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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五九


  桐英冷哼一聲:「我本有心去找駐軍護衛我入京,但入關後遇上地第一個將領,居然是大阿哥地人。你也知道我哥哥與大阿哥鬧得有些僵,那將領居然糊塗到要找我麻煩。幸好元洲發現有不對,帶著我躲開了,不然我現在能不能好好地坐在你面前,還難說呢。」端寧瞪大了眼:「他怎麼有這麼大的膽子?難道不怕皇上怪罪麼?」

  「怕什麼?那時候他已經知道有追兵,萬一我真出了事。只要把我帶回地東西往上一送,再把責任推到葛爾丹的人頭上,他至多得個護衛不力的罪。相比起獻情報地功勞,算得了什麼?」桐英冷笑。「所以我後來一直沒再去找駐軍了,連各地的衙門也沒去,天知道誰又是誰的人?我一路千辛萬苦都過來了,卻栽在自己人手裡,那不是太冤了麼?」

  端寧氣憤道:「這些人如此喪心病狂。等皇上知道了,定會狠狠治他們!」

  桐英有些黯然地道:「就算治了他們,也不會對他上面地人有什麼影響。算了,這事不提。」他振作起精神,對好友道:「這些日子我忙著把腦袋裡記住的地圖和情報默出來。路上為了保險,我一直沒把它們用筆記下,只是每晚默誦一遍。趁現在還記得,先趕緊記下,免得忘了。老實說。我現在大概還只記得八九成,不過加上我一路探查到地,應該夠用了。」

  端寧仔細端詳著他的臉。歎道:「你看上去很累,這樣太辛苦了。如果你信得過我。我很希望能幫上忙。」

  桐英怔了怔。笑了:「這話可就生疏了,我先前是顧慮到伯父是朝廷命官。雖然閑賦在家,也不好跟我有什麼來往,而你妹子又是小姑娘家,總不好沾手這樣的事。我早等著你回來了,你如果不幫我,我還不依呢。」

  端寧失笑,道:「那就說吧,要我做什麼?」桐英站起身來,把絹冊遞給他:「你就把上頭的東西重新抄寫一遍吧。這上頭染了那兩位英雄的血跡,字又太小,為了聖閱方便,還是重新抄一遍為好。我要忙著先把腦子裡地東西弄出來,實在沒功夫做這事。」

  端寧接過絹冊,看了一眼,笑道:「這事包在我身上吧。」

  桐英拍拍他的肩膀,看了看天色,便道:「時間不早了,你妹子還在外頭呢。咱們先出去吃飯。」然後把他手裡的絹冊重新放回箱子裡。我是捏一把汗的分割線呀分割線

  淑寧在外頭等了很久了。她沒有好奇到在門外偷聽。既然桐英關上門,只告訴端寧一個人,就說明他不想讓自己聽見。俗話說得好,好奇害死貓,她還是不要八卦的好。她留在外間稍稍打掃了一下屋子,順便為屋裡那兩人站崗放哨。

  桐英拉著端寧一出房門,便發現淑寧在做什麼了,對她笑了笑。端甯對妹妹說:「我從今晚開始也要住在這裡,還要請妹妹送兩份飯來。」淑寧看了看他和桐英臉上的神色,便道:「我也不問兩位哥哥打算做什麼,只是哥哥還有學業,如果真要在此留宿,好歹跟父母說一聲。」端寧點了點頭。

  兄妹倆正要去向父母稟告此事,桐英叫住了端寧:「元洲與我兵分兩路,其實是為了引開追兵,現在也不知道怎麼樣了。憑他的身手,應該可以逃脫,還請你讓家裡人留意一下,如果他進來了,別把他當成賊了。」端甯笑著應了。

  回去的路上,淑甯問兄長那個「元洲」是誰,端寧便道:「那是你桐英哥的隨從,叫紀元洲,武藝極好地,聽說是江湖上成名的高手,不過具體什麼來歷我也不清楚,桐英救過他一命,他就留下來當跟班了。是個四十來歲的人,長著絡腮鬍子。」淑寧默默記下了,然後在腹誹:江湖,又見江湖!

  張保與佟氏聽完兒子地請求,反應各異。張保沉吟了一下很快就答應了,還說如果時間長,會為他向國子監告假。佟氏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只聽說是兒子的好友桐英失蹤半年後重新出現了,現在藏在自家園子裡,也不知道是在做什麼,現在兒子居然要放下學業去陪他?!不過她心知丈夫會答應這樣地事,應該有自己地考量,便沒有出言反對,等過後再私下問清楚是怎麼回事。

  張保還問要不要把花園完全封閉,端寧正猶豫著,淑寧卻道:「我雖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但料想兩位哥哥是要避人耳目的,若是完全封閉花園,只怕反而會引人側目,倒不如讓可靠地人進園,只是不許他們接近枕霞閣一帶就是了。」

  張保想想也是,便答應了,又叫長貴把庫房裡多餘的筆墨紙硯全部送往枕霞閣去。

  當晚佟氏從丈夫處得知事情真相,未免有些擔心。張保安慰道:「怕什麼?方圓幾十裡誰不知道我是個官?那些蒙古人再兇惡,也不敢明目張膽地找上門來。只要咱們不漏餡,他們怎麼會起疑心?如今朝廷裡早就知道使臣馬迪被害之事,桐英小貝子也不必急著進京面聖,那幫歹人沒法在順天府境內逗留太久,等拖上些時日,自然就能安全進城了。」

  佟氏稍稍安心了些,然後又想起另一件事:「方才飯後女兒給我講了個事,平日跟端兒的人裡有個叫王貴的,你還記不記得?就是王瑞寶的兒子。他似乎把桐英與四阿哥當成一個人了,想要打探清楚。之前是被淑兒混過去了,但現在連端兒都進了水閣,要是這王貴把消息洩露出去,可是糟糕之極。」

  「不會吧?」張保沉吟,「這種人最多就是愛嚼個舌頭,出賣主子的事他還做不出來。他也是幾輩子的家生奴才了。」

  佟氏道:「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我素知這人平日愛喝酒,一喝醉就亂說話。我是看在他老子娘如今在大房當差的份上才容他在此的。就算他沒把那些蒙古人引來,萬一把四阿哥在咱們家借宿的事傳到府裡,也是極麻煩的事。」

  張保想了想,道:「你說得有理。這世上的事,往往就壞在些小人物的手上。心狠的事我做不出來,你這兩日尋他個錯,打發他到保定莊子上去,叫個人守著他,免得他闖什麼禍。」

  佟氏點點頭:「這也好。週四林的兄弟如今在保定莊子上,聽說明年就升管事了,回頭給他帶個信,叫他把王貴看好了,免得有什麼不該有的話傳回了府裡。」

  當下裡兩夫妻合計妥當,那邊廂端甯與桐英哥兒倆也說上了話。

  桐英要端甯向張保轉達他的謝意,端寧卻道:「這話你就不該說。我們如今雖不理朝中事務,但此事關係重大,我們家也是世代勳爵,自然有責任去幫忙。你再說個謝字,我就生氣了。」桐英只好笑笑,不再說了。

  端寧看了看他的臉色,道:「我看你實在是疲累之極,今晚先放放吧,明天早上再做。我們如今有兩個人,動作會快許多。」桐英也覺得自己有些撐不住,便答應了。

  既然不做事,睡覺又太早了,橫豎園裡沒什麼人,離他們最近的僕役至少也在六七十米以外,兩人索性把屋內的躺椅擺到閣前的空地上,旁邊放個小幾擺了白水點心,聊起天來。

  端寧首先問的,就是桐英當日離家的原因。

  一三八、桐英(下)

  端寧問:「當日我剛回京,就聽說你回了奉天,想著你既然連見我一面都來不及,自然是要回家當孝子去了。沒曾想才過了幾個月,你居然就離開家在外頭亂逛,到底是什麼原因?你可得好好說說。」

  桐英不好意思地摸摸頭,道:「當日是我不對,你可別生氣。我是想著頂多大半年就會回京去的,到時候再見也不妨事,哪裡想到後面會發生那麼多事?」

  他頓了頓,臉上露出一絲苦笑:「至於離家,這說來就話長了。你也知道,自從我額娘過世後,我阿瑪又娶了繼母,加上前後納的側室姬妾,家裡一大群女人,又生了一大群孩子,吵鬧就不說了,還愛互掐。我看了實在煩心,見哥哥進京當差,索性就跟了來。但後來我阿瑪與我談了一次話,我醒悟到自己太過忽略他了,實在不孝,便跟他回奉天去了。」

  他瞄瞄端寧,又繼續道:「說出來不怕你笑話,我再次離家,卻是為了要避桃花,而且是爛桃花。」

  端寧一愣,有些明白了:「就是你說的那個陵雪表妹吧?」「她算我哪門子的表妹?」桐英撇撇嘴,「不過是繼母的姨甥女罷了。我那個繼母,你是知道的,不是個安份的主兒,我大哥的侍妾裡已經有她安排的兩個人了,還不滿足,不但要往我房裡安插人,甚至還想說服我阿瑪,把陵雪許給我做正室。」

  他冷哼一聲,繼續道:「不是我不識抬舉,我認識陵雪那丫頭也不是一天兩天了,表面看上去像是個好姑娘。實際上一肚子壞水,我身邊的丫環,個個都吃過她的暗虧。我當然是拒絕了。可我阿瑪還以為我只是嫌棄陵雪家世不夠顯赫,叫我納她為妾。可這種女人不論做妻做妾。都只會鬧得家宅不寧罷了,我怎麼肯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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