地放下書本,退開一步,行禮道:「五阿哥安好。」 五阿哥見狀苦笑一下:「你……不必如此客氣。」淑寧不為所動,低眉順眼地問:「五阿哥怎會在這裡?」五阿哥便答說:「我到白塔寺裡為皇祖母求一本經書,瞧見你們家的僕人,才知道你們在這裡,所以……有事特來相求。」 「不知是什麼事?」 「這……」五阿哥頓了頓,不知該如何說起,便在心中組織語言。 淑寧等了半晌,都沒等到他哼哼一聲,面上雖不露,心中卻有些不耐煩,瞥了一眼店外,素馨已經發覺不對了,在門口急得直跳腳,卻被那兩個侍衛擋著進不來。 好不容易,五阿哥終於把想說的話組織好了,大意就是:他如今正在軍中歷練,吃住都在軍營,很少回京城來,就算回來也一般是在宮裡,沒什麼時間外出,之前好不容易擠出時間來伯爵府拜訪,卻沒能看到婉寧,只能見到婉甯的母親與哥哥。 淑甯邊聽邊猜想,會不會是大伯母那拉氏想給女兒塑造正經人家姑娘的形象?然後又聽得五阿哥說:「我在貴府裡無意中遇上令姐的丫環,聽說令姐如今過得不是很好,受了許多苦。我又打聽不到詳情,實在是心急如焚,不知她現在如何了?」 淑寧平平地道:「二姐姐一切安好,先前不過是在學規矩,現在教習嬤嬤已經離開了。五阿哥不必擔心。」 五阿哥面上一喜。頓了頓,從懷中掏出一封信來,道:「多謝淑甯姑娘相告。胤祺冒昧。想求你幫著送一封信,只是作為朋友想關心安慰令姐幾句。並沒有別的意思,姑娘可否……」 淑甯瞪著那封邊上已有些微磨損的信,黑線不已,心想這五阿哥和婉甯真是一對,居然會不約而同地找上她充當郵遞員。但上回還可以說是幫人送禮。這一次卻是實打實的送「情信」,就算它打著「友情」的幌子,但在別人眼裡,仍舊是一封情信。這分明就是一顆炸彈,沾上就倒黴。自從上回被婉寧在荷包那事上陰了一回,她早已打定主意,絕不會沾手婉寧地「情事」,更何況,這次是幫外人送東西。 她心念電轉間。已拿定了主意,便一板臉,正色道:「五阿哥此言差矣!您難道不知此等私相授受之事乃閨閣中最大禁忌?!您要我去做這樣的事。卻是把我當成什麼人了?!」 五阿哥臉上一紅,爭辯道:「我並沒有其他意思。只是問候一下……」他本就是被嚴厲管教長大的。只是受了婉寧影響,已懂得做事要靈活。但他也知道此事不合規矩禮法,所以一被淑寧正色駁回,便感到很慚愧。 淑寧擺出一幅凜然之色,道:「您不必多說了,我就當作今日從未見過您,您還是請回吧。」說罷抬腳便走,但又忽然起了陰婉寧一把地念頭,便放緩了聲音道:「五阿哥若真有心,何不求宮裡下旨?如今白龍魚服,私相授受,有什麼意思?」五阿哥默然,只能眼睜睜看著她召喚丫環離開,許久,無奈地長歎一聲。 淑寧出來後卻是一頭冷汗,幸好五五是乖孩子,只要打出道德招牌來,就能把他勸退,若換了別人就未必會這麼好說話了。 匆匆沿側門回到寺裡,素馨松了口氣,向淑寧告罪,說她不該勸姑娘出去,更不該離開姑娘身邊。淑寧卻淡淡地道:「與你無關,他們本就是從寺裡出去的,我們已經落了單,就算還留在寺裡,他們還是會找上門來。」她頓了頓,壓低了聲音:「這件事就當作沒發生過,你不要對別人說,若有人問起,就說我們自個兒在寺裡逛了逛。」素馨低低應了聲「是」。 這種事傳出去不是什麼好話,她又不知道婉寧是怎麼想地,還是瞞下來的好。至於五五那邊,他應該不會把這種事到處傳。不過,最可惜的是方才那本書,匆匆間也沒買下就出來了,她剛才正翻到上方山的部分,那就是在別院附近呢。 淑寧帶著素馨,沿大殿逛了一段路,碰上寺裡的僧人帶一家官眷去游白塔,她們便跟了上去,又參觀了一遍,然後才回到芳寧她們所在地靜室。喜塔臘太太已經回來了。 芳寧問:「你上哪裡去了?怎麼去了這麼久?」淑寧笑道:「隨便逛了逛,方才聽人介紹那白塔的來歷,倒有些意思。」然後便在她對面坐下,無意間瞥見芳寧頭上的象牙簪子不見了,換了一根白玉簪,似乎是原本在舒穆祿太太的頭上戴著的。芳甯發現了淑寧視線所指,臉略紅了一紅,又低了頭。 這時一位老僧帶了兩個小沙彌進來了,向太太姑娘們問好後,便閒聊起來。淑寧認得這老僧是寺裡的方丈,看樣子似乎與那兩位太太挺熟,雖然已經七老八十了,身體倒還硬朗,說話也風趣。只是他說的都是信徒們行善得好報之類的故事,其他人聽得興致勃勃,淑寧卻覺得有些無聊,心下一動,便召了素馨來,悄悄吩咐幾句,素馨領命去了。 沒多久,宜海來了,要送女眷們回去。來到山門前,卻發現芳甯與淑寧的丫環都不見了,淑寧忙道:「我讓丫頭去請兩本佛經回去,大概快回來了。」正說著,素馨回來了,手裡拿著一個小包裹,看得出包地是書本。喜塔臘太太不以為意,又叫人去找春燕,過了約摸半柱香時間才看到春燕急急跑來。芳寧覺得有些丟臉,便輕輕斥道:「方才說話時就不見你,一定是你又貪玩亂跑了。還不快過來。」春燕不吭聲,只是低著頭扶芳甯上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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